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祝冷笑,每个礼拜的必备项目来了。
林祝迅速将信封收回系统处,“为什么要抓我?”
护法不屑的看她一眼,“你这女人,心计颇深,真是我仙门不幸!”
要是一般人可能会力争理据,林祝已经来这个世界七年,知道他们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坏的一端偏向她。
林祝思索,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或许她能通过这件事见到元衍完成任务。
有机会总比坐以待毙强,她要去试试。
堂前围了一圈人,大多都在窃窃私语,看一眼她再说一句。
”就是她啊?面容确实漂亮,可心实在太毒!”
“那还能有假,要我说就该把她拉出去凌迟处死。”
“啧啧,此人真是阴险狡诈,竟用这种法子将人暗算,害我青吾山失去一名前途不可限量的人才。”
“你们还不知道吧,她这人以前最爱欺负人,现在落魄了竟还欺负人。”
“道兄曾被她欺负过?”
“额,那倒也没有,听别人说的嘛,那还能有假。”
“也是,她这人一贯很坏。”
林祝望向堂前,那里坐着一人,她见过他。
执法长老,允山,也是元衍的师弟。
允山轻撇她一眼,威严的声音中透着深厚的灵力波动。
“将犯人林祝押上堂前。”
一进门,一股极强的威压朝她冲来,这威压是冲她一个人来的。
林祝的五脏六腑被化神期修士的灵压震得发疼,吐出一大口血。
她面容苍白,唇色淡到接近于无,接二连三的吐血。
她站的位置旁边正好是刘云,他眼睛充血,脸色涨红,恨不得冲过来活剥了她。
“林祝,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立于高位的允山睨她一眼,“安静,林祝,你可认罪?”
林祝被压在地上,“认什么罪?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人蓦地指向她,“说谎!明明就是你杀死了张午师兄!”
张午死了?
林祝心头闪过疑惑,不对,刘云说的是他们,还有个人死了。
允山像是有了兴趣,手一拍收起来的折扇,“可有什么证据?”
林祝面无表情,她什么也没做,自然什么都是证据。
廖邵掏出几张纸,“还请允山长老过目。”
下面的人呈给允山,他逐一浏览纸上的内容,眉头逐渐皱在一起。
淡薄的仙人越看到后面脸色越发难看,允山拿着纸的手隐隐发抖,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猛的甩出那纸。
“荒唐!青吾山怎么会出你这般荒淫无度的人!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些什么!”
几张纸随着他的怒意准确无比的落到了林祝的头上,她拿下来一看,上面几段一来一回的对话。
“刘云师兄,今晚夜色很美,只是我一个人寂寞,需要师兄的陪伴。”
“林祝师妹,我已经成婚了,请你自重。”
“刘云师兄,你就不能休了她回头看看我吗?”
“师妹不可!”
下一页,纸上的内容陡然发生转变。
“林祝,你对我做了什么?”
“刘云师兄,这销魂的感觉可还喜欢。”
“你这毒妇!怎么做出这样让人恶心的事!我要杀了你!”
“刘云师兄,你还是解决自己身上的春风散吧,如果你想通了,就打开门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后一页的内容已经算得上是浓情蜜意,一来一回的暧昧话语,大胆的言语看的人脸红心跳。
“……”
林祝不太理解这么直白简陋的证据是怎么做出来的,要放在她以前的公司,早被开除了。
转瞬她又理解了,毕竟修仙界没有义务教育。
林祝要因这样一封小孩过家家似的证据为自己辩解。
信上的字迹确实很像原身所写,娟秀清雅,但林祝的字迹并不是这样,她的字更锋利,一笔一划如蓄势待发的利剑。
林祝看向允山,压下心中莫名的情绪,“长老,这不会是你指示让人做出来的东西吧?”
允山摇着折扇,“这是你与刘云私通的证据,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祝平声道,“我再怎么不济,以前也是元衍仙尊的首徒,长老是认为元衍仙尊便是这样没有水平的人吗?”
允山呵了声,“你早该不是师兄的弟子,师兄有你这样的弟子亦是感到十分羞愧。”
他不再废话,转头看向廖邵,“她杀害张午的证据在哪。”
廖邵一愣,他不知道啊,他只准备了诬陷林祝和刘云私通的证据,还没来得及没准备张午的啊。
“回长老的话,我……”
一时之间四下吵闹,允山坐在主位上,眉心紧皱。
林祝转头看向被扣着的刘云,联想到之前的那个荷包。
林祝:“刘云,你和张午是最好的朋友,那你是在哪发现他尸体的?”
刘云一抖,“我……我是在我妻子那发现的,是你杀的,我亲眼所见。”
“可张午早已是筑基期修士,我一个凡人怎么能杀掉他,况且你妻子是凡人,不住在青吾山,而你不知道我无法下山”,林祝逼近刘云,“你在说谎。”
刘云连连往后退,“不可能!就是你杀得,我都看见了我都看见了啊!”
林祝观他一眼,不再分析他那破洞百出的话,脱口而出,“张午和你的妻子都是你杀的。”
刘云抱头蹲下,眼中愤怒逐渐被怀疑取代,“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至少她不是我杀的。”
林祝见人上钩,“她也是你杀的。”
他忽然狞笑,“我杀不得吗?”
刘云高声质问林祝,“他们两个狼狈为奸,一个出轨一个勾引我的妻子!不该杀吗!”
允山见势不对,一道禁言术封住两人的嘴,林祝嘴被死死锁住,说不出半句话。
“唔!”
她心头升起一股愤恨和不甘,她原以为经过无数次的欺凌她早已习惯,可还是忍受不了这种被强加罪责的感觉。
明知道这是接近元衍最好的方法,林祝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此时护法从尸体上搜出了东西,“禀告堂主,我找到她杀了张午师兄的证据了。”
林祝抬头,一个熟悉的香囊被护法拿在手中,刘云见到这个香囊一把抢过死死抓在手里,眼里泪水直流。
“堂主,林祝杀害师兄的证据就在这里!”
护法费了一番功夫拿回香囊,掏出里面的纸条,洪亮如钟的嗓音响彻戒律堂。
“三月十五。”
“刘郎,何时归家?最近有人在家附近徘徊,我很害怕。”
“勿怕,我在忙着修炼,别打扰我,有事可以找张午,你认识他。”
“三月二十九。”
“刘郎,进来可好?我一切安好,和午哥相处融洽。”
“好,我忙着修炼,有事找张午。”
“可是……”
“四月二十。”
“刘郎,最近附近有歹人出没,我害怕,你可以回家吗?”
“忙着修炼,有事找张午。”
护法一字一句的念完,“堂主,后面的没有了,疑似被林祝销毁。”
允山递给护法个赞赏的眼神,“证据充足,拿下!”
林祝不服输的站起又被按下,眼睛充血直直瞪向高台上的允山。
允山笑她不自量力,如同看蝼蚁垂死挣扎,“好,给你个机会,你可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林祝本来不欲辩解,装出一副极为委屈的样子,等一个能见到元衍的机会。
但她想,得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和正名的机会。
她“唔唔”的挣扎着,允山以为胜券在握,解了她的禁言术。
林祝猛地呼吸几大口气,冰冷的空气争先恐后钻进她空扁的肺中。
林祝:“刚才护法信上的内容我也看了,先不论信上内容的真实性,这上面既没有我的名字又没有我杀害刘云的动机。”
允山抓住话中的漏洞,”那么你是承认你杀了刘云的妻子了?”
刘云红着眼睛瞪向她,似是要寻求一个答案。
林祝举起她的左手,左手虎口处一层厚茧清晰可见,“并没有,信上的字迹虽想尽力模仿我,可却不知道我是左撇子,常年以左手持剑,而这封信是右手所写。”
林祝看着刘云,”你并不可怜,也不必装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妻子是因何而死吗?”
刘云一时间怔住,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唯眼中情绪加重。
林祝一针见血的指出,“是因为你,你常年不回家,于是拜托你的朋友张午照顾。长久的陪伴和你长时间的视而不见让你的妻子对你失去了信心,爱上了张午。”
“而张午早已喜欢上了你的妻子,那个和你妻子秀的一模一样的荷包,是他特意求人做的。说来也巧,那天我正好看见,张午拿着一张画着荷包的纸,到处找人帮忙绣,原来是这个缘故。”
“因他是你的妻子,张午一直将这段感情深埋。但造化弄人,你仔细想想你妻子心中所说的歹人,又仔细想想定期回去看望你妻子的张午,你猜他看见了什么?”
刘云瘫坐在地,带血的手指在地上一笔一划,“我的妻子死了。”
林祝点头,“他去找歹人报仇负伤而归,而你恰好这时去了妻子家,你看见死去的妻子和浑身是血的张午,一时间震怒,乘他重伤杀了他。”
“而张午认你为好友,又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朋友妻,愧疚不已,任你伤害他。否则,以你的修为怎能打过已经筑基的张午。”
刘云张着嘴无声呐喊,他竟然亲手杀死了他最好的朋友又间接杀死了最爱的妻子。
他竟挣脱了禁言术,喃喃自语道,“我杀了我的妻子……我杀了我最好的朋友……”
一行血泪蜿蜒流下,他疯了,跑上前想抱住允山,“我不做你的傀儡,我不做棋子!”
还未近允山的身,就被允山一道法诀丢出去了。
没多久,一阵爆体声传来。
林祝叹一口气,她并不可怜刘云,他欺她辱她多次,这算是她的报应,只是可惜这世间又少了一个好人。
系统:”林祝,你可是想到了你自己才选择说出真相。”
林祝:“人是墙头草,这七年谁都来找过我麻烦,张午没有,说出真相算是报恩吧。”
“后悔吗?”
“问心无愧,再来一次我仍然会这么做。”
有人曾和她说过,不记他人过,只记他人好。
好人少,更需要世人的维护。
远处茅草屋内一把生锈的铁剑嗡了一声,震颤了几下,随后归于平静。
堂内无关人都已经被清了出去,只留下几个人。
允山:“巧言令色,谁知你是否撒谎。”
刘云的自爆证明不了任何东西,在修仙界,弱小即原罪。
林祝垂下头,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一小童小跑到允山身边,悄声说道,“长老,元衍仙尊已至青吾山门前。”
允山偏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林祝。
林祝背脊倏地浸出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