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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夫君想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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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与谢云澜几番周折,总算赶到医仙谷。医仙谷的残垣断壁间,月光在月蚀背后的凤凰刺青上流淌。谢云澜的指尖蘸着雪蟾血,描摹刺青脉络时,她突然攥住他手腕:"夫君的手,比上次在染坊时凉了许多。"

月华浸透医仙谷残碑上的苍苔,谢云澜的剑尖挑开夜合欢藤蔓,露出石壁上斑驳的"悬壶济世"四字。月蚀颈后刺青突然灼烫,凤凰尾羽在月光下泛出金红流光,细看竟是微雕的密道图。

"小心!"她猛地推开谢云澜,淬毒弩箭擦着耳际钉入石碑。

箭尾金铃在风中碎成齑粉,北戎杀手狼头面具上的绿松石映出她决绝眉眼。谢云澜反手掷出玉箫击落第二支箭,却见月蚀已旋身迎上刀光,绯色裙裾在药田绽开血莲。

穿过刻满药典的甬道时,月蚀的银簪忽然指向石壁某处凹陷。谢云澜尚未反应,她已旋身将他护在怀中。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她发髻钉入石缝,断发混着血腥气飘落,暗处刺客的弯刀在她肩头划开血线。

"闭眼。"谢云澜的玉箫抵住她伤口止血,却见她反手掷出金簪。簪头撞上岩壁悬棺,棺盖轰然掀开,成串人骨风铃倾泻而下。那些风铃的摆锤,竟是缩小版的药碾。

月蚀拾起枚骨铃系在他剑穗上:"小时候娘亲说,骨铃响处,必有生机。"她指尖抚过铃面刻痕,突然僵住——这分明是母亲教她认的第一味药方。

子时的毒瘴漫过紫述草丛,月蚀割破掌心将血滴进谢云澜酒盏:"我的血可暂缓瘴毒。"他仰头饮尽的喉结滚动声,混着她腕间银铃细响,惊飞了栖在残鼎上的蓝尾蝶。

穿过石阵时,她突然踉跄。谢云澜揽住她腰肢的瞬间,掌心触到她后腰狰狞旧疤——正是暗影门噬心阶杀手的烙印。月蚀却误会这停顿是畏惧,反手握住他手腕:"夫君莫怕。"她指尖温度透过护腕传来,烫得他险些捏碎袖中暗器。

瘴气最浓处,月蚀割断青丝系在二人腕间:"跟着红线走。"谢云澜望着前方雾中若隐若现的单薄身影,突然被某种情绪刺痛——三日前她也是这般,用身体为他挡下淬毒银针。

密室石门开启的刹那,腐臭药气扑面。月蚀的绣鞋陷进青苔,谢云澜揽腰将她提起时,她袖中丝帕飘落药池。帕角并蒂莲遇水舒展,竟化出张残缺的北疆舆图。

"别动!"谢云澜突然将她按在石柱后。月蚀望着穹顶星图,忽然头痛欲裂,脑中画面一闪而过。十二盏长明灯次第亮起,映出池底堆积的婴孩骸骨。

月蚀的翡翠镯突然发烫,她吃痛松手的瞬间,谢云澜的袖剑已斩断池中射来的银丝。血珠顺剑刃滚落,她突然含住他受伤的指尖。药气氤氲中,谢云澜喉结微动:"你..."

"小时候我偷吃毒蘑菇,娘亲就是这样解毒的。"她抬眼时眸中水雾朦胧,全然不知自己舔舐的是能致幻的曼陀罗汁。

机关启动的轰鸣声里,月蚀被气浪掀进谢云澜怀中。他后背撞上药柜时闷哼一声,却将掌心垫在她后脑。跌碎的瓷罐涌出朱砂,在地上汇成"同生共死"四字。

"夫君你看..."她拈起沾血的银针正要说话,忽然被谢云澜捂住嘴。温热呼吸喷在耳后,他带着她缓缓下蹲——头顶石梁正垂下无数蛛丝,每根丝上都悬着刻"谢"字的铜铃。

月蚀突然挣开他怀抱,迎着蛛丝冲去。谢云澜抓她衣袖的瞬间,她已用银针挑起蛛丝缠在腕间:"这是娘亲教的引蛊丝,能寻到..."话未说完,蛛丝突然暴起勒住她脖颈。

谢云澜挥剑斩断蛛丝时,月蚀撞进他怀里。她仰头替他擦汗的姿势,恰如当年母亲为父亲拭去血迹的模样。

暗处传来机括转动声,他忽然低头,唇擦过她额间花钿。

最深处的丹房中央,血玉髓雕成的药神像掌心托着铜匣。月蚀刚要触碰神像,谢云澜突然握住她手腕:"我来。"

铜匣弹开的刹那,十八枚银针激射而出。月蚀旋身将他扑倒,三枚银针没入她后背。谢云澜抱着她滚到供桌下时,发现她中衣领口绣着行小字:云澜亲启。

"这是..."他指尖发颤地拆开绣线,布料夹层里掉出封泛黄信笺。月蚀因疼痛攥紧他衣襟,全然不知自己正将当年母亲留给谢家主的绝笔信,揉进他心口。

"闭气。"谢云澜突然含住解毒丸渡进她口中。唇齿相贴的瞬间,丹房四壁浮现荧光药典——那些字迹遇热显形,正是用雪蟾血与凤凰泪写就的《医经全录》。

月蚀在篝火旁醒来时,发现谢云澜的中衣盖在自己身上。他赤裸的后背布满旧伤,正在给她的银针淬药。火光勾勒出他侧脸轮廓,她忽然记起某个雪夜,也曾有人这样守着自己熬药。

"冷吗?"谢云澜转身时,她鬼使神差地抚上他心口伤疤。指尖触到微凸的烙印时,他突然握住她手腕——那烙印正是青鸾卫处决要犯用的"枭"字。

岩洞外传来狼嚎。月蚀本能地挡在他身前,却被他反手搂进披风。暗处射来的毒箭被他用玉箫击落,她听见他心跳如雷震,混着句几不可闻的:"傻姑娘。"

篝火渐熄时,月蚀枕着他臂弯入眠。谢云澜凝望她颈后渐隐的蛊纹,将藏在袖中的婚书撕碎撒入火堆——那纸他亲手伪造的"姻缘",正被火舌舔舐成灰蝶。

北戎人的狼嚎刺破古墓死寂时,月蚀正浸在药泉里替谢云澜吸出肩头箭毒。血色在寒玉池中洇开,她突然咬住他锁骨:"当年你替我挡箭留下的疤...怎么不见了?"

子时的月光被青铜悬棺割裂成碎片。谢云澜将月蚀推进石棺躲避流矢时,她腰间的骨铃突然齐鸣。北戎王子赫连灼的弯刀劈在棺盖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他左脸的黥刑印记,正是青州军粮案死刑犯的刺青。

"你果然是..."赫连灼的弯刀劈开石门的刹那,谢云澜徒手抓住刀刃。血滴在月蚀眼皮上,她望见那些血珠凝成"云澜"二字,与母亲遗书上的落款如出一辙。月蚀旋身上前。

"医仙谷的小老鼠。"赫连灼的刀刃刮过月蚀颈间,突然被她反手扣住命门。谢云澜的玉箫刺穿他右肩时,月蚀嗅到熟悉的曼陀罗香,这味道与当年母亲遇害时刺客身上的一模一样。

月蚀在火海中挥剑的模样,像极了谢云澜记忆里的医仙夫人。她劈开赫连灼的锁子甲时,剑锋挑出的竟不是心脏,而是团蠕动的银丝蛊虫。

"小心!"谢云澜的玉箫绞断蛊虫时,月蚀突然转身护住他空门。赫连灼的毒掌印在她后心时,她袖中金簪精准刺入他睛明穴——这招"双生刺",正是医仙谷嫡传的杀招。

墓道轰然塌陷的刹那,谢云澜抱着她坠入暗河。湍流中她死死搂住他脖颈,恍惚间回到八岁那年的冰湖。那时也有人这样护着她,在她耳边呢喃:"月儿别怕..."

暗河连接药泉,两人被暗河冲进药泉的刹那,谢云澜的唇压上她背后蛊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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