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繁不信。
司禹靳当时说要帮他时,所流露出来的悲痛并不像是装的,更何况还有音像店那些CD,足以证明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但司禹靳现在所表露出来的喜欢也不像是骗他的。
时繁想要相信他一次。或者司禹靳只是怕他会继续误会所以才抹去了那个人的存在,只要他以后不再想着那个人,只要他以后只喜欢他一个人,那时繁也可以稍微大度一点。
但是前提是,司禹靳不许再想着那个人,他必须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你以后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不准想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不然的话……”时繁的手按到了司禹靳的脖子,恶狠狠地警告道:“我会杀了你。”
司禹靳抓住时繁的手,说:“如果我变心了,不需要你动手,我自己就会杀了我自己。”
时繁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你不需要跟我讲这些情话,我也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会说到做到。”
司禹靳把脸贴在时繁手背上,点点头,说:“好。”
时繁这才展露笑颜,用手指蹭了蹭司禹靳的脸,说:“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司禹靳又一次点点头,说:“嗯。”
“那男朋友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比如,帮男朋友泄泄火什么的。”
时繁说着,双手搂住司禹靳的脖子,往后倒在了沙发上,顺道把他也拉了下来。
司禹靳用手撑着沙发,才没有压到时繁身上。他深深地看着时繁,良久没有动静。
时繁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刚开口催了一句:“你行不……”司禹靳就俯下身来堵住了他所有的话。
大概是误会说开了,司禹靳再也没有顾忌,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啃食着时繁的唇。
时繁没想到司禹靳竟然会突然变得这么生猛,唇舌被包裹搅动着,甚至连气都透不上来。他脸色变得通红,却又莫名沉迷于这种几近窒息的感觉,这令他兴奋。
甚至在沉溺之中,恍惚间闪过一个念头,他愿意这样溺毙在司禹靳的吻里。能被司禹靳杀死,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但时繁注定是不能如愿的,司禹靳放开了他的唇,看着他喘着粗气眼角通红的模样,又顺着他的脖子亲了下去。
时繁一只手抱住司禹靳的脑袋,动情地喊了他一声:“阿靳……”
“嗯。”司禹靳含糊地应了一声,轻轻挑开时繁衬衣的扣子。
“我喜欢你……”
司禹靳咬着扣子,一不小心忘记控制力道,只听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纽扣蹦出去老远。
时繁见状笑他:“我又没说不脱,你就这么急着撕我衣服啊?”
司禹靳忍无可忍地在时繁嘴唇上咬了一下,警告了一句:“别再撩我。”
“我就算撩你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时繁搂着司禹靳的脖子,脸往上抬了抬,说话间嘴唇将吻不吻地蹭过司禹靳的耳垂,“你还想把我弄死不成?”
“——用这里。”
时繁说着手轻轻捏了一把。
司禹靳呼吸陡然加重,理智轰然崩塌,他一把抓住是时繁后颈,用力堵住那张只知道煽风点火的嘴,手往下探去,报复似的如法炮制了一番。
时繁的惊叫声被堵在司禹靳的吻里,眼角沁出了一点晶莹的泪,覆盖着一层肌肉的腹部紧绷起来,胸口也剧烈起伏着。
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伴随着渐渐升起的水渍声。时繁红着眼往下望去,看到司禹靳那只骨骼分明的手完全消失在布料之下,只有青筋暴起的手臂露在外面。
时繁感到口舌发干,大脑里面像是装了一壶煮沸的水,咕噜咕噜想个不停,让他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事实上,他只要一想到现在在他裤子里的那只手是司禹靳的,他就兴奋到浑身颤抖,甚至感觉根本就没过多久时间,一切就都平静下来。
时繁喘着粗气闭上眼,整个人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浸满了汗水,身体也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懒懒的,一点都不想动。
司禹靳拿纸巾擦了一下手,言简意赅地评价了一下:“有点快。”
时繁:“……”
他气得抬起一只脚就要把司禹靳踢下去,但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非但没把人踢下去,反而把脚送进了司禹靳手里。
“还要继续吗?”司禹靳一只手抓着时繁的脚,询问道。
时繁骂了一句:“滚开!”
“好吧……”司禹靳垂下眼眸,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慢吞吞地从时繁身上起来。
时繁:“……”
他刚想骂一句装什么,目光不小心瞥见了什么,这才想起好像刚才自己只顾着享受了,完全没顾到司禹靳。
时繁低咳了一声,又拉了司禹靳一把,命令道:“过来。”
司禹靳面露困惑,但还是乖乖过来了。
时繁坐起身来,说:“你躺下。”
司禹靳:“???”
时繁脸上升起薄红,见司禹靳没有动作,又催促了一声:“让你躺下就躺下。”
司禹靳只好躺下,看向时繁的目光中带着不安。
“怕什么?”时繁拿出一根皮筋,把略微有些长的头发拢起,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睥睨了司禹靳一眼,“怕我吃了你?”
司禹靳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盯着时繁。
“不过,你猜得不错,我确实要吃了你。”时繁“哈”得笑了一声,舌尖舔过自己的虎牙,然后低下头去。
司禹靳:“!!!”
司禹靳整个头皮都炸了,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慌乱地去推时繁:“你别!”
时繁抬起头,舔了一下艳红的唇,说:“味道不错。”
司禹靳:“......”
趁着司禹靳呆愣的间隙,时繁把不小心落到额头的碎发撩到耳后,又一次低下头去。
司禹靳死死闭上了眼,手指扣进沙发里,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起伏的峰峦。
时繁的手伸了过来,抓住司禹靳几乎要把沙发都要抠破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紧握起来。
周遭变得分外安静,因为太安静,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舔舐的声音显得难以忽视,品尝美味一样,舔得啧啧有声。
时繁掀起眼皮看了司禹靳一眼,他牙关紧咬,脸部轮廓僵硬,显然是忍得很辛苦。
时繁用手抓着亲了他一下,喉咙微微有些哑,说:“别忍着……我想要。”
司禹靳眉头狠狠一抽,大概是被时繁这句话给刺激的,腹部骤然绷紧,过了很久之后才喘息着放松下来。
他忙坐起身来,捧着时繁的脸看了一会儿,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时繁用手指抹了一下脸,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指。
司禹靳瞳孔骤然紧缩,“你……”
时繁欣赏着司禹靳的表情,觉得很好玩,故意问他:“怎么了?”
司禹靳才像是回过神来,拿过茶几上的湿纸巾,抽了一张给时繁擦脸,还不忘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时繁觉得有些好笑,“当然是因为喜欢了。”
司禹靳踌躇道:“那你……”
时繁听出了司禹靳的言外之音,说:“你是想问我有没有给庭临修这么做过?”
司禹靳眉头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嗯”一声。
时繁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你介意吗?”
“不……”
“骗人。”时繁无情拆穿了司禹靳的谎言。
手指抚上司禹靳的眉头,说:“你脸上的表情明明介意的不得了。”
司禹靳低垂着眼,说:“我想要不介意的,毕竟那是你过去的事,我没有办法干预,可是……”
“可是什么?”时繁循循善诱道。
“可是,一想到你会为他做这种事我就……”司禹靳突然抬眼看向时繁,目光中有些酸涩和不甘,“嫉妒得要发疯了。”
“哈!”时繁笑出了声,很满意他的回答,甚至还鼓励似的揉了揉司禹靳的头,说:“放心,你想象中的那些情节,一样都没有发生过。”
司禹靳眼里露出诧异,而后喜悦与庆幸接踵而来。
“说出来可能你不信,但庭临修这个人吧,他跟一般人不一样。”
时繁斟酌了一下语句,又继续说:“在他的世界里,性跟爱是完全分开的,泾渭分明,永远不可能有交集。他不喜欢把这两者混淆在一起,就好像一旦这两者发生了重叠,那他一直所建立的世界观就会崩塌。”
“也就是说,他和那些人做,但其实他并不喜欢那些人。而他说喜欢我,就不可能跟我做,除非……”
“除非什么?”司禹靳问。
“除非他承认他错了,除非他愿意一心一意只对我的时候,才会想要跟我做吧。”
“不过我没有等到。也幸好,我没有等到。”
时繁安慰司禹靳:“所以我跟他一点越矩的事都没做,你就放心吧。”
司禹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一次追问道:“那你有想过跟他做吗?”
时繁有些心虚地用手指挠了挠脸,很小声地“嗯”了一下,说:“毕竟那时候我还挺喜欢他的。”
司禹靳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像强迫我一样强迫他?”
“我那不是怕吓着他吗?”时繁说:“所以只能一直在他面前装乖。”
“可你从来没想过会吓着我。”
这话说的,听上去还有几分委屈。
“那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时繁靠近了一步,认真地看着司禹靳,“或者说,只有你才知道真正的我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