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截软肉被肆意玩弄,混合着又秀鳌呜咽的崩溃。
粘连着透明唾液的手指抽出,从他又秀鳌的唇下滑过,一路游移往下,到了温热颤抖的雪白上。
又秀鳌想要躲,可是无论如何驱使骨头与肌肉,身体也无法缩小逃跑。
孟康漫不经心地看着又秀鳌的颤抖和忍耐,好像巡山捕猎的老虎看到了陷在洞穴里的白胖狐狸。这只注定逃脱不了的蠢狐狸还在嘤嘤乱叫,试图喝退逼近的猛兽。
“我是不会屈服你的!你如果、你如果……我就死给你看!”
孟康的手指在雪白上随心所欲划动。他似乎颇有兴致,用柔软的白当做画纸,描绘他心中的图案。又或者……只是单纯漫无目的,随性去触碰每一点孟康好奇的雪白温软。
心情好时,孟康的话也压迫得像是在逼问:“你觉得这能够威胁到我,我是在意你生命的人吗?”
“你不在乎我的命,那为什么不杀了我?”又秀鳌胸膛起伏,因为愤怒也因为羞耻、反感、恶心和令他觉得痛苦的酥麻痒意。
又秀鳌紧紧咬牙,他努力压制太容易愉悦快乐的身体神经,将声音里发软的颤抖压下。声音里似乎只有牙缝里挤出来,恶狠狠的镇定:“你在乎我的身体,至少,你也想睡我。”
那带着些湿凉的粗糙手指检验货物合格般,无比仔细认真。它们划拉着角角落落,也在亮堂宽敞处打转。
又秀鳌只觉身上有四五只大蚂蚁在乱爬!“如果我死了,你就——”那一声颤软娇吟刹那被吞掉,片刻后才在深深呼吸里吐出最后几个字:“不能得偿所愿。”
风吹过娇滴滴的白玫瑰,它颤抖着,在雨后清凉里,弯折的花枝甩去一连串水珠。这片深粉色海洋,只有它俏丽丽独自清纯娴静。乌云便流连眷顾它,清风也最爱关注它。
雨水淋湿它,白玫瑰委屈地湿哒哒掉眼泪。清风吹摇它,白玫瑰抖去了浓重露水,挺直身躯中恢复轻盈。
白玫瑰俏生生立起枝丫,花苞仍含着未干的雨水。乌云又开始逼近,红粉花海里独它如天使盛怒。
多么美。
美,是人类刻在灵魂里的本能追求,之一或唯一。孟康也如此,庸俗地追求美。
美的终点常常是梦所化,现在,孟康只觉他睁眼见证了梦。绮丽惑人的梦妖变作天使,没有真正的高洁冷傲或纯真悲悯,却如斯治愈心灵。
忠实的纽扣摄像头听从主人心跳,它诚恳记录下瑰绝而纯净的美丽。
孟康抓起一把花瓣,用撒盐的手法往又秀鳌身上稀疏点缀一层。男人的语气不咸不淡,满是通迫与威胁味道:“难道我不可以强迫你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放荡地打开自己。”
稀稀拉拉的花瓣装饰着雪白,如同精心配比的糕点,最是诱人香甜。
又秀鳌仍不屈着,与孟康对上眼:“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还让我意识清醒着。”
孟康似乎陷入沉思,“因为我心疼你。”他看着这张脸,仿佛上帝亲手捏造,实在是太美了啊。又秀鳌他连身上也没有丑的地方,全都精致美丽,无缺无瑕。
在这样的美丽之下,又秀鳌拥有一点小脾气,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显得更为生动可爱。
“yue!”又秀鳌立刻作出厌恶至极的恶心神态:“你这样说,演得你好像对我很有感情似的。”
孟康给又秀鳌抚了抚胸口,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又秀鳌对他作出呕吐姿态而生气。“我确实对你的外貌,你的身材很有感情,非常真心。”
又秀鳌更难受了。他根本阻止不了孟康手上乱动,只好把一腔厌烦全变成了怼人的毒刺:“想制成标本的那种真心?”
“你提出的建议有意思。但我想这具皮囊脱离了你的灵魂,会变得无趣。”孟康眼里,现在的又秀鳌与一只小猫咪没差,娇软可爱。哪怕全身都炸毛冲人哈气,直立起来露了利爪——可看到那粉嫩的爪垫,白乎乎的软肚皮,让人只觉心里软软。
想一口吞掉这小白猫糯米团子。孟康的眼神幽幽,慢慢从巡山标记的懒散猛虎变成了饥肠辘辘的饿熊。
香甜可口的蜂蜜就在眼前。
又秀鳌打了个抖:“你真的很恶心。”
孟康身体直挺挺压下,与又秀鳌面对面,距离极近。高壮的身躯阴影庞大,将又秀鳌遮盖得严严实实:“所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乖一点,不然我可不会保证,会不会将些东西用到你身上。”
又秀鳌身体僵硬了一下,捏紧了拳头,坚持绷紧身体不为所动。仍然气鼓鼓的,倔强得可爱。“你滚开!别碰我!”
黑色的睡袍布料松动,柔软却冰凉地在皮肤上悉悉索索滑动。又秀鳌头皮发麻,那感觉似乎有条蛇正在身上游走。
“那可不行。我跟你男朋友特意换了你,就是为了好好地碰碰你?”
又秀鳌拳头越来越紧,捏得骨节苍白。他咬着牙齿恨恨,“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孟康哼了气,“需要我帮忙吗?杀我不行,但解决你那个小男朋友,小菜一碟。”
“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你现在可没有脱身的能力。”
“那你放我离开?”
“当然——不行。”孟康看看又秀鳌的失望眼神和越发愤恨的表情,又道:“你伺候得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可以。”
“滚!”
又秀鳌蹬大了眼睛,湿润可怜的红色从眼尾红到耳朵。
孟康饶有兴趣笑了,嗓音低沉。“这么不情愿伺候我可不行。你已经被你男朋友卖给我,现在是我的宠物。”
又秀鳌闭了闭眼,不愿意暴露情绪的低落:“你能不能不要提他了。”
“你难道不想报复回去?我可以帮你啊。”
“你们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泪水泄洪般从湿红的眼尾滚出,又秀鳌颤抖睫毛,关不住泪,哭得稀里哗啦。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淋湿轻软的雪发与玫瑰花瓣。
玫瑰花瓣上多了露珠,更加娇艳欲滴。
孟康捏着又秀鳌脸扯了扯,没太用力,甚至没留下什么痕迹。“不许这么哭了。”
又秀鳌整个人陷入崩溃里,情绪一塌糊涂,像一坨湿糊软滑的泥。又秀鳌沉浸在自己情绪里,似乎天都塌了,整个世界都向他倾轧。
孟康黑色睡袍前,静静挂着颗摄像头纽扣,记录着这漂亮唯美的画面。
男人的心跳在失控的泪水与安静忍耐的抽泣中加快。孟康欣赏着满眼悲绝却又美艳的画面,慢慢骑身上床,他撩了睡袍。低头凝视。
孟康很喜欢又秀鳌现在这样,静哀伤凄的即将破碎之柔美,似乎秋末冬初,宁静湖泊被冰雪封冻之时盛开的重瓣莲华。
早一刻稀松平常,花未开得绚烂,也未凄楚可怜。晚一刻花已被封冻冰冷,没有了柔软与破碎感。
孟康已经没有多余耐心继续观赏,他要立刻拥有。
又秀鳌哭得正伤心呢,朦胧中察觉到身上孟康的黑影忽然动荡。男人毫不客气将他彻底笼罩住,又秀鳌下意识拼命挣扎,把手腕磨出血红一片。
“不知道疼的?”
孟康皱眉,比又秀鳌本人还心疼。那片雪白柔软的白玫瑰或者重瓣莲华,无所谓是什么花——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坏了完美无瑕的纯净。孟康想要的是破碎感,而不是真的破碎。
碎了的东西就是破烂,没有美丽可言。
“别挣扎了。”男人干脆利落卸了又秀鳌手劲,压住又秀鳌的麻穴。又秀鳌顿时感觉身体没了知觉,控制不住四肢,手臂尤其无力,再也不能挣扎。
又秀鳌彻底成了一滩烂泥,一动不动。他没了刚才哭得伤心的劲儿,麻木绝望,双眼失神空洞。
高山庞大的阴影一寸寸抬高,一寸寸低下。又秀鳌如被摆放着,姿态凄楚动人的瓷偶,静静地等待碎裂命运。
直到痛意刺激了又秀鳌,他又活了过来。又秀鳌想也不想,呜咽着抽抽搭搭,蹙眉蹙得凄美柔弱,嘴里的话说出来却好比刀子:
“你是狗的吗?咬得这么紧还这么用力!松开啊!”
孟康皱着眉,浑身结实的肌肉紧绷。说是石山上密切一体,不可分割的岩块也不为过。大手捏住了又秀鳌脖颈,压了压示意又秀鳌收敛:“闭嘴!再乱说话,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又秀鳌停滞片刻,发现孟康只是孟康只是握着他脖子,没有用力。又秀鳌当即不客气地继续骂:“你个死狗老狗臭狗——”
孟康收紧手掌,扼住又秀鳌的喉咙,他压迫住又秀鳌的喉结,把小东西挤得没有空气。又秀鳌所有声音强行堵回了口腔,只剩下短促的呃声。
而后,孟康以最大的力气把人咬住。在又秀鳌忍不住倒抽口凉气,嘤嘤嘤乱叫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放过他。
红粉簇拥雪白,黑沉倾轧而下。三色的房间黏稠着光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