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毫无好感?
那他为什么要帮我渡雷劫?他身上痒痒找雷挠呢?
她懂757刚刚为什么不太相信了,【你确定吗?】
【宿主,我查了几十遍都是零,我还特意去看了一下后台系统有没有问题,结果反馈结果依然是零。】
这下对他的行径做不出任何暧昧解释的一人一系统默默无言以对,好半天闻雾青才咳了一声说道。
【或许,我师父的面子真的很大。】
但757又突然不回话了,过了好一会才有反应。
【我知道了!根据凌云宗几位峰主的记忆内容,宿主的师父在临终前对男主说过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不是没能突破合体境,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二徒弟死在雷劫中,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他一定会进去帮你渡劫,或许男主是因为这番话才做出今天的举动。】
闻雾青还没听完眼泪就汹涌而出,一脸不可置信。
她一直以为师父是不在意她的,所以刚收徒不久就闭关不出,可原来,师父一直记挂着她到死吗…
而她只在回来的时候给他上过一炷香磕了几个头,都没好好的和师父说说话,她真的是不孝徒。
夜半时分,英灵殿守殿弟子望见一个身影御剑而来,几次险些从空中栽下,近了后发现竟是前不久才来过的闻雾青,她脸色是骇人的苍白,踉踉跄跄地来到殿门口,请求进去祭拜她的师父灵虚真人。
灵虚真人死后□□消散于天地,他没让人在他死后立衣冠冢,而是和无数凌云宗先辈一样,仅以一块木牌作为他的化身。
徐苏木听闻她的异动也匆匆赶到,却看见他的师妹对着师父的牌位痛哭流涕,不停地磕了一个又一个头。不知磕了多久,也不知磕的力度是有多大,连金丹修士的额头都渗出血丝。
早他在来之前就听其他守着师父圆寂的师叔伯们说了师父的临终遗言,看到师妹现今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师妹也知道前因后果了。
他没有阻拦师妹的动作,而是沉默着跪在她身边,望向那块他祭拜了三十年的牌位,模糊了视线。
英灵殿内咚咚作响的叩首声经久未断,直至天明。
磕满一万个头后,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接过大师兄的手帕擦了擦脸,然后对着牌位笑着说:“师父,您别再担心我了,我如今已经是金丹啦,以后我定刻苦修炼,做一个让您感到骄傲的徒弟。”
徐苏木亦是无比认真,“师父您放心,我会好好教导师妹,不负您的期望!”
灵虚真人的牌位静静矗立,好似无声表达着欣慰。
走出殿外,闻雾青呼出一口长气,向徐苏木表明了自己的决定。
“师兄,我想好了,我不会再拜师,就跟着内门弟子们一起修炼,反正有各位峰主长老们的公开课和你的指点,并不需要再找个师父。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徒弟,永远我都是师父的亲传二弟子。”
-
翌日,闻雾青拿到了凌云宗针对内门弟子所设的公开课安排,这种课程亲传弟子一般很少去,因为他们的师父会耐心地手把手教习,而其他不是亲传的内门弟子就只能通过这些课受益一二。
通常来说,弟子们只会选择去自己所修功法那一类长老们的课,比如剑修就去上御剑峰的课,丹修医修就去上御丹峰的课,但闻雾青不一样,她什么课都上。
作为各自峰的长老,慕容伤他们偶尔也需要代课,于是他们甫一进入授课场地,便看到自己多年的好友坐在下面,周围是一群不明所以的弟子,想窃窃私语又不敢,只得不住地打量她。
视线中心的人不但不觉得不好意思,还大咧咧地朝台上好友挥了挥手,笑得他们一个个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
剑修弟子们发现在授课的慕容长老脸色越来越奇怪,待到问诊课上,医修弟子们则眼睁睁看着乔长老的脸变得通红。
温仪那边就不一样了,他直接恼羞成怒让闻雾青滚出去。
闻雾青耸耸肩表示无奈,“我都不觉得害臊,你们还不如我想得开。”
因为羞耻的不是她,而是他们啊!
这种他们在上面讲她在下面听的感觉…熟人羞耻症真的好难描述啊!
慕容伤煎熬地上完剑术课后把她留下,常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语气不解地问:“你一个术修来上剑修的课做什么?”
她振振有词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而且练剑还能强身健体,一举两得!”
好吧她总有道理。
木着脸说不出让她别来了的慕容伤回去就告诉自己师父说最近不想代课,要专心练剑,随后像躲瘟疫一样闭关不出。
于是御剑峰下节公开课的授课人换了一位。
坐得满满当当的环形训练场,大半以上皆是剑修弟子,还有些是闻讯而来修炼其他功法的弟子。正中间的下沉式空地上,一袭白衣的沈遇白给所有弟子们示范了凌云剑法的第五招,剑若流星轻云出岫,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结束,让一众人内心直呼这就没了?
根本没看明白啊!
宗主可不像其他长老那么好说话,他示范过后仅给了一炷香的时间练习,然后来上课的弟子们就得挨个上来接受检验。
无人敢有意见。
话音刚落其他人全都赶紧去找地方练剑,只有闻雾青还坐在最高处角落的台阶上一动不动。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宿主你真的不做任务吗?】
757的语气很是担忧,它真不想看宿主痛得死去活来。
【我在做啊!】她出其不意地回答。
【你哪里做了?!】
接着闻雾青开始循循善诱。
【你看啊小七,我们眼下是不是在上沈遇白的课?】
【是…】
【那他是不是我的老师?】
【也可以这么说…】
【那我这不就是拜入他门下了嘛!】
【这怎么能算呢!】
【怎么不能?你又没说是要成为他的亲传,其实他作为凌云宗掌门,进了凌云宗皆算是拜入他门下。】
被她的诡辩绕不明白的757仔细看了下任务发布时的要求,确实没说要是亲传。
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它嘟着闻雾青看不到的小嘴,拒绝再和她争论。
就在她和757据理力争的时候,她的余光注意到沈遇白孤零零地站在台下,刚想和他打个招呼,却看见一名女弟子跑到他面前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回了句什么,接着那个女弟子就跪了下来,情真意切地又继续在说些什么。
由于距离较远,她无从知晓两人的对话内容,反正最后的结局是他大步离开了那里,而女弟子还失魂落魄地跪着。
一溜烟追上那道白色身影,闻雾青喊住了他,“沈师兄!”
她发誓她只是想就雷劫的事和他道谢,绝没有八卦的意思。
沈遇白今天的模样和之前他们回宗路上时很像,虽在授课时不苟言笑语气冷淡,但现下面对她时嘴角不要太上扬。
“师妹,怎么了吗?”神情柔和,态度自然到让她以为渡劫那日的冷冽只是她的错觉。
“那天你帮我挡雷的事一直没能当面感谢你,我去主峰找过你几次,他们都说你不在,今天终于碰上了。”
他还是那副君子之姿,缓缓说道:“无事的师妹,我也只是想完成灵虚师叔的遗言罢了。”
闻雾青摇摇头,语气诚恳,“无论如何,你帮了我就是帮了我,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沈师兄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尽管找我,让我能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说罢她还拿出逍遥令要加他的印记,拗不过她的沈遇白半推半就地答应。
这时一名年轻俊朗的弟子持剑朝他们走来,向他们作揖。
“师尊,闻师叔,一炷香已到,请师尊回去继续授课。”
师尊?莫非这就是他的亲传?
沈遇白旋即给她介绍道:“师妹,这是我徒弟苍澜,年方十九。”
居然比她还小一岁呢,她闻言气质陡然一变,双手别在身后,像老了一百岁似的摆出和蔼慈祥的长辈样子笑眯眯地问:“小澜啊,如今是什么修为啦?”
原本还挺沉稳的少年猝不及防被眼前妙龄的师叔叫了声小澜,嫩白的脸上爆红,结结巴巴地回答她,“回…回闻师叔,我如今是…是金丹中期。”
前不久才金丹的闻师叔笑脸一僵,总算是亲身体会到什么叫二十金丹不过尔尔。
沈遇白瞧见她的表情没忍住又笑了笑,抬手在她眼前晃动让她回了神,然后带着看似淡定实则内心咆哮的她回到了场地。
又在脑中和757争辩天才定义的她,也就自然没听见他们身后苍澜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自语。
“师尊他…他居然笑了?”
授课继续,接下来的流程便是弟子们轮流耍剑招,再轮流被他们的宗主冷眼注视点评。
沈遇白的教导就是每当一名弟子完成剑招后,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或者一个词。
“差。”“不行。”“废物。”“呵。”
最后那个都不能算之为字了,那根本就是个语气拟声。
闻雾青觉得慕容伤上课已经话说得很少了,结果沈遇白更甚。明明在她面前,他表现得并不像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
让所有弟子垂头丧气的剑术课结束后,她挥挥手示意沈遇白先别走,然后待所有人走后才说:“沈师兄,你不指点指点我的剑招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的沈遇白眼底闪过一丝意外,轻抿了下唇,点了点头让她开始。
完全没练过剑的她只是把他之前的动作比划了个七七八八,既不美观也毫无杀伤力。
可他此刻的评价却和在课上大相径庭,甚至语气还非常真挚,“师妹做得很好,假以时日必能在剑术上小有成就。”
这话他好意思说她都不好意思听,讪讪地笑了下,口中艰难地维持着原定计划,“沈师兄倘若得空,闲暇时教我练剑可好?”
“可以,你想练的时候随时传讯给我。”他答应得很快,看着她的脸上没有半分不情愿。
“那我这样,算不算你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