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百五继承人来着,不知道是不是文予宁的“上进病”能传染,传染给了他以后,他又欣喜地看到老孙有了改变。
孙志奇看到他笑的模样,松了口气,还好,一切似乎都没改变,只要他不再做讨人厌的事,成澄星就不会再讨厌他。
“真呛,真吵,”成澄星忍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我回去了,爸,你少喝点儿,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悠着点儿吧!”
桌上其他叔叔都笑了。
“臭小子,赶紧走吧,开车来的吗?回去找个代驾!”
“知道了!”
孙志奇跟着送他出来:“我过去打声招呼要不,晚上咱们一起去。”
“真不用,我一见人多、声音大就心慌,你也知道,等回去咱们学校见。”
“澄星,你会保送清北大学吗?”孙志奇忍不住问。
他甚至都不敢提以前的约定,到了高三,很多事都会变。
“怎么可能,我连想都不敢想,”成澄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这么认真地问,感到有些好笑,“就算在澜亭高中我都不是一等一的学霸了,何况跟人北京学生比。”
“我相信你是最棒的。”
成澄星嗤一声笑了,将他推回了包厢里。
走回原来的包间,推门进去,一看饭菜都没怎么动,他不禁怪道:“你们吃啊,还等我干什么。”
“差不多了,”文予宁问,“你爸他们……叔叔好吗?”
“好的不能再好了,左拥右抱的,我都怕他在床上得马上风。”他一说完,倏地睁大眼睛,看向赵晓卉。
“我听不懂。”赵晓卉说。
“跟女孩就是这样,麻烦,”成澄星胳膊搂着椅背,轻声对文予宁道,“我说话总不在意,有时候冒犯人家都不知道。”
“你跟岳爱珊出去玩也这样吗?小心翼翼的。”文予宁微笑着问。
“差不多,不过珊珊不爱生气,挺大方的,也挺包容,咱们晓卉也是一样。”
赵晓卉笑了笑:“珊珊说你约了一次就没影了,很生气呢,你不知道?”
成澄星果然愣了愣:“啊?”
“我感觉你不适合女生。”赵晓卉言简意赅。
“……”
“你别瞎说。”反而是文予宁先制止了她,他看出她想帮他,但这种狠推一把,不一定就把成澄星推哪儿去了。
“我不适合女生。”成澄星呵笑了一声,在凳子上左摇右晃,脸上现出酡红色,他从那边回来,身上有浓重的烟味,也被灌了酒,敬了几个叔叔,也跟孙志奇碰了一杯。
“那你觉得我跟他一样,是同志,对吗?”
文予宁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握了握。
“不是吗?”赵晓卉故作惊讶,“不是的话你亲他?”
咚的一声,成澄星的椅子坐正了,忍不住咬了咬牙。
“这事就赖你!”他不客气地说,“要不是你提出那样的赌约,我能帮他吗?!”
“你帮他可以两肋插刀,谁让你拔嘴相助了?”赵晓卉看着他,“现在你嘴巴一抹,说你不是同性恋了,那他怎么办?”
“……”
成澄星愣了愣,跟女孩斗嘴,他实在不是对手,何况这件事本身他就理亏,只能被怼在这儿,大眼睛忽闪着,一会儿看看文予宁,一会儿看看赵晓卉。
“你没解决好这件事,还跟岳爱珊出去约会,你这不是往他心口捅刀吗?而且珊珊知道你强吻男同学吗?”
“……”
“晓卉!”文予宁制止了她,“这件事……事发突然,他也不想的,现在,要给他时间,不提了。”
成澄星伸手啪的一声,狠拍了一下桌子:“我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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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开幕式开始,他们三人留在酒店里,去到了楼顶上,找了个最佳观赏位,仰头欣赏漫天的烟花。
奥运像一个从历史中走出的巨人,踩着金色的脚印,由远及近,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一个个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国人们的脸上,带来的是民族富强的自豪和希望。
赵晓卉和文予宁并肩而立,偶尔低声交谈,讨论着这场举国盛事,而成澄星则站在他们稍远一些的地方,双手插在口袋里,仰头望向天空,神色凝重。
文予宁一边有些埋怨晓卉太着急了,本意并不想逼他。可一边又很感谢晓卉这样推了一把,让他必须对自己负责。
他走到成澄星的身边,望着他的眼睛,烟花在头顶绽放,却不及他眼中半分澄澈透明,熠熠星光。
开幕式火炬传递到了尾声,酒店楼上楼下,街道两边的人群,都在欢呼庆贺,时不时鼓掌叫好。
“看我干嘛?”成澄星一转头,对上他炙热的眼睛,心中猛地一跳,“你看天上!烟花在我眼睛里啊?”
文予宁被他这样暴躁的一吼,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他转身要走开时,成澄星拽了他一把。
“行了行了!看吧看吧!”他自暴自弃,这样委委屈屈的同性恋,他无法苛责,“看就看,反正又不会少一块儿肉!”
“此刻,奥林匹克圣火照亮了东方文明的夜空,人类共同的体育精神,在古老的长城脚下绽放!短短的一圈,我们走了一百年,人类的奥运之梦,也随之展开,让我们为之欢呼,为之庆贺……!”
奥运圣火在主持人激荡的话语中顺利点亮夜空,周围的群众们自发地拥抱,欢呼,喧嚣声与吵闹声越来越大,几乎响彻云霄,成澄星望着对面楼顶亲吻的情侣,忽然被扭过了肩膀,揽住了腰。
文予宁欺身而下,闭着眼睛,深深地吻住了他。
周围的一切光影和吵闹,瞬息之间,消失不见。成澄星的头晕乎乎的,双腿发软,渐渐地站不稳,等到他被文予宁抱住,像栽树一样重新栽到地上时,他后知后觉,随之扬起了拳头。
“……反正又没少块儿肉。”
文予宁偏过了脸,狡辩了一句,腹部缩紧,没等说完,重重地挨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