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在巴蒂的成片农田还有苍翠的橘子园上空停留了两日。
在第三日的早上,拔营启程。
嗡嗡翁的是星舰启动声,庞然大物,飞行的时候突破气层在超高空飞行,但是,先进的驱动力让它轻盈地像只橘子园里采蜜的小蜜蜂。
巴蒂只是方寸之地,世代务农。外面的天地远比维克想得宽广。而他要学的,要见的世面更是还有很多。
维克换了身禁卫军的制服,当时正在执勤,但是他不受控制地扒拉着舰窗,俯瞰越来越远的橘子园。
那是他的家,他委曲求全想苟完一生的地方。
现在,不得不离开。
橘子园里硕果满枝,不知道他离开以后,爸爸有没有让维力去把成熟的果子摘下来?
如果不摘,来年果树可就没这个长势了。
父亲逼他的场景历历在目,他自己为了表明决心,也早已经破釜沉舟以死明志了。
可是……当星舰慢慢拔高了飞行高度,巴蒂的阳光和雨露自此都要在梦里再见的时候,维克还是舍不得。
一双大手,从身后捂住了维克的眼睛。
萨菲斯:“不舍得就别看了。”
就是这句话,让维克的眼泪和不要钱似地溢出眼眶。
就算视线被陛下用手遮住了,可是他的脑海里能清晰想象中每棵橘子树的位置和样子。
他其实还是那个胆小怯懦的小雌子,但是命运对他很残酷。
“维克,相信自己,命运的蝶变开始了。”
萨菲斯回到了夜历224年,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抢亲。
不过显然,维克本身也看不上弗兰这种歪瓜裂枣的,反而对他一见钟情。
萨菲斯对这个事实异常满意,于是收编维克的过程也是毫无波澜。那么扭转虫星覆灭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提前收拾了要炸巴蒂的酒囊饭袋。
因为巴蒂被那个阳奉阴违的总督炸毁,才让十年后的维克成了他虫皇萨菲斯的最大死敌。
他松开手,替维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然后拧转他的肩膀,鼓励道:“听说你这两天做得很好,你的长官都夸你了。”
不说这个事情还好,一说,维克就脸红。
“每天就是去陛下的房间陪您睡觉,这谁不会啊?”专业术语叫做值夜。
但是其他人值夜的岗亭都在吹冷风的星舰甲板,或者发动机噪音扰人且闷热窒息的舱底。
只有维克,一值夜,就是去萨菲斯的房间里。
这多多少少让维克有点心虚。这不是传说中的床伴吗?
陛下对他还真是有兴致。但是,说起来虫皇陛下可能是比较喜欢拿捏一些欲擒故纵或者是先要培养一下感情的游戏,就算维克已经在房间里了,但是他只是侧卧在床上,或是看书,或是披着宽大的睡袍处理一些日理万机的政务。
那个香香软软的榻子,他第一次受伤的时候被抱进陛下的房间,是没有放在床边的。
但是等他第一次被告知要值夜的时候,这个香软的小榻子就在那里了。
维克看了眼根本不敢想那是给自己睡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宠物窝。他脸红别开视线,守到了上半夜就已经有些迷离失魂。
不是因为太紧张,而是执勤的时候一直偷看陛下的侧颜,以至于有些头晕脑胀。他这是怎么了?后勃颈的腺体有种酸酸涨涨的感觉。
似乎和窗外高悬的明月有了呼应,如潮水般在激动了情愫。
他甚至不敢说,就这样,闻着房间里香甜的熏香,看萨菲斯陛下穿着一身月色般洁白的绸缎睡衣,当他的指尖一页页翻动面前的书籍,维克就有些难以名状的情潮起伏。
他很可耻地发现,他湿了……
这是从未设想过的事情!难道,他骨子里就很放荡?然后,只要他情动不可自制的时候,视线就会慢慢昏沉,最后整个人别说值夜了,站着都很困难。
再后来,天亮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就躺在那个毛茸茸的小榻里睡得昏天暗地。他就像个自我怀疑和嫌弃的小可怜,看到床榻上那英姿勃发又不容亵渎的虫皇陛下的背影,暗戳戳出去回自己的地方。
他要去换掉他湿透黏腻的里裤,也诚信祈祷他的肮脏龌龊陛下看不到。
但是第二次,他在执勤的时候仆从端进来一盘樱桃。维克当时看到的时候就有点吞口水了。
橘子园里都是橘子,可其实樱桃才是他最喜欢吃的水果。
一颗水润饱满,有种好像在轻咬美人肌肤的满足感。维克这种变态的想法完全不敢显露在脸上。更不敢因为虫皇宠他有求必应就僭越了。
他那时候低着头,完全不去看樱桃,也不敢看萨菲斯的侧影。怕自己又开始浮想联翩,然后大水泛滥。
这样的自己,维克很陌生,也害怕让赏识喜欢他的陛下察觉。
“维克。”
“啊?”维克被轻轻唤了声,本能地抬头,一颗樱桃就塞到了维克的嘴巴里。
是从萨菲斯陛下亲自来投喂的,甚至因为想要塞到他的嘴巴里而稍微一用力。那萨菲斯陛下的指尖就跟着樱桃进了他的牙关内。
完了。
维克整个人都在不太科学的化学反应中。
他赶紧一口吞下樱桃,然后扭捏着微微夹着双腿,整个人有种非常不自然的微颤。
“对不起陛下,我出去下。”
他说自己要去解手,但是萨菲斯回头看着他那逃一般的背影却在满意地笑。
虽然虫皇陛下自己都忍不了太久,可是维克现在就是二十岁的处子小雌虫,他要是毫不掩饰就要亲死他,或者干脆就日夜把他压倒在了自己的帝榻上,怎么说都是冒犯了。
这对维克以后的前途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萨菲斯舔舐着自己留着维克味道的指尖,红瞳深邃而又侵略,废墟般的性张力让整个房间都很危险。
“维克,可别让我等太久啊!”
等维克换了衣服回来后,他觉得自己稳住了心绪也调整好了一身清爽的状态,他能够公事公办地在虫皇的床边执勤一整晚了。
可是……陛下的房间里却传来了很可疑又粗重的喘息声。
维克几乎就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是什么状况,真没想到,虫皇陛下居然是靠自己来纾解吗?
他,随身没有带着侍候他的后宫美人儿吗?
这偷听虫皇的墙角和隐私也太混涨了!所以维克不过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就立马退出来。可是,他的动静早就被洞若观火的萨菲斯发现。
“进来。”
维克吞下一口口水,这种时候要他进去?
维克当时很害怕,毕竟对于雄虫和雌虫的这种事情他只是偶尔从小说或者是画本子上看到过。自己根本不敢有任何越雷池的尝试。
可是,这是陛下的命令。
维克但是还真的进去了,他的耳根都是红的,暧昧的灯光下,萨菲斯从书桌前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
维克当时都有一种既然来都来了,如果一定要的话,第一次给陛下大概也是他的命。
萨菲斯当时连呼吸都带着雄性信息素的味道,他深深吸口气才没忍住一口咬在青涩的好像樱桃般的维克的脖颈上。
他的手不干净,指尖黏腻着维克能猜到的液体。
他用这手来碰他的脸,维克有些害怕地闭上眼睛,认命地低头,肩膀却有些发抖。
当时萨菲斯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有些醒了过来:“给我弄些热水,我要沐浴。”
只是轻轻一句,他们又退回到了陛下和侍卫的距离。
维克照做了,水汽氤氲中,他不敢看陛下在屏风后的朦胧身影。但是转过头去,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更加清晰。
陛下他怎么……?
又开始了!虫皇陛下正值盛年,而且听说很多内务大臣都在给他物色般配的门当户对的美虫去填充后宫。
本来以为,虫皇就是虫皇,就算满虫星的雄虫都已经接受了一夫一妻制度,但是虫皇却还是开一个后宫,真是花心大萝卜嘛!这肯定就被权势的优越感蒙蔽了双眼。
但是现在这状况,维克脑门都开始流汗。
试想一下,陛下这要是独宠一只雌虫,那只雌虫身体不好的一夜都顶不住吧!
萨菲斯陛下在浴盆里,又再次活色生香起来。维克不想去了解细节,但是大概真的有七八次,水都凉了,萨菲斯才说要起来就寝。
维克当时捏了一把汗。这样的陛下是虫星的福气吧!不愁没有子嗣,更不用愁日后江山不稳后继无虫。
维克正又开始陷入一种自我怀疑的情绪里,只听到头顶的虫皇陛下沉声宽慰道:
“让你守夜,那是本皇信任你。”
维克觉得这是一种安慰的话。这么大的星舰,就没靠谱的侍卫了?
他和萨菲斯陛下才认识多久?满打满算才三天啊!
“陛下!可是他们都在背后议论我。”维克这样说,不是要告状。而是希望陛下给他一点更能表现和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天天睡在毛绒绒的小榻上,他觉得自己像只虫皇养的小猫小狗。
萨菲斯笑了,垂头满眼都是宠溺。
“妒忌你而已。不要在意。”萨菲斯摸摸维克的脑袋,还真的像在摸一只小可爱。
维克望着他的含笑的眼睛,一点脾气都没有。
“陛下。”阿萨德长官显然是有事找陛下,维克立马和长官行礼后回避了。
当他穿过走廊的时候,却听到训练馆里有同僚在说话:
“哟,我那天仔细看他了。果然去陛下房间服侍过的就是不一样。这腰看着就很软,能摆出各种造型吧!”
“哈哈哈!没错,屁股真挺,腿还长。不知道绑起来会不会哭得和小兔子一样。”
维克当时心口有点置气,就是闷了很久已经有点产生沼气的那种。一听这话,立马,炸了。
用维克当谈资甚至说荤话的虫军看着他进来,然后小兔子一下跳上了器械训练台。
“我能成为离着虫皇最近的侍卫,是因为我能干。”维克在自己的拳头上缠上了绷带。奇怪,他以前可没和人打架过,这时候对这些训练用的器械倒是一门清。
而且,手法娴熟。
“哎呦,怎么个能干啊?!”话音未落,那张笑嘻嘻的贱嘴就被揍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