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时繁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司禹靳那张帅气的脸庞,正用手撑着脑袋看他,丝毫没有半点偷看人被发现的窘迫感。
时繁注视着司禹靳,嘴角含笑,说道:“一大早这么偷看我,是欠亲吗?”
司禹靳否认道:“没有偷看。”
“那你是在干什么?”时繁接着调戏,“该不会是想说你在光明正大看我吧?”
司禹靳:“对。”
时繁:“……”
有一种调戏不成反被撩的感觉。
“我看出来了,”时繁突然跃起上身,一把抓住司禹靳的后颈,“你是真的欠亲。”
司禹靳这时候倒是装得矜持了,抿了一下唇,说:“该起床了。”
时繁挑了一下眉,手一下子按住司禹靳的脖子,脸凑过去,在司禹靳嘴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好了,起床了。”偷亲完后,时繁心满意足地抹了一下嘴唇,从床上坐起来。
“想吃什么?”司禹靳也坐起身来,从地上捞起昨晚就被剥掉了的衬衫,披上之后一颗一颗把扣子扣上。
时繁眼看着司禹靳身上的肌肉被一点点遮盖住,有些不满,又扑上去,手从司禹靳的衬衫下摆探进去,摸到腹部的肌肉瞬间紧绷,硬邦邦的。
司禹靳僵着身子说:“昨天不是摸了很久?”
“还没有摸够啊,”时繁随口说了句,“要不你变成一个挂坠挂在我身上好了,我随时想摸就可以摸。”
司禹靳有些无奈:“繁繁。”
时繁脸色一下变了,“怎么了?不乐意?”
“不是......”
“你越不让我摸,我就越要摸,”时繁变本加厉地往摸进去,看着司禹靳红着脸,却不躲的模样,突发奇想道:“你该不会是在欲擒故纵吧?”
司禹靳神色一动,否认道:“没有。”
虽然司禹靳说了没有,但时繁有种他似乎也被摸得很享受的感觉。
时繁终于抽回了手,说:“我想吃小笼包。”
司禹靳点了一下头,说:“好,我去包。”
“你连这个都会?”时繁面上露出惊奇,屁颠颠跟了上去。
司禹靳穿上粉色的围裙,听到时繁这么说,回了一句:“你不确定我会,就敢乱点菜?”
“反正又不会毒死,而且要真毒死了的话,我就算做鬼也会让你下来陪我的。”
时繁冲着司禹靳做了个凶恶的表情。
司禹靳倒面粉的手停顿了一下,而后如无其事地继续往盆里倒面粉,抽空回了时繁一句:“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了?”时繁哼了一声,“我说了,你是我的所有物,那么不论我去哪里你都得陪着我。”
司禹靳边往面粉里加水,边尝试着揉成团,“我说没有必要特地变成鬼来找我陪你。”
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时繁心里涌上一阵异样的感觉,绕到冰箱边,拿了瓶可乐,仰头就往嘴里灌。口腔连带着喉管全都像被可乐咬了一口,刺得他一时间有些受不了,他捂着嘴,耳朵有些憋红了,连声音都有些嗡嗡的。
“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我就会放过你了。”
司禹靳轻笑了一声。
时繁又不满了,走过去质问:“你在笑什么?”
司禹靳从和好的面团里揪了一颗小球,递给时繁,说:“拿去玩。”
时繁:“......”
“你把我当小孩呢?”
话是这么说,还是接过了司禹靳手里的面团,搓扁揉圆,玩得不亦乐乎。
时繁又观察起司禹靳包包子的手法,看他手指捏着面皮,就这么捏了一圈,很快一个漂亮的小笼包就出现在他手心。
时繁不由地赞叹了一句:“你好厉害啊,连小笼包都可以包得这么好看,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有的。”
“什么?”时繁追问了一句。
司禹靳抬起头,看了时繁一会儿,却没有说话。
时繁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别有深意,好像在说“你”。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立刻被时繁否认了。
他到底在幻想什么?
总不能司禹靳对他温柔一点,他就误以为司禹靳真的喜欢他,那未免也太自恋了吧。
突然,鼻子上被人戳了一下。
时繁慢半拍地转过脸去,就看到司禹靳正看着他,询问道:“在想什么?”
时繁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比较好,就看到司禹靳手上满是面粉。
司禹靳刚才似乎就是用沾着面粉的手碰了一下他的鼻子?
时繁忙拿出手机照了一下,果然鼻尖变成了白色。
“很可爱。”司禹靳评价了一下。
“呵!”时繁狞笑了一声,抓起面粉就往司禹靳脸上撒了一把,看他头发都染上了白色,痛快地笑了一声:“老公公。”
司禹靳:“......不要浪费粮食。”
“略略略~”时繁冲着司禹靳吐了吐舌头,像只兔子一样一下子蹦出老远。
看着时繁赤着脚跑出去,司禹靳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显出一丝笑意。
在等待小笼包蒸熟的空隙,时繁无所事事地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他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领子大得露出凹陷的锁骨,衣摆堪堪能遮住腿根。
两条光裸的长腿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腿部肌肉匀称,线条优美,带着一点力量感,同时肤色如同奶油一般,好像轻轻一戳就会陷入其中。
时繁仿佛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这样的动作有多么不妥当,专心致志地刷着手机,然后就看到庭临修昨天在酒吧买醉的照片登上了热搜。
司禹靳的担心确实是有依据的,如果他昨晚真的去接庭临修了,还不知道这些无良营销号会怎么编排他。
虽然时繁很想欺骗自己,司禹靳说在乎他的话是真的,但理智还是告诉他,那是因为司禹靳不想让他去找庭临修所撒的谎。
毕竟时繁和庭临修现在算是一体的,如果他真的被拍到跟庭临修有点什么,也会让司禹靳困扰吧。
不过虽然时繁没有去找庭临修,但因为前几天他不小心入镜了秦晨所录制的综艺,现在全网都知道他在这个岛上。而庭临修偏偏在这个岛上的酒吧里买醉,任谁都会觉得跟他有关系。
好不容易有几天安生日子,又被这样破坏,在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个岛屿大概会成为热门景点,会有不少人争相往这里来。
庭临修的影响力可比他大多了。
一想到这,时繁就觉得烦躁。
他的烦躁还没有持续几秒,就被大腿上传来的异样感觉吸引了注意力,有东西贴上了他的腿,隔着布料依旧能感觉到对面传来的体温。
时繁忙看过去,就看到司禹靳站在沙发旁边,手朝着他这边伸了过来,大概是时繁的腿搭得太高了,他俯下身时,不可避免地就擦到了。
这明明是很正常的接触,时繁却感觉被擦到的那块皮肤在微微发着烫。
时繁咽了口水,问:“干什么?”
司禹靳的手带着湿意,在时繁鼻子上蹭了一下,指尖带走一点雪白,说:“可以吃早饭了。”
时繁的目光落到两人接触的部位,问:“叫人吃饭需要这样吗?”
司禹靳把手悄悄放到身后,搓了搓手指,说:“我看你鼻子上的面粉还没擦掉。”
“哦~”时繁拉高了尾音,“那是谁干的呀?”
司禹靳也记仇,说:“你也往我身上撒面粉了。”
时繁轻哼了一声,说:“我这是有仇必报。拉我一把。”
说着朝着司禹靳伸出了手。
司禹靳刚要伸手,却无意间看到时繁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关于庭临修的消息,眸色瞬间暗淡下来,起身道:“快起来吧,冷掉就不好吃了。”
时繁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司禹靳情绪的变化,就好像原本努力地跨出了一步,但又因为什么事,再次退缩了。
时繁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莫名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司禹靳变回刚才的状态。对于不擅长的事,他通常只会用强硬的手段。
于是抓住司禹靳的裤腿,命令道:“我说了,拉我起来。”
司禹靳看了时繁一眼,说:“你可以自己起来。”
“我不可以,”时繁态度强硬了一些,“快点。”
司禹靳叹了口气,抓住时繁的手把他拉了起来,而后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过身去,留下一句:“洗手吃饭。”
看着司禹靳的背影,时繁的眉头渐渐锁紧。
时繁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契机让司禹靳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但看样子,似乎是在生气?
为什么?
时繁低下头,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明白过来。
看来也是因为庭临修。
难道他生气的原因跟自己一样?
可这又不关他的事,干嘛把火往他身上撒?
时繁很不服气。
“繁繁?”司禹靳又叫了时繁一声。
时繁回过神来,走了过去。
桌子上摆了两笼小笼包,皮薄到几乎透明,轻轻一戳,就能看到小笼包晃动着,不难看出里面充盈着满满当当的汁水。
为了配小笼包,司禹靳还特地榨了豆浆,浓白的豆浆还冒着热气,散发出香甜的气味。
时繁小心地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到小碟子上,吹了几口气,小小地咬了一口。皮轻轻一咬就破了,汁水溢了出来,鲜美占据了味蕾。
“味道怎么样?”
语气里隐隐带着点期待。
时繁因为司禹靳刚才的态度而有些生气,偏不顺着他说,“不怎么样。”
“哦。”
之后便是沉默。
“我想,”时繁突然开口:“挑个时间回国了。”
司禹靳手里的杯子没控制住,撞到了桌子,发出突兀的一阵声响,良久之后说了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