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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病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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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姑娘的答案,秦兆玉满意地笑了一下,那笑极为清浅,仿佛只是一阵清风拂过后湖泊上微微波澜的涟漪,不仔细看小姑娘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没事,被发现了你就一起死了,也算解脱。”

徐愁海,小姑娘,“……”这对吗?

“你知道捅哪里最容易死吗?”秦兆玉半蹲着用指腹狠狠戳了两下小姑娘的心脏。

“这里。”

伴随着钝痛,小姑娘的心颤了颤,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却皱着眉将对方的话都记下了。

徐愁海,“你确定要教她这些吗?她还这么小!”

“那又如何?她生活在这里,她想要活下去啊!”

“弱肉强食,那就没有把自己还当成孩子的权力!”秦兆玉低声道。

徐愁海皱眉,第一次觉得秦兆玉有些偏执。

秦兆玉看着小女孩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好好藏着,千万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记住这狗都不如的日子,活着,好好的活下去!有机会的话离开,活出个人样!”

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中年女人靠近他们,看起来是这边部落领导奴婢的牧民。秦兆玉两人特意掩住身后的小姑娘,她上下扫视了他们两眼道,声音有些尖锐,“新来的?正好,我这有活……”

仿佛根本就没想听他们解释,女人摆摆手,转身招着两人离开。“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两人正要和小姑娘分别,秦兆玉的小拇指感受到一处温暖,她垂首发现是小姑娘拉住了她。

“别过去,有恶魔!”

秦兆玉点头,拍了一下对方脑袋,道,“我是上帝!”

和小姑娘分开,两人被领进一处漏风的棚子,看见里面一排的羊,一共差不多二三十头是有的,此时七零八落躺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布满了溃疮,有些还在蔫蔫地哼唧,秦兆玉两人有些莫名。

女人站在棚子外,掐着腰,“看见这些羊了吗?搬到最西边那个牧场去,那边会处理它们。”

秦兆玉皱眉道,“我们是新来的,还请姐姐告知我们一下这具体情况……”

“病死的羊,看不出来吗?有什么好说的!快点的吧!”女人并不有耐心,随口说了两句便快速离开了,仿佛十分晦气的模样。

走前还叮嘱道,“天黑之前要是办不完,你们也就不必吃饭了!”

女人走后,徐愁海听不懂却看懂了对方的指指点点,正想去动作看看情况,胳膊却被秦兆玉按住。

“怎么了?”徐愁海皱眉看向她。

“以防万一,先把口鼻捂上。”秦兆玉说着,已经从自己的里衣撕下了一块布系在口鼻上。

徐愁海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照着她的模样做了,闷闷道,“因为那女人?”

秦兆玉点点头,“以防万一罢了。”

她又撕下一块布垫着手,才去翻看那些羊的尸体。

徐愁海看着她翻看的有模有样,低笑道,“你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连羊的病症也有研究吗?”

秦兆玉瞄了他一眼,哼笑道,“在下不才,对治羊没有研究,对杀人倒是很有研究……”

徐愁海感觉身边有点冷,“那你在看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今日为何要去祭祀?”秦兆玉提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徐愁海皱眉,“你的意思是说,今日他们去雪山神祭就是因为这些病死的羊?”

“不排除其他因素,但肯定有这个原因。草原干旱,羊群又发生了疫病……部落巫师治疗后失败,山神降怒,人心惶惶,无法只能去祭祀祈求山神庇佑……”

“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

秦兆玉耸肩,“这是根据大数据进行的合理推测,和猜测可不一样!”

“哪里来的大数据?”徐愁海疑惑道。

“轶闻杂录里都是这么说的。”

“……传闻?!”

“……”

徐愁海真是无语了,怎么会有人从奇谈传闻中进行推测啊!还合理?!

秦兆玉看懂了他的表情,“怎么,看不起杂记?”

徐愁海,“杜撰虚构的市井之闻,做不得真……”

“老传统……”秦兆玉摇头笑了一句。

自姜泊死后,她便常想,这世间万物,何谓真?何谓假?

世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正如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能分清他是庄周还是蝶?秦兆玉想,活着不过是个念头。古今多少历史,王朝颠覆,不过是套着个壳子的反复有常,从未脱出三界六道。千百文章,仔细看去,讲得都是一件事情——人心。

也许她听闻姜泊所述后有一瞬间的恐慌,虚妄,执念都在面对虚假的世界时有一瞬间的崩塌。可是,佛教有言,这世上三千大千世界,大千世界下又由无数小世界组成,此无穷无尽也。

而道家,又早有借假修真的说法。什么是假,世界是假,规则是假、肉身是假,这世间的一切,不过黄粱一梦尔。那什么才是真呢?我心安处就是真……她虽不信这些宗教,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秦兆玉想,她永远都不会因为这虚无缥缈的事而动摇自己的心了。她念她的命运,我修我的人生。

徐愁海环视了一下四周,“……他们那么害怕的模样,不会这里真的有什么鬼神吧?”

秦兆玉嗤笑,“鬼神什么的,哪里有人心可怕?”

翻看完病死的羊,秦兆玉两人又翻看了还活着的蔫蔫的羊。

徐愁海道,“奇怪,这死得怎么都是羊羔?还一下子死了这么多?”

秦兆玉拧着眉头,“羊瘟?看起来不像啊……”

“这羊眼睛怎么这么红?”

秦兆玉用布抹了一块,闻了闻,“好像不是血的味道……”

秦兆玉正欲收手,却发现布上红色液体旁好像沾染了一些黄色的污渍,她隔着布碾磨了一下,好像是什么粉末……翻看了一圈,发现每个羊身上都沾染了。

徐愁海,“这是……硫磺粉?!”

两人面面相觑时,外头女人掀开帘子,看到呆呆蹲在地上的两人和这一地丝毫未动的羊羔尸体,女人捂着口鼻嫌恶道,“怎么还没开始啊?我看你们今天是都不想吃饭了!不想吃,那就饿个几天长长记性!”

徐愁海听不懂,只能在一旁低眉顺眼装哑巴。

秦兆玉神色瑟缩,“姐姐,我们是第一次,真的不敢……”

女人听到这话更生气了,“不敢?!不敢也得给老娘干!等到饿死了连狗屎都抢的时候,我看还有谁不敢?!你们既然被抓回来了,那就是你们的命!你们生来就是做奴婢的贱命!一天不干就一天没有饭吃!”说着女人竟忘了晦气,从腰上解了什么进棚子抡起来就冲两人身上招呼,动作非常熟练。

徐愁海正踌躇之间,秦兆玉躲了两圈,女人冷笑一声,“呦呵,还敢躲?!我打死你个梁狗!”

见今日这女人定不会轻易结束的模样,秦兆玉哼笑一声,不再躲让,直接拽住女人的鞭子,两个手刀劈过去,一边给来了一下。只听咔嚓两声,女人的脖颈仿佛老旧的玩偶,迅速的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最后脑袋诡异地偏向一侧,仿佛没有任何支撑了一般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只剩下一张皮连接着。

女人仿佛还未反应过来,一双眼睛暴突出来,双手抚向自己的脖颈,发现歪得更狠了,她长大嘴,口中溢出鲜血,想要尖叫,却只能发出'赫赫'的破旧风箱的声音。

秦兆玉看着她的眼睛,笑了,“我这个人啊,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我偏不信命!”

“没有任何人,能定义我自己!”

秦兆玉绕到女人后方推了对方肩膀一下,女人的尸体直挺挺面部朝下倒了下去。

徐愁海皱眉,“你为何要杀了她?!打晕就可以了啊!”

秦兆玉不耐烦,“不打晕留着让对方醒来通风报信吗?醒来然后指认我们,对对对,就是她打晕了我!快把他们杀掉!”秦兆玉摊了一下手,无辜道,“你看,我这也是逼不得已,为了我们俩的未来嘛!”

徐愁海很快被说服了,“那她怎么办?”

秦兆玉想了一下,把她的衣服扒了。

徐愁海,“???”他立刻转身道,“这这这……”他年轻时便暗恋师姐,与其他女人从未亲近过,猛地一下看到这副情景,他还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秦兆玉扒完后,看到他这副模样,'啧啧'了两声,“师叔?”

“非礼勿视,我的心中可是只有……”

“师叔!你快看!”

“我不看!我的心里只有你师主的,我这辈子不会背叛她……”

徐愁海嘴上不停,秦兆玉将他掰正,发现这人还是闭上的眼睛,无语了一下。

“没脱光!”秦兆玉给了徐愁海一巴掌,让对方冷静一下。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还装纯……”秦兆玉小声嘟囔道。

徐愁海捂着脸,震惊道,“我今年不过三十一……”自从遇见秦兆玉后,他无语的时间比之前三十多年加在一起都多。

“有什么差别!”

他虽然想骂对方不尊师重道却瞬间被秦兆玉拉到那女人身边,“快看!”

一节肉色肌肤瞬间冲入徐愁海的眼前,他再来不及纠结这一巴掌的事情。

徐愁海找了半天,不明白对方让自己看什么,疑惑道,“怎么了?”

“我刚刚将她的手臂放羊身上了,一点变化都没有。”秦兆玉将女人搁置了一阵,发现女人什么症状都没有。

“那是不是这病不会传染?”

“应该是,至少接触没有问题。”

“早知道就不让她那么早死了……”现在人死了,没有办法尝试知道这病的具体病症了。

徐愁海,“……”

角落处有闲置的破桶和干草堆,秦兆玉挑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让徐愁海将人扔进去,然后将其余的桶和干草摞上,幸于现在天气寒冷,三两天轻易不会被发现。

秦兆玉在羊羔附近继续蹲着观察,羊的身上为何会有硫磺粉?硫磺粉确实可以与其他草药结合一起有治疗皮肤炎症以及消毒的功效,可是……

秦兆玉一副思索的模样,她还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秦兆玉打开'帕子',上面沾染了红色的、黄色的污渍,此外红色的汁液与黄色的粉末部分混合在一起,透露出诡异的暗红色。就像,就像是伤口腐烂了一样。

等等!伤口腐烂?秦兆玉从身上重新撕下一块布,然后将羊羔身上的绒毛拨开……

啊,原来如此……秦兆玉唇角微勾。

“接下来怎么办?”徐愁海闷闷道。他们再能打,只有两个人也干不过这么多带着弯刀砍刀的羌族武士。

“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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