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见柳叔如此,顿时放声痛哭,发下重誓:“柳叔,我有生之年,必会完成你和族长的遗愿,定会将那木雕交到你族长儿子手上!若我不能完成这一事情,我让我的徒儿完成此心愿!若徒儿也不能完成,我让徒孙完成此您心愿!”
柳叔仿佛听到风絮的决心,风絮轻轻一合,柳叔眼皮便合上了。
三人看着这整一个村的坟墓,微生伶俜无情道:“墨染,结工钱!”
墨染顿时发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道:“宗主,风絮是不对,可是三思!”
微生伶俜强忍难受,道:“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位风絮道士是女不是男!你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说的话是不是撒谎居多,或者是撒谎中带着一点点真话!还是没有一句真的!”
风絮自知理亏,也不知如何解释。
微生伶俜决绝的道:“传令下去,这位风絮道士禁止入崖渊,哪一条腿踏入的崖渊地界的,打断那一条腿。”
说完这番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墨染将身上的钱给到风絮,着急的道:“宗主此时气头上,小如如在崖渊,你不要担心,我们会照顾好她的,等宗主消气了,我们求情,就行了!”
说罢,连忙跟上微生伶俜。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在不周山,师父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发笑,笑自己,笑自己撒下如此巨大的谎言。
这一路上,微生伶俜虽脸上看似生气,实则内心早就在嘲笑自己,笑自己一味的相信她,从一开始站在自己面前,到后面的相处,点点滴滴,都是撒谎!
自己像是一个在斗兽场的牛,唯一的作用就是取笑!
在深夜时分,她是不是在笑自己,笑自己那么容易就信了,是不是没长脑子!
墨染站在身旁,看着微生伶俜,大喘气都不敢,只敢小心翼翼的跟着,想到风絮她连自己的性别还有其他都撒谎,火顿时就上来了,若不是今日偶然发现,怕不是一直都蒙在鼓中!
可是一想到,她带着一个孩子,也是有些心软。
苗疆
墨不染翻山越岭终是到了阿拉月的家,墨不染没想到阿拉月家在悬崖下,不像其他苗疆人住在平地!
一进去,墨不染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一屁股坐下,道:“阿拉月,你家怎么在悬崖下,你每次出去不是要翻山越岭才能出去?”
“阿公喜欢清净,这里不会被人打扰,而且毒虫又多,方便阿公!”
墨不染听到毒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虽然泽海也有很多毒虫,但是居住的地方不会出现。
墨不染强压心底的慌张,道:“晚上会不会冒出一些蛇虫毒蚁?”
阿拉月诚实的道:“嗯,白天也会出现,什么品种都有。”
听到这话,墨不染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对阿拉月道:“有什么能让那些毒虫无法靠近的?”
阿拉月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害怕?便打算作弄一下他,道:“哪有?苗疆人生性亲虫,哪会制作让虫感到恐惧的事物。为什么要如此问,难不成你.....”
“阿拉月!你回来了!”
隔着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喊阿拉月,两人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人缓缓走来,那人身穿紫色苗□□有的衣衫,身上虽然不多银饰,但走路也是散发着叮叮当当的声音,身材健壮,皮肤黄的有些发黑。
阿拉月听出声音像是苗越。待人走出树林,看到面容,果然是苗越!
顿时兴奋的道:“苗越,果然是你!”
苗越:“上次我来你家找你,看不见你,我问其他人,他们说你是着急忙慌连夜走的。”
阿拉月回想起上次情形后道:“上次我朋友着急呼唤我,我来不及打招呼,连夜走的。”
苗越阿拉月两人聊得火热,丝毫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墨不染,墨不染仿佛像一个怨妇一般,看着他们两人。待两人反应过来时,都不知过了多久。
苗越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墨不染,道:“阿拉月,这是谁?你朋友吗?”
墨不染正想说我是她老板,却被某人抢答:“不是,我是他.....”
阿拉月抢先道:“朋友,他是我朋友。”
苗越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也不好直接问,就作罢了。
笑着道:“既是阿拉月朋友,也是我朋友,在下苗越,敢问公子姓名?”
墨不染爽快的道:“墨不染。”
苗越道:“墨公子你跟阿拉月回苗疆做何事?是来游玩吗?”
墨不染心想:都是男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懂才怪!从见面的第一眼就感觉到这苗越对阿拉月有想法!
“办事,有些事情必须要办,办完才心安。”
墨不染故意说得摸棱两可,就是想让他猜,看着苗越听到这个答案,脸上有一刹那的不爽,但又将其压下去,恢复那一脸热烈的表情,明白,看来猜对了。
苗越转头看向阿拉月,道:“阿拉月,很快就到阿敢阿公的忌日了,前天我将阿敢阿公的坟修整了一下。”
阿拉月道:“谢谢苗越。”
很快到了阿公的忌日,想到这,阿拉月想到阿公去世前,那一幕幕,刻在脑海中。
墨不染察觉到阿拉月有些不开心,道:“去集市逛逛,买些元宝蜡烛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阿拉月点点头,以示认同。
苗越本想跟着,墨不染抢先道:“苗公子,你去忙你的,我陪阿拉月去就行了。”
说罢,就拉起阿拉月走了,苗越留在原地,看着远去两人的背影,只能生闷气,又无何奈何。
逛集市是阿拉月都会很兴奋的,现在还是垂头丧气,想必是因为快到了阿拉月阿公的忌日,所以猜如此难过。
为了让阿拉月分散注意力,墨不染道:“方才那个苗越,看起来与你关系不错,他是不是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阿拉月顿时脸红,看着面前的墨不染在那胡说八道,气得想打他,可墨不染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阿拉月脸红道:“胡说八道,不理你了。”
说完,阿拉月气冲冲走了。
墨不染当然知道阿拉月不喜欢苗越,她就算有喜欢的人,也就是风絮,不过风絮那家伙现在在哪?
表哥和墨染也不知现在如何了,希望不要突生变故了。
雪山镇
微生伶俜和墨染两人路过之前的客栈,发现上面贴着出售两个显眼的大字。
微生伶俜停下步伐,就这样看着那两个字,墨染立马明白,连忙去打听,一顿饭的功夫,墨染就回来。
微生伶俜夹起一块肉,在不周山的回忆如同泉水涌出来,可是在这刻,这些回忆如同她使用的冰凌扎向他人,不过这次,扎中的人是自己!
想到这,筷子下意识的放下,胃口也瞬间没了。
倒了一杯酒,正想喝时,哪些回忆又涌向自己,气得微生伶俜用力将杯子给捏碎了。
墨染见状,赶紧掏出手帕:“宗主.....”
微生伶俜接过手帕缓缓擦起来,面上虽没有丝毫变化,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气得发疯!
孤单,重复的生活,突然多了一些有趣,当人还在幻想下一步时,只一瞬间,就让他从天堂到地狱,而且还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或许就没有真的,自己从头至尾都是一个笑话!
微生伶俜收拾好情绪,道:“如何?”
“我翻进去看了,里面物品一应俱全,灶台摸了,是凉的。里面伙计的私人物品没有带走,看样子像是很匆忙,我从门口摊贩那里打听了,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之前没听说过不做。”
微生伶俜心想,这是潜逃了,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再卷土重来?
竹里观 黑夜
澄竹背着一人着急往竹海深处飞去,时不时回头看着身后的弟子,道:“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可以解毒了。”
背后那人只是强撑一口气,对澄竹道:“快,快找到宗主,不用救我了,我活不了。”
澄拓像是感应到什么,往一个方向看去,只见澄竹背着一人往这边飞来,顿感不妙,对身旁的弟子道:“快去叫副宗主。”
澄竹看到澄拓,立马上前,澄拓一看那重伤的弟子,脸色发紫,鼻孔缓缓流出黑血,澄提着急赶来,正想摸脉看看是中什么毒了。
弟子却道:“宗主,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
花灿道:“到底发生何事?”
竹里观弟子道:“当日我们几人跟着吕白望,看到与一人交谈后,手上的乾坤袋在那人手上,想着是交易完成了。
我们打算跟着,看看他是住哪里,可是跟到一半,被他发现了,我们便假冒山贼,打算假装打斗一番,然后趁机逃走,没想到他竟然是苗疆的人!
放出毒虫,每一个人都没料到,都中计了,他也往我身上放了蛊虫,我感觉到蛊虫在我体内心脉内四处游走。”
澄竹道:“宗主,待我发现他们时,我是与那人苦斗一番,才能趁机将他带走。”
死里逃生的弟子吐了一口巨大的黑血后,最终去世了。
澄提摸了摸脉,确定是没有气息了,这时,他发现那弟子后背以及脾两处,各戳了一个伤口,看了看伤口,整个伤口发黑,后背那个伤口目的是戳中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