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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神鸦社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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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呆在那里了,一时间面面相觑没人敢动。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通讯修好了,阮姳紧张的声音从三个人的耳麦里传出来:“你们刚刚信号怎么消失了,现在什么状况?”

蓝周和宫永城不约而同地忽略了第一个问题,抬手打开录像,阮姳紧接着也失语。

巨型的神庙中央,凸起的祭台上白骨森然,暗红色的肉散发着臭味,盘旋而下的巨大乌鸦张嘴竟是一排锯齿,甩头就撕下一块肉来。

卜姗摇头,示意另外两人先不要动,随即她身上的藤条暴长,凌空甩过去想抓乌鸦。

神庙门口距离那座祭坛还有很远,肉眼看是空无一物的水潭,却在藤条破空的瞬间从水深处跃出两个浑身玄铁般漆黑的鱼型物体——蓝周瞳孔骤缩,宫永城飞身上去想拦——接着卜姗硬扛下了这一击,拽回了一块鳞片。

她转眼就见身后两个人勃然作色一半,火没发出来卜姗就脱险了,表情尬在脸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于是在两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时候就先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把所有尴尬的气氛都笑走了,蓝周在她头上敲了一个暴栗:“出来之前说的什么!不管遇到什么!”

卜姗卖乖:“安全第一,我记得的。”

蓝周看着他,诶了半天没诶出来,最后只好再恨恨地剜一眼卜姗:“下不为例。”

居然是轻轻揭过的意思。

三个人没一个想得起来闭麦,阮姳在后面听了全程,还兼着检测到了宫永城起伏的心绪,脑子里的坏水又作祟,临时扩了一个单向通讯,对宫永城:“这都气不顺?你敢说你没有一丝私情吗?”

如果这说辞被蓝周听到,他应该会怀疑这是一部很久远的宫斗剧台词,但宫永城显然没有那么大的阅片量,闻言着急地想要给自己解释,谁知阮姳笑了一下直接切断了通讯。

宫永城在那着急捶地,蓝周和卜姗莫名其妙。但他最近反常的时间太多了,蓝周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回去思索。

现在放在他们面前的难题已经很明确了,蓝周摸着下巴烦的感觉自己胡子都要长出来:“这怎么办呢?”

手里鳞片翻来覆去地看,玄铁一样冷硬的手感无端让宫永城有点头皮发麻。蓝周心猿意马地想对策,总感觉自己牵了半颗心在宫永城手里的鳞片上。

偌大的神庙连一处休息的衣服也没有——虽然就算有他们也不敢坐,鬼知道又有什么陷阱。蓝周盯着那池水良久,潜意识作祟伸手摸了一下池水。

“别碰!”

“你干什么!”

一大一小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宫永城这次成功把蓝周扑了下来,焦急的眼神让蓝周一时有些慌神。

那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形,与此同时卜姗也回忆出来摸到这边来时候的异样,疑惑地也蹲下来摸池水:“我来的一路上都很想吃淤泥......但到了这里莫名其妙就没这个念头了,这池水是什么,净化源吗?”

宫永城听到这话也是若有所思地捞了一捧水,而在其他人手中都柔软的水在他手上却蓦地变成黑色,随后对宫永城来说变成腐蚀性极强的毒液,立刻烫穿了他的手心。

蓝周猝然变色。

尽管这样,这全都是无谓的焦急。宫永城反倒是最冷静的一个,可能在自己身上的伤就是有预感的,他很早就开始劝蓝周不要着急,并抓着还在掉眼泪的卜姗帮他绑个手。

呃......用卜姗的藤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蓝周还在徒劳地抽自己的魂力给宫永城填伤口,最后宫永城不得不硬下心来把自己的手从蓝周怀里抽走。

随后就见蓝周抬头,眼尾可疑的湿痕泛着光,看得宫永城一下忽略了还在痛的手。

随后更猛烈的疼痛就把宫永城的意识抓回来,

是蓝周在死死地攥着他的手。

宫永城和卜姗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蓝周的手指几乎是抠到他手心里,就算眼角的湿痕可疑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地不可置信:“还有个办法。”

两人都不信,宫永城为了让蓝周冷静强忍着想停下:“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咱俩都不是一个物种。”

这副人鬼殊途的说辞蓝周完全免疫,攥着宫永城的手慢慢念动咒语。宫永城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光芒笼罩了他和蓝周相连的那只手,随即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上蔓延,耀眼的光团张牙舞爪地把宫永城整个人都吞了下去。

卜姗全程紧盯着两人,她知道他们之间有一些奇特的别人插不进去的东西,只是担心着蓝周要做的事情是不是会太有损伤。

谁知光芒消散,宫永城消失在了原地。

卜姗:“???”

随即就见蓝周的动作突然很怪异,试图去脱防护服的手不太习惯的甩了甩,好像......强行把一个灵魂塞进了一个不合适的壳子。

蓝周的身体里传出了她很熟悉的声音:“我......矮二十厘米的视角居然是这样的诶。”

蓝周额头青筋暴起,阴恻恻的声音想必是没什么大问题:“没有二十厘米,闭嘴,把我的四肢还给我。”

但凡有第四个人在场都要被这种对话吓一跳,就算卜姗目睹了全程依旧不可置信地想去拉蓝周的手:“是......?”

经过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蓝周好歹是夺回了自己手脚的控制权,刚刚堵在胸口的郁气好歹少了,朝卜姗露出了他一贯的温和笑容:“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的家学了,我家老祖宗教的是养尸,我就试一下,没想到真有用。”

通讯那头,阮姳竖着耳朵想听蓝周多说几句。蓝周顿了一下,像是被下了什么禁制一样闭了嘴。卜姗看看这个,又看看只剩衣服的宫永城出言解围:“阮姐,这个池塘我们过不去啊,有没有别的线索。”

宫永城在一边听着,他能感觉到蓝周内心的情绪不对劲,识相地没说话,而是借着蓝周的余光再次打量那边祭坛。

盘旋的乌鸦不断落下,逐渐将祭台上的累累白骨淹没,飞离祭品的乌鸦明显比降落下来的少,腐肉的数量也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不知是不是宫永城的错觉,他总觉得有几只乌鸦在若有若无地往他们这边看。

蓝周也是第一次在身体里容纳另一个人的意识,总感觉自己身上像是多了一个器官一样,好久都不能适应。他能感觉到宫永城在用他的身体四处张望,不知道是不是失去存在形式之后解放了宫永城的天性,蓝周莫名觉得......宫永城很开心。但这种感觉太过私人,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法,可惜地作罢。

原本在宫永城手里的鳞片自然落到了蓝周手上,他尝试着利用自己的天赋去驱动无果,思衬了一下收在口袋里。隔着几层衣料贴在胸口,蓝周却觉得那东西在规律地跳动......

顺着祭台一圈找了一遍,这似乎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单纯的半拉子神庙。三人不停地绕圈却没有任何头绪,在蓝周第三次停在祭台正门口的时候,耳麦里阮姳说话了。

“老大,你右手边的半圈比左手边要小。”

蓝周先是愣了一下没明白阮姳在说什么,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他和卜姗对视了一眼,两人立刻背起扔在地上的包就往右边跑。围绕祭台的湖很大,等跑到位置的时候两人已经有点气喘。蓝周背着包后退两步,随后卜姗一藤条对着看似坚固的石墙敲了下去——

霍然洞开。

墙壁后面果然还有路。

楼梯向下延伸到看不透的黑暗里,破门的一瞬间这里的气温无端降了近十度,令人骨酸的风吹到脸上,味道是陈旧的。

宫永城心想,这真的很像那种三俗探案电影,蹩脚的侦探纠集了一帮朋友来查案,最后一个一个送命。

蓝周像是读了他的心冷哼一声:“所有故事都是人写的,人想给他写什么结局就写什么结局,这么避讳,人难道要成了传说的奴隶了吗?”

三人对视一眼,蓝周率先背着包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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