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拼命摇头:“没有了没有了,我真的毫不知情,我真的是无辜的,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没有下毒杀人啊!”
这时,门外传来小伙计的声音:“打扰了,掌柜的您在里面吗?”
吴掌柜见徵羽正狠狠瞪着自己,只得清清嗓子,故作镇定道:“我在陪两位贵客谈事,你有什么事?”
那小伙计问:“楼下漏水了,水好像是从您这屋漏下来的,小的就过来问问,如果这屋漏水,需要给贵客换间屋子坐坐吗?”
吴掌柜答道:“哎,你来得正好,是有点漏水,你快去再收拾一间雅间出来给贵客换过去。”
“得叻!小的这就去收拾!”
徵羽低头一看,地上干干的,一滴水都没有。她疑惑地看向程禾,程禾也满脸不解,二人相顾片刻,突然反应过来,徵羽立即收起铭澄刀,对吴掌柜说:“我们走了,叫你的人老实点,都不要动!”说完,她拉起程禾就往外走。
二人刚离开怀月肴就感觉不对,于是加快脚步。程禾紧张道:“那吴掌柜果真有问题,他偷偷派人跟着我们呢。”
徵羽冷哼道:“不但怀月肴,这沿街的商铺都有人走出来跟着我们呢。”
程禾倒吸一口凉气:“这条街的商铺该不会都是吴掌柜的吧?怎么办,他们要就地灭口?你得保护我,还没到大庆,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没有完成圣旨。”
“光天化日走在大街上,我就不信他们敢怎么样。此地你我都不熟悉不宜久留,现在去码头。”徵羽一路疾行越走越快,程禾提心吊胆地紧跟身侧,虽有些气喘但丝毫不敢减速。
二人赶到一个巷口,突然发觉前方只剩一堵墙,徵羽愣道:“怎么回事,我明明走的是来时的路啊。”此巷较窄,徵羽一回头,发觉后方已被刚才一路跟踪他们的那群人堵住了。
程禾霎时气急败坏:“路可是你带的,徵羽大人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居然会迷路?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此时,后方的人群正慢慢靠近,人群中隐现出道道寒光,徵羽将手拦在程禾身前,带着他慢慢后退。
“怎么办?他们那么多人你都能打得过吧?他们应该没有伽蓝号的海寇厉害吧?”程禾的声音越来越细。
“我要是一个人,就能用轻功跳上屋檐逃脱。但带着你,我走不了。他们人多还堵在前头,我的长柄刀在靖海军船上,要逃出重围还要保护你不受伤,就只能稍微试试。况且他们来历不明,我身为官员也不能误伤无辜百姓。”
程禾又慌又气:“什么叫稍微试试?‘稍微’是什么意思?再说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无辜百姓吗,徵羽大人的古板迂腐真是名不虚传!”
徵羽怒视:“你再说我古板试试!”
二人呛声之际,那群人已越逼越近,徵羽见状用力将程禾推后几步,自己从腰间拔出铭澄,眉头一横起了架势。
正当此时,从两侧屋檐飞下六个蒙面人,手持长刀长剑挡在徵羽和程禾身前。围堵的那群人虽也手持武器,但似乎并非专门的打手,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并非特制的刀剑,有的甚至只拿着寻常的菜刀和斧头。见六位天降的来者气势汹汹,那群人顿时卸了士气,竟一点点向后退去,最后在蒙面人的步步紧逼下退出了巷子。
那群人消失在巷口后,程禾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身子靠倒在墙上。六位蒙面人转身走向徵羽,向她行礼作揖。
徵羽忙道:“快免礼!多谢你们,幸好你们来得及时。”
那领头的蒙面人卸下面罩,原来是徵羽府中的亲信,他对徵羽说:“这里恐怕还会有危险,请大人随我们前往安全的地方。”
“好。程禾,我们走吧。”她说完,身后没有动静,回头一看,程禾正背对众人缩在墙角颤抖。
徵羽心里一沉。
坏了,他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