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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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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聊了许久,眼见着快晌午了,虞妆暖便留苏皖在未央宫用了午膳。午膳后差人把苏皖送回永福宫,她自己则去了未央宫东北角的仆监院。

仆监院是太监宫女居住的地方,一分为二,以矮墙隔开,不当值的宫女太监不可随意走动,皆在此处歇息。袖衿住在一排后罩房的最东边,因为是未央宫的掌事姑姑,所以独居一室。

袖衿也是方用了膳,正躺在榻上歇息,见虞妆暖踏足此地,忙要下榻迎接,被虞妆暖摁住,“你若想早日康复为本宫效力,就先别在意这些虚礼。”

话说到这,再执意就没趣了,袖衿省得这个理,也就依虞妆暖的意,背靠软枕坐在榻上。

虞妆暖先是打量了屋里陈设,用具齐全,器皿崭新,角落不曾落灰,便知底下人听了吩咐,有在好生照料袖衿,放宽了心,才与袖衿聊起方才见苏皖的事,言及苏皖真心实意的为她剖析刺杀案,所说与袖衿之前分析的大概一致,虞妆暖语调上扬几分。

“娘娘信了?”袖衿听了倒是很平静。

“几乎吧。以她的出身,必定受过不少苦,也让本宫感慨万千。”

袖衿极为冷静地将她从感慨中拉回来,“可背主弃义是事实,为自保才不得不依附于娘娘也是事实。”

虞妆暖当然记得苏皖当初为什么投靠自己,所以她刚才才说是‘几乎’。有些人的立场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苏皖说的再信誓旦旦,也改变不了想借着未央宫往上爬的事实,只是虞妆暖不会是第二个廖秋莲罢了。

今日的天阴沉沉,屋内有些晦暗,虞妆暖坐在榻边挡住了光,使得袖衿眉目不甚清晰,虞妆暖听她说话有些喘,起身为她倒了杯水,袖衿致谢接过,谈论起另一件事。

“奴婢听说此次采选有位莫小媛,陛下对她很是看重。”

虞妆暖称确有此事。莫娴知书达理,大家风范,她自己也觉得不错。

袖衿捧杯润了润喉,硬压住喉间的咳意才道:“娘娘请务必拉拢此人。”

眼见她说得如此郑重,虞妆暖不禁问为何。

“莫小媛的父亲对陛下忠心耿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他不依附于丞相一派,也不依附于大将军一派,某种程度上来说,莫小媛的父亲跟娘娘的父亲虞太傅是一路人,那么在后宫中,娘娘您与莫小媛也属于同道中人,是静妃与珍妃之外的第三股势力。”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瞬间让虞妆暖信服,想到袖衿养病期间还为她筹谋这些事,她心下感动。

新人入宫虽然不会对后宫局势带来很大改变,但多少也带来一些新景象。她前几日就听说珍妃看中了莫小媛的炙手可热,想要拉拢她,就连一向清冷的静妃都主动向她示好,但是这位莫小媛,却生生拒绝了二妃的好意,所以她虽表面风光,背地里却被使了不少绊子。

倒不知这位炙手可热的人儿是真的光风霁月,还是另有谋算。

临走前虞妆暖撂了个药瓶在桌上,她与袖衿都受了外伤,想来这黎汤国进贡的金疮药对袖衿也会有作用。只可惜亓官霂焱小气得很,拢共只给她一小瓶,她艰难从中匀出一部分才给袖衿。

她哪知这小小一瓶药膏是黎汤国国师耗费十年心血完成,更不知大宣上下总共就这一瓶号称能使老妪肌肤回春的神药。

宫里的日子平静无波,这日太后突然召见虞妆暖。

袖衿昨日称自己痊愈,可以回来伺候,虞妆暖见她坚持便准了,不过有什么差事还是吩咐梳月酒儿她们去做。听到太后召见,袖衿感到疑惑,“自从娘娘入主中宫,长乐宫一直没什么动静,不知今日召见娘娘是何事。”

虞妆暖从贵妃榻上起身,让酒儿给自己更衣,对这突然的召唤倒不甚在意,道:“估计就是太后她老人家闲居无事,找个小辈聊聊天,解解闷。”

正说着酒儿拿出一身粉色流光薄纱裙来,“娘娘,这身衣裳怎么样?尚功局前几日刚做好送来的呢。”

“好像鲜亮了点……”虞妆暖嘟囔了一句,袖衿也走过来附和:“奴婢也觉得,面见太后还是庄重沉稳些好,前几日一同送来的那身紫缬银姣宫装倒是不错。”

袖衿的意见自然可靠,酒儿听了立即回内室去拿。

长乐宫依旧古朴素雅,永寿殿飘荡着禅香的味道,虞妆暖进去时,太后正坐在紫檀木榻上,正中摆了个方桌,上面置着蛸足形香炉。

太后一见到她就亲切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握着她手左看右看,嘴里念叨着:“好孩子,你受苦了,瘦了这许多。”

即便被握着,虞妆暖仍觉得太后气场强大,威仪深重,是个不可冒犯的人,因此嘴里回话也颇小心,“有陛下和母后的福泽庇佑,儿臣方能死里逃生,儿臣不苦。”

看起来太后挺满意她这回答,夸她识大体,又问她伤养的如何了,又说她这身紫衣好看,接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前几日晨省时她打瞌睡的事。

“哀家听说你前几日晨省的时候都睡着了,一定是后宫诸多琐事给累着了。”

虞妆暖起初还没意识到,一向深居简出的太后怎么会对未央宫里发生的细节这么清楚,还特意提一嘴,紧接着几句她就意识到太后今日召她来是为何了。

“你毕竟初来乍到,没什么经验,要是有人能从旁辅助,想必做事会得心应手的多。”太后面目温和地看着她,语气也像是与她商量的意思。

虞妆暖此时已猜出几分,但仍问道:“那依母后的意思……”

太后持着佛珠,方才还是与她商量的语气,此刻却说的明确,“静妃那孩子之前操持采选一事,办的还不错,哀家看着她倒是可以帮帮你,你说呢?”

这话问得表面上是在得她准许,实则早没了商量的余地,她刚入宫,哪敢当面拂了太后的意,只是她刚因伍氏之死皇后颜面受挫,如今竟还要让二妃之一来分她的权,心中愤慨使她脸上笑容差点就挂不住。

果然袖衿说得对,太后怎么会平白无故召见她呢,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回到未央宫,袖衿早在正门前候着,虞妆暖扶着她的腕子跨过门槛,主仆心意相通地进殿关门。

梳月是一同去了长乐宫的,便替虞妆暖讲述在太后宫里发生的事。

虞妆暖素来有午睡的习惯,且醒来后要喝盅茶醒醒神,今日是酣睡过半突然被太后的传唤叫醒的,眼下酒儿端着热茶进来给她,听到梳月的话顿时叉腰,尖声道:“这怎么行,往日在府里,凡事都是夫人说了算的,您什么时候见过孟姨娘敢过问?”

虞妆暖当然知道这协理六宫的权利可大可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可此事已然没有转圜的余地,她又能如何?

本来她心里正堵得慌,结果袖衿自语般又来一句,“不知这是太后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这话说的虞妆暖更是烦闷,总觉得今日的茶有些霉味,想到自己这皇后有名无实,心里何止憋屈,她赌气般撂了茶盅,道:“谁的意思结果还不都一样,反正本宫也不爱操心这些事,静妃有这个能力就让她去做吧!”

袖衿怕她意气用事,忙拉着酒儿闭了嘴。

紫宸殿内。

风和日丽,殿里南面的窗皆朝外支开,光洒进来,视线比平时好上不少。亓官霂焱端坐于案前,中书令徐岩递上诏书,陈安接过,放置于案牍上。

“陛下,这是为嘉奖大将军年前安定边境,加封其为安鲁郡王的草诏。”徐岩道。

亓官霂焱只大略看了看便递还给陈安,“很好,先帝驾崩,与我大宣接壤的几个邻国接连滋事挑衅,幸有裘爱卿这样的肱股之臣,攘退外敌保我边境子民安宁。速速将这诏书颁发,不可再拖延了。”

徐岩领命而去。亓官霂焱眯了眯眸,眼神里淬着寒光,随手拿起桌案上众多请封大将军的奏疏之一,冷哼一声撂回案上。

除却先皇义弟,当今的郑国公外,大宣已多年未有异姓王,异姓不可封王早成为朝廷上下心照不宣的共识。可他登基数月已有如此多的人甘愿做大将军的爪牙,逼得他这个君主都不得不顺应时势……

***

自静妃领了协理六宫之权,虞妆暖还真是清闲不少。

这一日晨省后,她照例留下苏皖陪她说话。苏皖虽然心思多,但脑子转得也快,这段时日也算安分,虞妆暖受了伍氏枉死的打击,不止一次对自己身为皇后的权威产生怀疑,苏皖却一如既往地对她恭敬,这使虞妆暖对苏皖亲近不少,看她大着肚子不方便,虞妆暖便提出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苏皖一手摸着肚子,眉眼弯弯,很是识礼地婉拒,“臣妾多谢娘娘关怀,不过如今胎像稳固,太医也说没什么大碍,永福宫又与未央宫相邻,臣妾实在不好意思偷这个懒,更何况每日能与娘娘话叙片刻,总好过闷在自己宫里无所事事。”

虞妆暖趁她说话的功夫打量她,心里不禁感慨,苏皖都怀孕六个多月了,从后面看腰肢依然纤细,下巴尖尖,水眸盈盈,实乃佳人。可亓官霂焱却鲜少去雅斓轩探望她,听酒儿打探来的消息说,陛下最近一直没踏足过后宫,不知在前朝忙什么。

人是很善变的,前段时日虞妆暖还在猜忌苏皖,近日看她低眉的样子却格外顺眼,顺着她的话道:“也是,人在屋子里闷久了也会得病的。”

苏皖看皇后高兴,忍不住多说几句,“后宫之人无聊时,还不是凑在一起话话家常嘛。臣妾就在自己宫里待不住,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还是到处走走好,对胎儿也有益。不过也有那例外的,臣妾听说襄答应就很久没出门了。”

虞妆暖想到那个初见爽朗的少女,与伍芬宜姐妹情深,在后者受到欺负时,即使心中胆怯,仍然为之挺身而出。如此金兰之谊,伍氏惨遭不幸,她应该会悲痛不已吧。

想到才入宫就做了替死鬼的伍芬宜,虞妆暖心情黯淡下来,“伍氏的事之后,她一直称病,本宫确实很久没见她了。”

苏皖语调也跟着降下来,眉宇间带丝哀愁,“唉,听说她们两个入宫前感情就不错,如今一个尸骨无存,另一个难免……臣妾听说襄答应不仅闭门称病,人还越来越消瘦了,但说来也怪,之前芊儿在尚食局见到绿秀阁的宫女领了很多膳食,说是给她们答应吃的,听起来襄答应不像胃口不好的样子,这怎么还越来越消瘦了呢。”

“哦?那倒是奇怪了。”

虞妆暖心中存着好奇,二人又聊了一阵。苏皖走后,她吩咐袖衿,“去叫尚食局做些开胃的点心来,本宫要去邀月宫看看襄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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