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握着已经开启的录音笔，直勾勾盯着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女。

这一番说辞，和凌忱的口供相差无几，没人发现异样，宋可却深深看了她一眼，“前两天臧小姐移交的犯罪人员，警方这边暂时还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如果有新的进展，我们会及时联系你。”

“辛苦宋队了。”

臧星点头，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跟车离开的白飞飞和杨雨婷，这才看向方醉蓝。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好。”

吴宿心临走时也看了一眼方醉蓝，终是没开口，跟着一起走了。方醉蓝眼眸盯着身前的咖啡，眸光清浅明亮，渐渐地，涣散迷离开，好半晌，才又恢复清明，吐出一口气，极轻极浅，看了一眼早已亮透的半杯清水，轻抿着唇，起身，离开。

臧星几人刚到警局，蒙美和闵洋就来了。几人汇合，在大厅一直等了两个小时，直到白飞飞和杨雨婷出现。

看到臧星的白飞飞立刻扬起一个笑脸，眼里依旧带着光，但是那张小脸却比身为病人的她自己还要苍白，毫无血色，连那双眼睛里的光，都略显暗淡。

臧星莫名心里一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吧？”

“没事了，就是没力气。”

白飞飞摇头，连说话都显得脱力。

“一会儿带你去医院做下检查，等下给晓棠姐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好。”

臧星眸光柔软，看着眼前的乖巧少女，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杨雨婷，“杨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杨雨婷抬眸，看着她，没从她眼里看到任何的嘲笑和轻视，只是温温淡淡地，像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在询问着她的感受，在关心着她。

朋友？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人突如其来的关心而下意识跳出的形容词，杨雨婷心内浮出苦涩和不安。连脸上的血色都褪去了几分，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张了张口，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摇头。

“不知道你联系你家里人没有，若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看看。”

“不用了，我妈妈已经在来的路上，谢。。。谢谢。”

杨雨婷此时的态度已经和初见时的张扬跋扈完全不同，现在对她的态度，好似从对低贱生物蔑视，到了不敢靠近的仰望，心虚，怯懦，后悔，惊惧，复杂的心绪在她的眼睛里一一浮现。

臧星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她，“你不用怕我，我对你没什么不好的看法和意见。”

杨雨婷好似被看穿隐藏的小心思，眼眸轻颤，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又被死死克制住，看着眼前笑的人畜无害的人，恐惧之中带着疑惑，“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对我本人好奇，欢迎你来找我喝茶闲聊，我随时都有空，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臧星拉起她的手，把写着一串数字的便签轻轻放到了她手中，从始至终都流露着和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