崖渊
两人吃饱后沿着河边散步,柳树垂下来的柳条时不时挡住两人的步伐,风絮本想将柳条拨到一边,可是由于不够高。
有些柳条还是打到微生伶俜,对于这些,微生伶俜并无太大的所谓,刚开始看风絮弄这些柳条时,还以为他喜欢玩弄柳条,就由着他,可逐渐发现,他不是因为自己好玩,而是为了自己。
看着风絮总是小细步上前将柳条给拨到一边,让自己走得方便时,才发现他是专门这样。
他人像是被钉子盯住般,动弹不得,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风絮,风絮手握着柳条,发现微生伶俜就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风絮见微生伶俜站着不动,以为他出何事了,正想快步走到微生伶俜前,风吹将柳条四处飘荡,风絮一不注意,
被柳条给打到了,风絮下意识闭眼往后倒,只有半步就到柳树河河边了,可这一切风絮不知,当风絮发现时,自己早在河边界了。
风絮下意识的抓住能抓到的东西,就快掉入柳树河时,他抓到一个强有力的手臂,腰上像是被什么缠住般,河边的晚风吹起河边柳树柳条,柳条间相互碰撞,但并没听到丝毫声音。
某人就如同那风吹柳条,虽无声,但内心早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四处乱串。
微生伶俜虽不清楚什么是爱,但是他的心脏不会骗他,他感受到他的心脏激烈跳动!
风絮闭着眼睛,以为自己真的掉进河里,但是并没有,反而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包围了,缓缓睁开眼,由于风絮头不停的动,
发丝不停的摩擦微生伶俜的下巴脖颈锁骨,这让某人有些受不了,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虽然有些受不了,但他喜欢这种感觉,忽然像是发现什么,微生伶俜对风絮道:“闭眼,别动!”
微生伶俜看着不远处桥上的一位大娘,一直看着自己和风絮,眼神略带鄙夷。
虽然那位大娘说得很小声,但是逃不过微生伶俜的耳朵。
大娘以为离得远,两人就听不到她说什么:“现在断袖都这么光明正大吗?真是败坏风俗,现在还抱着不放!”
微生伶俜死死的盯着那位大娘,眼神满是杀意!
那位大娘看向微生伶俜,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好是要杀了自己般!
吓得大娘一个嘚嗦!
大娘瞬间害怕,她没想到那人真的知道:“赶紧走!赶紧走!那人好像不好惹!”
风絮小声道:“宗主,可以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会。”微生伶俜温柔的道,而且他有些事情想知道。
微生伶俜下意识问风絮这个问题:“之前你说,小如如的娘亲去世了,是真的吗?是真的吗?之前你和她感情好吗?”
风絮被这一连串问题问得顿时头有点懵,宗主为何要问这些问题?
微生伶俜等了一会也不见怀里传来声音,再次道:“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还是忘不了小如如母亲?小如如会一直在你身边吗?”
风絮思索一番后,道:“她母亲去世了,我和她现在没有感情,小如如会在我身边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
微生伶俜确定那位大娘已经走远后,才缓缓放下双手。
风絮缓缓退出微生伶俜的怀抱,留在原地发愣,待回过神时,手直打嘴巴,心想: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说方才那些话,我真的错了,老天爷,我真的错了!
转过身,发现微生伶俜在自己的不远处,风絮对微生伶俜道:“我来了。”
正当风絮想走上前将那柳条拨上去时,却被微生伶俜伸手拦住了去路,道:“我喜欢。”
风絮看着微生伶俜道:“宗主,你喜欢什么?”
微生伶俜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风絮,没有开口,又好是什么都说了。
话毕,这一路,微生伶俜想了许多,想了许多,在想到底是何时对身旁的人不一般。
可是身旁的人,全然不知这些,就直勾勾的看着河里的河灯。
两人沿着河一直往下游走,最终在未央湖看到众多河灯,数量之多,如同雨后的夜晚,星星都露出来。
风絮看着这湖面上皆是河灯,对微生伶俜道:“宗主,都说有心中所想,可以诚恳的对河灯许愿,河灯会带着你心中所想一直往下游漂去,宗主,你要不要试试!”
微生伶俜对于这些一向不太相信,对风絮道:“我不信这些,但是若是你想,去买两个。”
风絮看着未央湖里的河灯,湖边上的晚风缓缓吹来,再紧张的人,也会逐渐放松。
“风絮,你觉得我人如何?”
微生伶俜不知为何,竟然说出这话。
风絮看着在自己身旁的微生伶俜,掏出方才买的一个面具,本想带回去给小如如玩。
风絮踮起脚尖才能将那个滑稽的面具戴到微生伶俜脸上,微生伶俜见风絮有点不够高,下意识的弯腰,为得就是让风絮方便。
风絮对微生伶俜道:“宗主,你给我感觉就是如此。”
“何意?”
“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你一直带着面具,宗主从来没有将自己表达出来。”
微生伶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风絮:是呀,他说对了,可是自己的个人情绪会影响到崖渊在仙门百家的形象,
自己的个人情绪一点都不重要,崖渊是最重要的,这么多年,每个人都是如此跟自己谈,从来都没有人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就连自己最爱的母亲和姑姑。
过了许久,微生伶俜将面具摘下来,缓缓开口:“我累了,回去吧。”
子时 安魂峰 微生家祠堂
微生伶俜跪在祖宗面前,对众多先祖坚定的道:“各位祖先,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叫风絮,他有个女儿,我恳请各位祖先同意我娶他,他女儿入我微生家,记入我名下,我真心恳求各位先祖同意。”
他自己也明白,不是自己想娶,就能娶的,也要看对方愿不愿意。
在这一路上,微生伶俜想了许多,或许是鬼使神差也或许是心中指引自己来到微生家祠堂。
微生伶俜恭恭敬敬的行礼,跪到那一炷香燃尽,微生伶俜才起来,双手拿起案台上放着的掷茭,握在手中,诚恳默念,自己何人,心中所想,心中所问。
一掷,地上的茭杯散落还未给出答案时,明明说一段话的时间,在微生伶俜眼中都感觉无比漫长,当地上茭杯不在发出声音时,意味着给出答案了。
微生伶俜视线没有从茭杯挪开过,看着那茭杯显示出的答案是:
阴杯!!!!!!
微生伶俜顿时瘫软在蒲团上,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心里不停安慰自己:才第一次,这些事情要多问几次才行!
随后继续询问,连续三次,也都是阴杯!
他不死心,继续掷!
整个祠堂的烛台上都是烛蜡都见证了微生伶俜一整晚都在询问神灵。
明明连续几次阴杯,他就懂了,可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不许,哪怕给他一个笑杯,他都可以催眠自己,或许是神灵给他的考验,可是他掷了一晚上,从昨晚掷到天亮,都是阴杯!
他不停给自己做心里安慰,是上天和祖宗给自己的考验,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跪了一整晚的微生伶俜,此时站起来人都站不稳,腿在打颤,即便如此崩溃,双腿如此难受,出了祠堂,他也要强装无事发生,这是他作为崖渊的宗主无奈之举,也是必须要做到的!
世外桃源 花家祠堂
这段时间,命人连夜赶工,终于将花家各位祖先牌位制成,请入了花家祠堂。
花灿看着众多祖先,心里满是愧疚,这段时间早就将自己的眼泪流尽,一直跪在祠堂内,不肯出祠堂,就连吕白望来劝,她也不肯出祠堂。
偌大的祠堂,只有她自己有一人。
花灿察觉到梁上有人,发出警告:“这里是花家祠堂,谁在梁上?出来!被我找到,让你死无全尸。”
哗的一声,一人从梁上下来,此人身披黑色披风,黑布裹脸,对花灿道:“我们宗主找你,请花宗主跟我走一趟。”
花灿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找自己,并不打算惊动他人,这让她越发好奇对方那人是谁?
在那人带领下,花灿走到城外一处不知名的地方:“何时才到?”
“到了,花宗主。”
随即那人将裹脸的黑布扯下来,对花宗主道:“多有得罪,这是我家宗主让我如此请您出来的。”
“澄竹?!”
花灿顿时被惊到,怎么一回事?
正想询问到底是何缘由时,就见澄拓澄提缓缓从树后走出来,对花灿道:“我们都被骗了,花灿。”
花灿看到几人,又听到澄拓说的话,一头雾水,着急的道:“你这是何意?”
“答案就在傲雪剑里。”
澄拓拿出傲雪剑,澄竹接过傲雪箭,双手递到花灿面前。
花灿看着七寒缠绕在傲雪剑上,花灿缓缓拿过,看着这傲雪剑,之前她见过澄幼的傲雪剑,也略有耳闻,这剑因主人去世,再也拔不出了。
花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只轻轻一拔,这剑就拔出一些,花灿顿时感到不可思议,直至将这剑彻底发出,那尘封多年的真相也随之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