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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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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戟聊得如何了?”匡轸玉与顾戟分开不久,匡应衡就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廊桥下的一个角落来。

“他并不喜欢我。”

匡轸玉在心中默默对顾戟说了声抱歉。在匡应衡眼中,她的喜欢太过廉价,不会影响他的任何决定。

“婚姻之事,无需喜欢。”匡应衡不为所动,只是冷冰冰地丢下这么一句话。

“顾戟这一身本事,将来定是封侯拜相之人。与太尉结下姻亲,匡家的地位可就完全不同了,为父今后的仕途也更顺些……”匡应衡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谋划中,殊不知变数重重,匡轸玉早已不再任人摆布。

匡轸玉也懒得与他争辩,她当然有法子彻底摆脱这场婚姻,不过手段有些极端,非是个十全十美的法子。

“匡二姑娘,姑娘们将院中的落花都拾起了,正在小厨房中做吃食呢!如今便少你一个了!”

匡轸玉正愁没理由脱身,听见此话当即与匡应衡告别前往小厨房。

“惠儿!”阿秭正坐在一矮凳前将花瓣一片片摘下,忙招呼匡轸玉过来。

匡轸玉笑着走到阿秭边上一起忙活起来。

“阿秭最近好似春风拂面呢!”

陈昭的事匡轸玉也有所听闻。自从青州归来之后,他便收敛了性子,再不去赌场了,听说如今在京中一家书画铺子里写诗作画赚点碎银。

“可不,你阿秭可真是命好,刚嫁过来便遇上了这浪子回头,可算是嫁了个好夫婿呢!”

匡轸玉这才发现阿秭身旁坐着一个身形削瘦的女子,于是忙问道:“这位姐姐是?”

匡毕珍微微一笑介绍道:“这是裘夫人,太史令之子的妻子。”

匡轸玉点了点头以示友好。

但这裘夫人可是个话多的,没等姊妹二人寒暄,她便自顾自地又开始说起了自己:“不像我啊,嫁的夫君妻妾成群,稍有不满便拿我撒气。”

裘夫人满面愁容,说着便要落泪。

匡轸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未曾听说过这裘郎的荒唐事迹,“撒气?”

匡毕珍冲她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妹妹是尚未嫁人,不知这选夫婿的重要。若像你阿秭一般择了个良人,便是琴瑟和鸣、一生和乐。若是像我一般不长眼,那便是公婆刁难、夫君打骂,一辈子便困死在了这宅院内。”这裘夫人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一时情绪起,便将自家丑事统统与她们说了。

匡轸玉听着她的桩桩件件,看着她潸然泪下,只好顺着安慰了两句。

“若是二人过得不如意,不如和离了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女儿家聚在一起相谈也无非便是一些家长里短,但这裘郎动手打了妻子,便非是家长里短这么简单了。

匡轸玉看着裘夫人手臂上的青青紫紫,出于好心便提点了一句。

但多数女子会顾及自家和夫家面子,忍着疼就这样过一辈子。匡轸玉想着,或许这裘夫人也是这样。

可她毕竟是外人,不便再多嘴了,于是匡轸玉点到为止。

裘夫人听完这一番话若有所思,果真止住了泪,又迅速换成了笑颜,与她们讲东家长西家短,却不曾想过,这也是别人家的伤心事。

姊妹二人一笑了之,这些事这些人与她们无甚干系,其中是非全然不晓,自然不好妄加评论。

花瓣碾成了零泥,和进了麦粉中,揉成了一个个面团,最后变成了一朵新的“花”。

“我们今日所做糕点,比之那醉香楼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来人语气轻快,引得匡轸玉注目相看。

说话之人身着一身鹅黄襦衫和淡粉色襦裙,衣裙上还沾着麦粉,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此时被粉末覆住,显得整个人更加白皙。

此人看着年纪不大,性格颇为明媚。

匡轸玉瞧着一时竟愣了神。

“这位姐姐,你觉得呢?”回神之时,人已至眼前,笑靥如花。

“亲手做的,自是与外面买的没法比。”匡轸玉也回报一笑。

“姐姐说的是客气话。姐姐都未尝过,怎么知道哪里的更好吃?”

这人明显比自己年纪小些,自己却被她套了进去。

匡轸玉也不恼,为自己辩解道:“未曾尝过也晓得,这是外面买不来的。”

面前的女子眸如弯月,笑盈盈地问道:“姐姐是哪家的姑娘?这等有趣的人熙映竟不曾知晓!”

熙映……原来这便是太师的孙女谢熙映。

果真是风华绝代。

“这是匡家的二姑娘匡轸玉。匡家家风甚严,熙映你自是见不到的。”谢熙映身旁一女子替匡轸玉先答了。应是某户见多识广的娘子。

“真是可惜了!”谢熙映叹了口气,而后眼睛重新亮起,看着匡轸玉说道:“不知姐姐可愿与我做朋友?”

匡轸玉怔愣了一瞬,朋友……上一世她到死前也没有一个朋友。唯一一个可以算是朋友的人,因为她的懦弱死在了青楼。

而如今,林雾成了花魁,至少性命无虞。

上一世未曾见过的太师孙女,也笑着要与自己交友。

匡轸玉笑道:“好。”

有人并肩而行,总好过漫漫长夜孑孓独行。

谢熙映似乎心情甚好,夕阳照耀下,显得她的笑颜更加明媚。

二人手拉着手相谈甚欢,谢熙映与她讲起京城中的美食,滔滔不绝。

“前阵子醉香楼的百花酥,当真是美味!还有那酒糕,真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酒糕也!”

“不知姐姐可曾尝过?”她似是尝过很多次,想必是醉花楼的常客。

“有幸尝过些,确实不错。”匡轸玉当然是尝过的,甚至还亲手做过,连这配方也是她配出来的。

“可惜这醉香楼换了个管事的,将这酒糕拿来售卖。”

匡轸玉在青州时便与曹悬刃说了此事,一月之期已到,也没有白白给人家打工的道理。更何况还有禁书的风险。

曹悬刃应是未曾上过心,竟找了个糊涂管事,在这酒糕尚且风靡的时候便直接拿来出售了。

“何出此言?这酒糕如今风头正盛,此时出售岂不是可以大捞一笔?”匡轸玉故意问道。

“这酒糕虽风靡一时,却仍有许多人未曾尝到过,多少人求之无门,只能继续买百花酥。而今酒糕直接能买到,百花酥又早已吃腻,便不会有人再去买百花酥了。这样来看,可不是亏了一大笔钱!”

这京城第一才女果然不是虚名,连这生意上的事竟也略知一二。

“这酒糕直接便能买到,你不就能吃得更尽兴,怎的还觉得可惜?”匡轸玉确实有些不解。

“我是在可惜先前这管事的走了,如今的醉香楼怕也再做不出这样好吃的东西了。”谢熙映惋惜道。

匡轸玉思虑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先前那酒糕和百花酥的配方我先前无意间看到过,我的厨艺尚可,说不定能用这配方做出些新的。”

话毕,匡轸玉便见谢熙映眼眸中焕发出了微光,“与姐姐做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谢熙映这夸张的言语倒把匡轸玉逗乐了:“小馋猫。我若做成了,第一个送给你尝。”

墨色渐染,宴席将散。

谢熙映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匡轸玉的手,坐上马车与她道别。

等到马车缓缓开出视线,匡轸玉脸上的微笑骤然消散。

回京之后,她还有很多事情尚未处理。

——

翌日一早,匡轸玉便出了门,直奔醉香楼雅间。

束心跟在后头,一路跟随。

曹悬刃端坐在檀木椅上,把玩着杯盏。

“醉香楼的管事非是可靠之人,曹公子最好擦亮了眼睛。”匡轸玉此来自然不是为了给曹悬刃提个醒,但以此作为开头却最为合适。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曹悬刃却浑似不在意,“匡二姑娘帮我赚的钱已经够多了,但是——”

“过犹不及。”曹悬刃转过头来,正襟危坐:“整整一个月,别家没了生意可坐不住了。”

“在京中,富商遍地,但酒楼之主却不止有钱,他们有许多是皇亲国戚。”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在京城,再有本事也要向权势低头,这是真理,连丞相这样身居高位也不可避免。

“一个月刚刚好。钱已然赚够,给他们留一点面子,日后也好相谈。最重要的是赚钱的法子,而这恰好是匡二姑娘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

匡轸玉想起初见曹悬刃时的模样,和眼前的他已然不太相像了。

他严肃的时候越来越多,说的话也越来越正经。

“这是给你的利息。”匡轸玉回道。

“但曹公子,醉香楼、万花楼、斋远书铺,你当真有相让的意思吗?”这才是匡轸玉的目的。

丞相所图她无从知晓,但曹悬刃的意图她却能试探一二。

曹悬刃听了也不讶异,似乎料到她已然知晓,却依然装道:“这另两家的东家都神秘得很,一概不知又如何要人让步?”

“想来这二位东家都是清风朗月之人,权势于他们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匡轸玉明褒实贬,她最开始想知道的东西依然未曾试探出一二。

“听起来,权势像是个坏东西。”曹悬刃斜嘴轻笑着,“不过,我觉得,要看怎么用。”

他话锋一转,道:“权势既能护人,又能害人。”

匡轸玉忽然觉得她想问之事有了答案。

无论丞相如何。

至少,曹悬刃不会。

“那便祝愿我们都能不被奸人所害,保护所爱之人。”

一切尽在不言中,二人的双眸中便藏着一切的答案。

匡轸玉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回想曹悬刃方才的每一个细节,他是否已知晓了青州之案的真相?又为何要有所隐瞒?还是他其实也并不清楚?

这些她仍然不知晓,但至少可以确定,若丞相当真逆天而行,曹悬刃不会随之同行。

这也算是有了答案,不虚此行。

不知不觉间,匡轸玉已至家门口,却见一人在匡府门口高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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