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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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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永安寺,覃卿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此次出行,跟随姨母走的特殊官道,一路畅通无阻,车马直达永安寺。姨母计划在寺里留宿一宿,待明日做了早课再离开。

覃卿同表姐被安排在永安寺最里边的厢房,背靠后山。不想指引的沙弥竟是上次搭救她们的大师。对方见着她,面上并无波动,好似彼此初次见面。

覃卿也只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和表姐跟在沙弥身后,一路走来环境越发冷清,穿过羊肠小径,一座古朴又带着禅意的木屋出现在眼前。

“各位施主,请自便。”沙弥将人领至住处,略微停顿,又道,“后山的冬梅开得极好,施主们若感兴趣可前去观赏。”

说完颔首离开。

“想出去走走吗?”谢文颂提议道。

覃卿点点头,先前来的时候,被拘在房内,还不曾各处参观过。覃卿自从知晓永安寺的大名后,不禁对其越发好奇。

“表姐说这寺庙前身乃一座古刹?”两人自厢房出来,一路往后山走去,身后跟着冬篱和竹笙。

“嗯,它原不是这个名儿,这是后来官家下旨修葺后,才更名为‘永安’。”

自此成了一座皇家寺庙。

覃卿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它以前叫什么呢?”这座寺庙看起来历史悠久,虽被修葺后,原本沉淀在时光里的痕迹,并未被掩埋。新与旧的碰撞,更显心惊。

谢文颂示意她当心脚下,积雪消融后,道路泥泞,并不好走。

“罗刹!”

“嗯?!”覃卿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名字充满煞气,与神圣的古庙格格不入。

谢文颂点头,“此处在百年前,并不是寺庙,这里边流传了一个故事。”

见覃卿偏着头,一脸好奇,谢文颂不觉勾起嘴角,“相传中东大陆上出了一个极其凶恶的鬼怪,这个鬼怪利爪锋利,专吃人血肉。它时而四脚着地匍匐前行,时而张开翅膀飞行在半空···据说有男子夜间起夜,被悬吊在窗外的鬼怪活活吓死,‘罗刹’便因此得名。”

“后来,有一游僧行至此处,据说这游僧是天上下凡历劫的神仙。他见罗刹伤天害理,决定替天行道,游僧一身神力注入此地,将罗刹恶鬼彻底封印···世人一为感念他的神迹,二为警醒后人,特将此地取名‘罗刹寺’,并为游僧塑了一座金身,镇压在罗刹寺内。自此再无妖邪祸乱人间。”

覃卿不解,“那这跟永安寺又有什么关联呢?”

不愧是表妹!

谢文颂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确实毫无关联。”

她收回目光,声音悠长道,“这啊,还要从一个梦说起。”

“什么梦?”覃卿不由停下。

谢文颂有意卖关子,见表妹上钩,她笑得格外坏,“就不告诉你!”

说着转身就走。

覃卿愣了一瞬,抬脚追上去,“表姐你真坏,哪有讲故事只讲一半的道理?!”

谢文颂笑着回头,食指放于唇边,似提醒,“神明在上,这后半段啊,我们得偷偷的说!”

覃卿倏地顿住步子,像是明白什么,也不再追问。两人又行走了一段,一抬头,已然来到后山梅林。

馥郁的梅香夹带着寒冬的凛冽,覃卿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目明。

春寒料峭,山风盛行,两人只在梅林里转悠一小会儿,鼻尖已然冻得通红,便折道往回赶。

回到厢房里,嬷嬷们立刻呈上热汤。搁在架子上,转身退出去。

覃卿一面往手上浇着热水,一面说着好话儿,“我的好姐姐,这会儿子总能说了吧。”

谢文颂笑着走过来,轻点了一下她眉心,“你呀就这么好奇吗?”

覃卿也闹不明白,怎么就对这个事情如此好奇,好像非要弄清楚不可。

谢文颂见丫鬟们都出去了,拉着对方的手坐下,“这个梦啊,涉及当今官家。”

见对方抬头,谢文颂压低声音道,“官家做了一个梦,扬言乃神女托梦,让他将此地更名为永安寺,上邶便能永葆昌盛,国泰民安。”

“官家本就信奉神明,深觉这梦乃天降神谕。永安寺能有如今的地位,可以说全倚仗这个梦。”

覃卿久久没有回应,她没想到答案竟如此出人意料。

谢文颂拍拍她的手,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如今佛法正值鼎盛,官家牵头,上行下效。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家家户户烧香拜佛···”

覃卿突然想起外祖父的那句话,内心再度震颤。

‘外强来袭,焉能一句阿弥陀佛就能幸免于难?’

这个话题似乎太过沉重,两人沉默了一会,又聊开其他的。

嬷嬷打开箱笼,整理小姐衣物,不觉皱起眉头。

“咦?小姐的贴身小衣难道没带来吗?”

冬篱走进来时,正好听见她嘀咕。

“别的地方找了吗?兴许放岔了位置。”嬷嬷上了年纪,忘性大也有可能。

嬷嬷摇摇头,心里越发狐疑,明明记得装箱了。

冬篱见她还在琢磨,忍不住催促,“小姐还等着呢,先用别的吧。”

覃卿这边见递上来的不是惯常穿的小衣,诧异道,“绣竹子的小衣呢?”

金嬷嬷摇摇头,支吾道,“老奴可能忘事儿了,以后恐怕得让冬篱着手这些细致活儿。”

覃卿并不是责怪的意思,其他的也能穿。她怕嬷嬷多想,安慰道,“没事儿的,就这个挺好。”

快速穿好衣物后,覃卿披了件厚外衣,来到案前。冬篱知道小姐夜里要用眼,俯身将烛芯拨亮几分。

覃卿提笔,对身侧两人道,“你们先下去休息,不用理会我。”

嬷嬷见劝阻不了,又拿了一张厚毯子搭在覃卿腿上。

两人这才退出去。

日里问了表姐才知晓,表姐的《文圣心经》早已默写完成,覃卿想着明日就要回府,怕是没多少时间,这才夜里挑灯赶一赶。

烛火跳动,映衬着光洁的眉眼。

万籁俱静,一切细小的动静都被放大。

覃卿侧耳听了听,直觉门外像是有什么声响。

脑海里突然闪现白日里姐姐讲的罗刹吃人故事,一想到这个寺庙就镇压着邪肆,直觉门外的响声,变得刺耳起来,好似利爪在挠门一般。

覃卿搁下毛笔,正欲起身,余光中窗外飞过一黑影。

“冬篱?”覃卿提高音量,望向隔壁方向。

又喊了几声,屋内屋外一片寂静。

冬篱和嬷嬷就在隔壁,不可能听不见喊叫。

覃卿握紧烛台。

门外有东西,那种被盯上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突然,门外又响起声响。

“怎么了小姐?”冬篱衣服都没披好,推门就进来。

覃卿下意识松了一口气,“无事,就是,你能留下来吗?”

冬篱反应过来,直道,“那我去把被褥取来,今夜就睡在小姐榻边。”

覃卿点点头。

见冬篱很快回来,覃卿又坐了一会儿,完全没心思写下去,索性也上了榻。

次日一早,同姨母们做了早课,一行人辞别寺庙主持,坐上回府的马车。

回到琉璃阁,覃卿一门心思沉浸于默写功课。直到冬篱来禀报,鸾苑里的大丫鬟秋月来了,覃卿让冬篱将人领进来。

见秋月神色古怪,覃卿搁笔问道:“何事?”

秋月开门见山道,“覃小姐,您最近有丢失物件吗?奴婢这么问可能有些冒昧。”

她嘴上说着冒昧,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覃卿,殊不知这亦是一种冒昧。

覃卿摇头,“不曾。”

嬷嬷立在一旁,张了张嘴。

秋月似是料到她会如此回答,最后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覃卿收回视线,转向一旁的嬷嬷。

嬷嬷两眼一黑,似天塌了一般。

“小姐,您最近晾晒的几件小衣,都不见了···”

覃卿拧眉,“什么叫都不见了?”

“就是这几日老奴见天放晴,又赶上好日头,便把返潮的衣服洗了洗……昨儿收拾衣物,唯独那些小衣不见了!”

“怎么没告诉我?”覃卿面色微沉。

嬷嬷一开始只当放失向了,直到今儿秋月那丫鬟找上门,嬷嬷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她两手一拍,一脸懊恼,“老奴本想继续找找……”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忘性大,压根不曾怀疑,衣物还能不翼而飞。

覃卿沉吟片刻,抬首,“冬篱,去打听一下。”

冬篱离开后,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姐打听到了,”冬篱凑上前道,“前几日府里在外边请了个花匠,花匠三十多岁,仍是单身汉,据说是没攒够银钱,一直讨不到老婆···这花匠一时鬼迷心窍,趁人不注意,就把府里后院丫鬟们晾晒的小衣给偷了···”

冬篱说到这里,面上一阵嫌恶,“这事儿闹得有点大,那花匠偷了好几个丫鬟的小衣···管家捆了人,用了棍棒,那人才一五一十地招了。”

“把那些拿回来的,都烧掉!”覃卿再度搁下毛笔。

冬篱立马摇头,“小姐,奴婢觉得很奇怪,贼人那里并未发现您的小衣。”

覃卿抬头,“仔细找了吗?”

“都找过。”

那秋月过来这一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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