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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善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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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公子。”荧春姑姑敲响了门,声音因为一门的阻隔而变得沉闷,“大公子让您过去一趟。”

屈兴平拿下倒扣在脸上的话本儿,“好,我知道了。”

今天是个阴天。

屈兴平跟在荧春身后,透过长廊去眺望天上的云,厚茸茸的将天光遮得结结实实。

最近的天儿好像都不怎么好。

屈兴平漫不经心地想。

风雨欲来啊。一如修真界现在的境况。

“到了。屈公子,请。”

出乎意料的,荧春姑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把他带到什么神秘莫测、会在门上贴上十几道防窥符的屋子,而是领他来到了院子里。

这是什么新奇的问话地方?

“休匀,你找我?”荧春姑姑已经自觉退下了,屈兴平快走几步,绕过簇簇花丛,才发现院子里还站着一个男人。

“屈道友。”那男人朝他点头,嘴角扬起的弧度无论怎么看都假的很,“在下卫道月,是八岐宫小宫主的人,此次来是奉长老会之命来向你问些东西。不要害怕,如实回答就好。”

是八岐宫小宫主的人,还能跟长老会搭上关系?

摸不准利弊的屈兴平干脆也扬起假兮兮的笑,“好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然而,卫道月并没有像屈兴平想象中那样揪着他和青遮、褚褐的关系不放、一定要让他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他只是很普通地问了些“是否知道他们现在在哪?”、“是否知道他们有什么落脚的地方?”、“你们认识多久了?”这种不痛不痒的问题,然后,再一点头,笑眯眯地讲着多谢配合,衣服一甩,走人了。

这到底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长老会想知道,他本人看起来倒是不想知道。”云休匀一下一下摸着怀里的猫狸子,几天未睡的脸苍白如纸,声音都虚弱,“别和他牵扯太多,兴平,他不是个简单角色。”

“他是长老会安插在八岐宫的人吧?”

这其实不难猜,自称是药王黟的人,却又负着长老会的命令过来盘问他这个明面上「青遮、褚褐的挚友」,这种相悖的身份只能是长老会放在药王黟身边的眼线。

就是这态度迷得很,明明一副来问讯的样子,却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瞎问。

“卫道月在长老会里的身份很特别,所以别和他打上交道,要是让他对你起了兴趣就麻烦了。”

“我尽量。”屈兴平半开玩笑,“你知道的,我这人好交朋友。”

云休匀知道屈兴平向来有分寸,只是心里牵挂,想要多说几句,但又因为困顿,说出来的话便简洁成了:“别交。”

屈兴平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是“别去和他交朋友”的意思,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云休匀自知说错,无奈揉了揉太阳穴,“兴平,等长老会那边符令下来后,你就可以回不周山了。”

“符令?诛杀令?”

一个月前金丹以下修士集体被牵引出心魔的事情不多时就传遍了修真界,甚至连长老会一直想捂着的几例凡人生出心魔随后惨死的事情也暴露了出来,一时间,修真界上下人人自危,毕竟修炼一事在心,心这种既没个具体说法又没个详细定论的玩意儿谁也说不准,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漫漫修炼途中不会一个不注意钻进牛角尖。而对此不想负责更不想解释的长老会将所有罪责归咎到了天上地下唯一一个完成心魔成熟化的褚褐身上。

是心魔的成熟化催动了其余人的心魔。

他们这么宣布。

实际上也没错,褚褐的成熟化污染了姑洗塔,姑洗塔又是能够直击心境、读取入塔者心思的存在,所以理所当然地牵引出了其他人的心魔。

但真要追本溯源,长老会才是罪魁祸首,就算没有褚褐,这一批进塔的参赛者也会生出心魔,只不过按照长老会原先的设想,他们连塔都出不了,会直接死在塔内,成为姑洗塔转变成培养心魔的器皿的肥料。

因此,长老会对褚褐的观感就复杂起来了,丢失许久的圣器被找回确实是可喜可贺,然而这圣器的回归却也带来了各种各样的麻烦,这就比较让人头疼了。

而带走褚褐的青遮也一同被定性成了罪人。顺便一提,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青遮是个炉鼎的事,长老们倒是在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捉炉鼎比捉心魔容易,而且也更容易让人上心。

大概是以己之欲度别人之欲得来的答案吧。

同期大会后,所有参赛者都被禁足在了八岐宫里,直至一个一个问过话、排除过嫌疑后才肯放走。

而屈兴平作为「青遮、褚褐的挚友」——虽然他真的很想分辩他和那两人的关系完全够不上挚友——被禁足的时间已经长达了一个月,之所以时间那么长,不仅是因为有挚友这层关系在,更重要的原因是,长老会一直没有对「要不要给青遮和褚褐下诛杀令」这件事商量出个准策来。长老会那边一拖,八岐宫就更不敢把屈兴平放出去了。

云休匀:“小宫主是主张放你走的,不过你也知道,小宫主手里没权。至于符令,从小宫主传递出的消息来看,大概率是追捕令,不是诛杀令。”

屈兴平明白了。

“这两人对长老会有用处,所以不舍得下诛杀令?”

云休匀淡淡:“别乱说。”

是“别乱说”,不是“别胡说”。那就是了。

“兴平。”云休匀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吗?”

屈兴平和他对视上了,只这一眼,他就知道要糟。

云休匀看着温和,实则是最不好骗的,他连亲姐都能骗过去就是骗不过去云休匀。

“当然不知道了。”屈兴平只能撑着笑,能挨过一阵是一阵,“怎么,你不信我啊。”

“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让别人相信你。无论用什么办法。”

云休匀摸着手底下的猫狸子,小家伙舒服得翻了个身,发出咕噜咕噜的动静。

“兴平,你知道吗?八岐宫的护法大阵早在姑洗塔开塔前就已经被我们上五家修改过了。”

他仰起头,朝着屈兴平笑。

“你以为没有我们的默许,他能通过护法大阵逃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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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你就问了这些?”药王黟蹙眉。

“不然还能问些什么?”卫道月反问。

药王黟语塞,烦躁地揉着头发。最近下面报上来的心魔事件数量陡然增加,不仅有修士的还包括凡人的,说不上先处理谁要更紧急一些,药王黟倾向是先解决凡人的事情,毕竟凡人身弱心疲,一旦生出心魔就离死不远了,可长老会要求优先解决修士的,因为修士的心魔有可能演变成实体化,长老会现在怕死了心魔实体化。

怕死了当初就别搞出来啊。

药王黟骂了句脏话。

“小宫主。”卫道月耳朵灵,听见了,他走近了些,“我让你不开心了?”

“是你们。”药王黟手肘撑在扶手上,翻着手里的名册,没头没脑回了句。

不过卫道月咂摸了会儿,听懂了。然后就笑。说实话,药王黟偶尔针对长老会的骂句也正好切中他想说的,即使他是长老会的人,有时候也实在搞不懂那些老头子都在想些什么。人老了思想会固化果然放在修士上也适用,尤其是这些修士还手握极高的权力,这就更雪上加霜了。

“你还不退下留在这儿干什么?”

“等人,小宫主。”卫道月道,“仔细算算,长老会的追捕令应该快下来了。”

药王黟不知道这句和等人有什么关系,但很快,卫道月的手下韩众从外面进来,不怎么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礼,然后双手奉上了新鲜出炉的追捕符令。

八岐宫是五大宗里受长老会制衡最严重的宗门,也是长老人数最多的宗门。自从百年前第一位实体化的心魔出现、长老会在秘密制造心魔的计划暴露后,八岐宫那位传说中的道祖大人连同其他四宗大罗之境的长老们全都闭了关,长老会只剩下了太乙修为的人,尤属八岐宫被余下的长老最多,换言之就是八岐宫长老会的人不行,跟随不了道祖大人去闭关。

因此,八岐宫这百年来深受长老会掣肘,这也导致了宫里起码有一半的人见宫主和小宫主都是不行礼的,这种情况直到卫道月来了才好一点,那个混蛋虽然身上也有着长老会那种对一切都不屑一顾、高高在上的特质,但好歹愿意做做表面功夫。

药王黟对韩众明显敷衍的态度不满,但他也说不了什么,接过符令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小宫主,既然你拿到了符令,我等的人也到了,那么我就退下了。”

什么意思?

卫道月在等韩众?那不是他手下吗?

药王黟当然弄不懂卫道月在想些什么,实际上韩众被卫道月喊住的时候也很茫然,直到卫道月站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褚褐的事情,是你偷偷报给长老会的吧。”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韩众顿时手脚冰凉。

他是知道卫道月的手段的,下意识就想跑,一股巨大的威压从天而降,直接震得他不能动弹。

“哎呀,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怎么还自己不打自招了呢?”

卫道月欣赏着自己的护腕,手指细细擦过又吹了吹,伸到韩众面前,“看,好看吗?小宫主赏的。”

韩众没说话。他说不出来话,他连呼吸都呼吸不了。

“哦,抱歉,我忘了。”卫道月假惺惺地道着歉,把威压稍微收回来了点儿。

韩众大口喘着气,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是我背叛了你,那又怎么样?”

“背叛?”卫道月歪头,“你想多了,我向来知道你不老实,既然从不忠诚,又何来背叛之说?不过胆子能够大到偷我的令牌倒是没想到。本来是想立刻解决掉你的,不过这一个月来八岐宫里忙得要命,所以干脆暂时把你留了下来。现在既然长老会的符令下来了,那就处决你吧。”

一股黑色灵力喷涌而出,攥紧了韩众的脖子将他举起,无论韩众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别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嘛,待会儿就不疼……嗯?等一等,有人找我。”卫道月戒指里的水镜飞出,投出人影,在看见对方脸的刹那,韩众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又在杀人。”

“什么叫‘又’啊,我总共就没有杀过多少人。阿褐,别诽谤我啊。”

“我不关心这些。”那个所有人都快找疯了的褚褐就这么出现在了卫道月的水镜里,“你什么时候杀完?我最近对血反胃。”

“没打算杀。”卫道月似乎看出了韩众想要开口说话,松开了点力道。

“叛、叛徒……”韩众嗓音嘶哑。

他本以为卫道月不向长老会禀报关于褚褐的事情是存了私心,但这私心是说得过去的那种,譬如先使计从褚褐那里拿到圣器再送到长老那边,以获得长老更多的青睐之类的。但目前看来,显然不是,他都和逃跑的心魔联系上了!这还不是预备背叛长老会吗!

“叛徒?我吗?不算啦,我效忠的从来只有我自己。”卫道月兴致勃勃,“诶,阿褐,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攥紧脖子的黑色灵力突然分出几股,朝着韩众的眼睛、鼻子、耳朵贯入,韩众立刻发出了惨叫,但很快又停了下来,表情随着黑色灵力灌入的越来越多逐渐变得呆滞。

“好了。”卫道月撤回了灵力,韩众摔到了地上,他拿脚踢了踢韩众,询问,“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韩众一脸浑噩,“……记得,我背叛了您,被您发现了。”

“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吧?”

“知道,我的名字是韩众。”

“那。”卫道月弯腰,“我是谁?”

“主子。你是我主子。”

“非常好。”

卫道月十分满意,他朝褚褐张开手,“看,保留原有的记忆和情感,我只不过稍微改动了一点小小的、无关紧要的部分,他就对我俯首称臣了。你也可以做到的,阿褐,这就是心魔的污染,不止可以牵引出别人的心魔,还可以控制别人的心。你难道不想对你那个小炉鼎这样做吗?”

本来安静得像尊石像的褚褐在听见“炉鼎”一词后,立刻暴动,无数黑红灵力朝着水镜舔舐而上,镜面上立刻爆出几条裂纹。

“别生气啊。”卫道月象征性退后一步,“开玩笑呢,我只是告诉你污染可以这么用罢了,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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