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伶俜道:“你醒的那一刻。”
微生伶俜之所以不怕,也不回头是因为很清楚山暮不会真的推自己下去。
只是单纯想吓一下我,就算我下去了,山暮也会用她自己制作的冰绳将自己牵住他有这一份信心。
微生伶俜道:“走吧,欣赏这一路风景。”
两人有的没的聊了这一路,终于走到了两人一直挂在嘴边的老药山。
看着整个山都被白雪覆盖,像是给这座山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植物上顶着刚下的雪,如同棉花树结的棉花。
山暮气喘吁吁,道:“漫亦,很快就到了。”
微生伶俜,道:“好。”
木屋
微生伶俜山暮两人终是走到了木屋,看着这都都快被雪掩盖住。
山暮对微生伶俜道:“没骗你吧。”
微生伶俜调侃道:“看来某人知道自己,撒了很多慌。”
正想进去时,山暮拦住,微生伶俜正想问为何?就看到山暮在敲门,才进去。
山暮觉得,这是有主人的,不能不请自进。
两人进了这木屋,发现木屋内的陈设皆是由木制成。
山暮道:“是不是,这个人给自己的爱人建造了一个木屋哎。”
看着山暮那眼冒星光,微生伶俜心想:回去我也给你做一个竹屋。
刚进来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雪,微生伶俜道:“过几天,崖渊估计也要下雪了。”
山暮道:“是不是很好看。”
微生伶俜都快看了三十年了,都快看腻了,但看到山暮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下意识的道:“好看。”
这一句就连微生伶俜都不知是说崖渊的雪好看,还是说面前之人好看!
微生伶俜突然想问一个问题,道:“山暮,你想过成亲吗?”
世间民风开放,过不下去了,或者一方想和离,另一方必须答应。
带着前夫的孩子另嫁他人不是稀事。
山暮是女道士,道士虽能成亲,但他们对于儿女私情这方面会极其慎重,认同一人,那就是一辈子。
哪怕是所有人反对,都不能弃了自己的爱人。
之前很多人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是她都会毫不犹豫说,没想过。
可这一次,她犹豫了,脑海中不知为何冒出了微生伶俜的面容,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微生伶俜,过了好一会,才道:“不清楚。”
山暮本人都不知自己回答的是微生伶俜的问题,还是山暮自己心中所疑惑。
两人在木屋内围着火盆取暖,微生伶俜想起小时候,姑姑与墨不染父亲和离。
回到崖渊后,冬天姑姑总是不舒服,姑姑就会带着自己,围在炭炉前,取暖聊天,姑姑看出微生伶俜压力很大,她也没有办法,这是必走的路,虽然很艰难,但也要走。
微生伶俜下意识的冒出一句,道:“有点想姑姑了。”
山暮心想:微生伶俜姑姑?不就是墨不染的母亲吗?
山暮道:“她对你很好吧。”
微生伶俜点点头,道:“为数不多的温暖。”
山暮察觉到微生伶俜有些难过,连忙转移话题,道:“这雪挺好看的。”
他从未想过与任何人提及,关于年轻时的记忆,对于母亲。
他始终不懂,每次看见母亲,母亲的眼神总是很冷漠,仿佛自己不是她的孩子,除了过年,她才会露出一点笑容。
“山暮你曾经是不是问过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嗯,你说很没趣。”
“我小时候的记忆,我母亲对外从来不亲,我们就想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她不会对我讲睡前故事,也不会带我去玩,也鲜少对我笑,有时候我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母亲......
山暮,你说,在我母亲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于她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听完微生伶俜的叙述,山暮不敢想,面前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好不容易压制住内心的情绪,山暮想到了他的名字,许久才开口,道:“你的名字?谁起的?”
“母亲。”
山暮猜到结果,可是当他说出来时,山暮眼泪还是冒了出来。
微生伶俜见面前的人猛掉小珍珠,拿起小手帕擦掉眼泪,安慰道:“我都无所谓了,别哭了。”
虽然微生伶俜这般说,可是还是很心疼,都说名字会跟随孩子的一声,她着实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起这个名字。
微生伶俜道:“别哭了,女孩子不要哭,会变丑的。”
山暮道:“男孩子哭就不会变丑了?”
微生伶俜没想到山暮会这般说,道:“男孩子也会。”
“噗呲!”
山暮忍不住笑了。
微生伶俜道:“笑就好看了,当然,不笑也好看!”
山暮不服,道:“那我生气就不好看了?”
微生伶俜道:“除了哭的时候稍微不好看,其余时候都是好看的。”
这话一出,山暮被逗到了。
看着微生伶俜,山暮有一个主意,拿出罗盘,将罗盘放到地板上,无染山人曾经说过,肆意窥探他人的过往,会伤到自己的灵魂。
可是看着面前的人,山暮下定的决心,她很想知道微生伶聘的母亲对于微生伶聘,到底是何感情,或许能解开他的心结。
随着山暮闭上双眼,罗盘开始转动,速度越来越快,微生伶俜发现这个事情,但是他没有理会,只是默默的关注。
罗盘不停的转动,山暮也看到了小时候的微生伶俜。
“母亲,我不想看那些条条框框,我不想看,我想去玩!”
三岁的微生伶俜看着一堆的宗门规矩,一堆公务,转身看着那个站在远处的一个女人。
木清看着三岁小孩子的微生伶俜,一巴掌就打了下去,那一巴掌不仅惊到了微生伶俜也惊到了山暮。
微生伶俜看着山暮,发现山暮脸部表情,有时候落泪,有时候震惊,有时难以置信,他着实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
三岁的微生伶俜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上,躺在地上看着木清,眼神透露出不可思议,震惊。
这一巴掌,也将两母子的情分中间出了一条裂缝,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条裂缝越来越大!
木清看着倒在微生伶俜,又看了看通红的手,她也不懂自己为何变成如此,想上前将他拉起来,正想上前,脚步却停住了,往后退了出去。
木清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待自己的孩子,将所有的过错都入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明明他是最无辜的,可是自己还是将那些过错入在了那个孩子身上,将自己的痛苦,全部灌输在他的身上!
当看到微生伶俜一推开母亲的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母亲上吊在房梁上,山暮看到微生伶俜眼中的无助,痛苦,悲伤!
山暮将两人相处的记忆,发现他们从来没有很温存,很美好的记忆,有的多是强迫微生伶俜去做他不爱做的事情,语气永远是很让人感到难受,痛苦。山暮也感受到木清很难受,每一天都是痛苦的。
“噗呲!”
一大口鲜血吐出来,将火盆内的火熄灭了,微生伶俜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不解,他明明探查过了,山暮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怎么会如此?
微生伶俜顿时就急了,着急道:“山暮?你怎么了?”
随着罗盘的缓缓停下来,山暮也缓缓睁开眼,微生伶俜见到山暮睁开眼睛,把了脉,确定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山暮看着面前的微生伶俜,顿感心疼,抱住了微生伶俜,略带哭腔。
微生伶俜不知发生何事,他感觉到山暮很难受,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所以才会这般难受,他只能温柔细语道:“怎么了?谁让你难受了。”
山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摇摇头。
待雪停后,本打算走,但微生伶俜看着这皆是积雪,若有所思,山暮自从得知微生伶俜要来这木屋时,就准备了一些布,方才两人在里面收拾了一下,家具盖上了布,等待它真正的主人将它给掀开!
山暮出来,看着微生伶俜发呆,道:“怎么了?”
随着微生伶俜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在看.....雪?满是疑惑的看着微生伶俜。
运用灵力,一挥袖,微生伶俜将那些积雪给清了。
两人正准备走时,山暮微生伶俜两人感到一丝丝不同,两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那木屋,微生伶俜首先开口:“你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山暮道:“是的,上次和师叔师兄来的时候,没有扫屋顶的雪,所以没发现,这次察觉到了。”
两人看着两边飞檐不一样,左边的高一些。
微生伶俜道:“能制作这一间木屋的人,手艺极其的好,怎么会犯如此拙劣的错误。”
说罢,两人齐刷刷的来到左边的飞檐上,仔细一看,发现为何那飞檐会高一些,原来这里有一个盒子。
两人将盒子打开一看,一张牛皮出现在两人眼前,微生伶俜拿出那张牛皮,发现那牛皮上开头赫然写着:婚书二字。
主人公是:白澜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