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几个小弟子间的争执罢了。
容恒随意道了句“问仙试上见真招”便带着弟子走了。
若说季川不通人事,那容恒这家伙就真的就是个剑痴,比玄深还痴的那种,根本不懂如何解决小辈们的恩怨。
季川无奈,不过麻烦也解决了,他回到客栈。
而原处的吴大公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流下。
琅玉城主府,玄深接起传讯,话音相当的冷,“何事”
那边的楚择坐在王位上,手中传讯玉简扔来扔去,见人接通连忙接住,他看了看人身后装饰问:“你在哪?”
“琅玉仙城”
楚择哦了声,随后同人告诫:“珉仇那家伙往修真界去了,你注意些。”
玄深先是应下,随后问“珉仇是谁?”
楚择同他解释,“剩下的那个魔君,也就是灭门阴阳宫的嫌疑人。”
玄深:“嗯”明白了,随后这家伙毫不犹豫的挂断传讯。
另一头楚择:“……”
玄深抬头,面前便是珉玉仙城城主府,外传这位城主脾气很好,具体好不好也只有熟悉的玄深了解一二了,玄深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他毫无顾忌的从墙边翻进去。
刚上墙头,玄深被府内一个自带反射光的光头晃得眼睛微眯。
那光头手里捏着串佛珠,笑眯眯的,“剑尊,好巧啊。”
玄深随意跳下墙,丝毫没有做坏事的心虚,随意问:“你是?”
那光头指了指自己,“小僧真久啊,剑尊不记得了么?”
自称真久的和尚一边拨弄佛珠,一边念叨,“真是罪过,罪过罪过。”
玄深想了想,终于从脑海里翻出记忆就是那什么三尊之一般若寺真久大师?
玄深看了看眼前这个娃娃脸,一米六身高的真久“……”
他转身便往城主府而去。
“剑尊大人,您去哪呢?”真久问。
玄深顿了顿,回头道:“你若真是真久,便和我一起,寻城主。”
那和尚挠了挠自己光头,“剑尊您找城主作甚?罢了,跟小僧来吧。”
这家伙还真找得到路。
玄深没有想过这人会暗算他,毕竟修为不允许。
真久带玄深去了琅玉殿,门口一个弟子迎了上来“真久大师可是还有吩咐。”
这家伙还当真是真久
真久持着笑,将身后玄深露出,“小僧倒没有,只是剑尊想找城主。”
那弟子虎躯一震,恭敬的看向两位,“弟子这就去禀报。”
说完连忙往殿中跑
真久歪头,转身问玄深,“奇怪,这弟子看见剑尊为何像看见猫的老鼠?”
玄深默默垂眸,一言不发,好问题,问得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过不一会真久便得知答案了。
殿中,方霁正同人交谈甚欢,一弟子进来,“禀城主,剑尊求见。”
心情尚佳的方霁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听清脸色一变,连忙问。
“玄朝佑?求见?你当真看清楚了?”三个问号,足以表达方城主的不可思议之情。
这家伙见他还用求见的?不是想找他就直接砸城主府的?
那弟子郑重点头,“弟子看清楚了,的确是剑尊。”
“你们……在说什么?”一旁的白衣道人一脸困惑。
方霁吐出口浊气,“此事不重要,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完这个麻烦再来找你。”
那友人迷茫点头,“好”
出去时,正好遇见进来的玄深二人。
“玄朝佑你还有脸来!”方霁手中一扬,迎面而来的是一本书,走在前的真久很不幸的替人挡住这“暗器”
真久一手接下,疑惑的看了看手中那书,上面就写着两字,“账本”
真久了悟,“剑尊大人欠城主钱了?”
玄深从他手上抽走账本,翻开来,上面零零碎碎写着他上次进去琅玉幻境时破坏的东西。
他将账本拉开来,一大串的掉落地上,尾页那一串的数字让玄深再次感到头痛,简直比魏从还不是人,他想。
不过倒还好,最近有些积蓄,至于哪来的,当初在岳城时千舍给的。
他取出一储物袋的灵石,扔给面前那人。
方霁手忙脚乱的接住,并且瞪大眼睛,“你真有钱还?”
本是一身鹤纹白袍,黑色作袖,风流文人,此时手中拿着个灵石袋打开,数千灵石从中哗哗倾落,那人眼眸极快的数着,俨然一副财迷相。
真久还没见过这场面,不一会,极品灵石堆成了座小山,真久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掐着佛珠才抑制心底妄念
忙念叨了几句财皆是空,“剑尊大人,小僧出般若寺时听住持说剑修最是贫穷,为何您如此富有?”
玄深抱剑,冷淡回答,“赚的。”
“怎么赚的,有时间带上小僧如何?”
玄深疑惑的看向他,“出家人不在乎身外之物?”
“那你得被生活磋磨过才知身外之物的重要性。”显然真久大师已经看不破红尘甘愿被红尘所束缚了。
不等两人继续聊下去,那边的方霁已经数完了,“一共五万八千三,扣除你拖欠的四万二,剩下的一万六当做五十年未还的利息,可服?”
不得不说,方霁胆子是真的大,光明正大宰剑尊钱财就不说了,如此说话也不怕被人抽剑乱砍。
玄深随意点头,终于是脱离了钱财这话题,他寻了个地坐下,用刚才方霁招待挚友的茶壶倒了杯茶。
“此次前来是想同你商议阴阳宫幻花山谷一事。”
方霁将灵石收好,唤了个人去换好茶,正色道:“你不是在信上说此事是魔族所为?”
事关重大,真久也坐在了一旁。
喝了口茶,玄深解释,“虽是魔族,却不是魔尊一脉。”
“你的意思是魔族内乱?你又怎么确定此事不是楚择一手操纵?”不怪方霁有这想法,身在高位之人往往心底所想更为黑暗。
要是楚择此时在这,必然大声喊冤,他什么时候管过魔族啊,就连这魔尊之位也是因为前任魔尊惹恼他这才将之击杀。
玄深同方霁很是熟悉,两人已是多年好友,便是从小都在天山习剑,因此对于方霁玄深还是比较信任,“此事有内情,阴阳,幻花山谷一事先压下,最近妖魔人三族都不平静,等我去魔族一探再下决断。”
有内情的意思就是不方便说,方霁明白,点头应,“行,不过明日便是问仙试,众仙家都通知了,也没必要取消。真久大师您觉得如何?”
真久一直笑着,也不怕脸僵住,“小僧也觉得很好。”
玄深想了想,四位大乘坐镇,幕后那人想动手都要掂量一番。
“如此便继续进行吧”
或许是看在玄深把欠了五十年的钱还清的份上,方霁留了两人吃饭,城主府的伙食开的还是不错的,酱花青灵兽,烩炒万鸭爪,等等。
只可惜完全没有抓住剑尊大人的喜好,不过半个时辰玄深便先行离桌了。
看着自己对面抓着鸭脚啃的真久,方霁眼角一抽,“大师还俗了?”
真久一张嘴巴上沾满油渍,“未曾”
“那为何大师不食素?”
真久抓起放在一旁的佛珠,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相,如果忽略他手上沾到佛珠上的油,或许会有一定说服度“佛在心中坐,酒肉穿肠过。小僧虽为和尚,但和尚不一定非要吃素,阿弥陀佛。”
方霁:“……”
不一会,小弟子再次凑到他身边来,“城主,剑尊在来时将东阳街街道损坏,在街中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且破坏大街秩序,这……该如何解决?”
方霁拍案而起,愤怒的脸色将正在啃鸭脚的真久吓了一跳,“好你个玄朝佑!”
当然,方霁的暴怒玄深是不知道的。
他走出城主府,随意戴了个面具,正是杨听觉那日给他的,毕竟,他也只有这一个。
天色渐晚,为着明日的问仙试准备,街上挂满了各仙门旗帜,五颜六色,有的是远古神兽,有的是奇怪图案。
玄深随意的扫了眼,便转头朝着一家客栈走去,走到一半这才想起自己如今身无分文,将全身家当都还了债。
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向着城外而去。
“你看,那个戴着银面的是不是剑尊啊,手上那是月弧神剑吧?”
“诶,好像真是,半个时辰前听人说他们在东阳街遇见剑尊。”
玄深默默看了眼手中月弧,月弧也委屈,它抖了抖,似乎在说不是我的锅。
也确实是不怪它,但凡玄深能把换形决记牢他们也不至于在个街上被人认出。
玄深不再在街上逗留,速度极快的出了城,随意选了个顺眼的方向飞去,不过他运气不错,竟然找到了片林子。
虽说有些幽暗但也不影响玄深在外围一棵树上睡觉。
不,也不是睡觉,只是闭目冥想罢了。
他坐上树枝,背靠在树上,双手环胸抱剑,眼眸微闭。
而距离此处不远的城门口,陈袖将天山令牌递给守门,“天山来的仙人?请进请进,城主大人已经安排好了住处。”接待的女人低眉顺眼。
不得不说,大门派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不过古也倒是拒绝了,他们天山一向节俭,别说住城主府,就连好处也不曾收过。
陈袖也是同样想法,没法,那女人只好哪里来回哪里去。
因为是五十年一度的问仙试,他们俩带的弟子挺多的,修为也都不差。
作为天山剑峰弟子李俊理所当然的成了众人大师兄,“禀古峰主,陈峰主,弟子全都在这里,三天前预定好的客栈也都能住。”
不得不说,李俊事安排的是相当好,现在这个情况,城中人满为患,哪还有住的地方,而这小弟子三天前就已经安排好,陈袖赞赏了一句,“玄深的弟子果然不同。”
古也不予置否,让他带路。
于是李俊安安静静的将人带到先前容恒住的那家,也算那家客栈大,天山三十人再加上客栈里的人总共差不多两百人。
店家也知晓他们是修真界第一名门连忙好生迎接。
从楼上下来的吃晚饭的季川等人浑身一震,个个面如菜色,他们和天山如此有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