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霜馥走了,没听到最后,突然爆料陈荇暗恋他,这件事让他难受的胃部抽搐,他如往常那般,冷眼旁观的关上了门。
接下来是申润的主场,他面带嘲弄的快速念完,同学录被他砸到了茶几上,他说:“陈荇,你真够恶心的,喜欢施霜馥,你配的上吗?”
以前的陈荇不配,现在破产的陈荇更不配。
首先施霜馥就不会看上他,这种垃圾,只配活在下水沟里,苟延残喘的老鼠,见不得天光。
陈荇,beta,指不定晚上躲在被褥里,潮红着眼睛,脱光了衣服对着枕头,当成施霜馥的脸发泄吧。
操,真他妈的贱。
“让你生施霜馥的孩子,是不是太爽了?”既然暗恋施霜馥,那么怎么不可能不去渴望施霜馥的触摸,在床上装出的侮辱,源源不断的眼泪,恐怕都是演的。
申润一脚踢开了椅子,准备扇一巴掌过去。
陈荇咬着唇,难堪到嗓音嘶哑,周围的眼睛,全部带着意味不明的嘲笑,笑他怎么敢喜欢施霜馥,笑他像只蛆一样黏在施霜馥的身上,吸着皮肤,死也拔不下来。
他保证,以后再也不喜欢施霜馥了。
“不是我写的,”陈荇不会承认的,这是他仅剩的最后一点自尊,就算是申润把他打死,他也不会承认,陈荇用常用的口气,对申润讲:“你为什么老是针对我?你是喜欢施霜馥吗?”
这句话彻底让申润暴走,他手握起一把木椅,抬起来,隔着桌子往陈荇的身上砸。
陈荇没躲开,额头瞬间血流成河,他伸出手一遍一遍的抹干净。
申润简直是暴跳如雷:“你真他妈的恶心,喜欢就喜欢,死鸭子嘴硬干什么?”
beta就是恶心,爱撒谎,证据都摆出来了,居然还敢拿他去挑事?
他是个alpha,最讨厌有人挑战他的权威了。
“不敢承认是吧?”很简单,让陈荇拿着纸笔,把同学录上的字,一笔一画的重新写一次,字迹是改变不了的。
“不写的话,我就把你的手指剁了。”申润阴测测的,盯着陈荇说。
有人拿了一个本子过来,还有一只水性笔,黑色的,放在陈荇的面前,陈荇低着头,他写不了,字迹一样,鲜红的血止不住的一滴一滴的砸到笔上。
他颤抖的手发抖。
姚全泠看见,轻轻的抬起眼睛,说:“陈荇,抖什么?你喜欢我哥,喜欢就喜欢,毕竟他的确很受欢迎。”
喜欢施霜馥不丢脸。
丢脸的是施霜馥会嫌弃他。
恶心他。
抛弃他。
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的借口,和施霜馥接触。
施霜馥顶着一张任何人都拒绝不了的脸,就算是做了很过分的事,也让人怨恨不起来。
姚全泠淡定的点燃了第三支烟,笑看陈荇发白的嘴唇,往上面撒刀子:“反正施霜馥也不会喜欢你,他只会当个笑话听听。”
“没吃饭吗?”申润暴力的推搡陈荇,让他快点写,没有落笔一个字的本子,上面浸泡着眼泪和血液。
陈荇拿着笔强行,写下一个字,施。
同时,有个声音,弱弱的举起了手。
“......是我写的。”
申润看过去,发现是个alpha,也是高中同学,但存在感不强。
逞能是吧?
和陈荇玩的好是吧?
故意背锅是吧?
申润会让他后悔的。
袁朝顶着巨大的压力,alpha们似笑非笑虎视眈眈的眼睛,他慌张的咽下口水,重复一遍:“......是我写的,我伪造了陈荇的字迹,写给施霜馥。”
这群人,他惹不起,可是陈荇被他们这样欺负,他看不下去。
袁朝家里只是个臭卖车的,没几个钱,江苏两个车行,北京一个车行。
加起来也比不过申润开户的一张银行卡,有人想当英雄,申润乐意陪着演,他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逼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写这种恶心的东西,去恶心施霜馥?”
姚全泠坐在椅子上,喉结滚动,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就他坐着。
太精彩了,跟马戏团一样。
他说:“袁朝?”
他不认识袁朝,只是听见了有人这样喊他。
长相名字都这么平平无奇,看到朋友被欺负,勇于站起来,是条好汉。
就是可惜,站错队伍了。
他怎么就眼瞎,和陈荇一对了?
姚全泠笑着说:“你是个alpha,喜欢谁不行啊,喜欢我哥?”
陪着袁朝圆谎罢了,他不是傻子,因为一句话,就信了。
“我和陈荇闹了矛盾,想看他挨打,”袁朝很害怕,放在桌上的手指都在抖,颤颤巍巍的编造出借口:“施霜馥很强,肯定会打死陈荇,所以我用他的名字,写了一张同学录。”
真是好借口,一字不提,把他和陈荇多年友情,撇的干干净净。
“陈荇,这种被刺你的朋友,还要他干嘛?”姚全泠挑起一抹笑,申润垂眸,两人不约而同分开视线。
“愚蠢的alpha,可怜的beta。”姚全泠嗤笑,五秒钟的时间,申润扬起手,清脆的巴掌,属于陈荇的巴掌,飞到了袁朝的脸上。
袁朝是个近视眼,镜片被打飞了,吐着血,扶着椅子。
他没练过,没有陈荇抗揍,就一个巴掌,下排的牙齿松了两颗。
申润恶狠狠的攥着他的衣领,假模假样:“因为你,我们错怪了陈荇,你说,你要怎么赔偿陈荇受过的苦?”
袁朝疼的眼冒金星,喉咙里冒出血水:“对……不起,我错了。”
“你要和陈荇说对不起。”
申润按着袁朝的头,让他向陈荇道歉,袁朝被逼着说:“......对不起陈荇,我伪造了你的字迹,想害你。”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袁朝自愿替陈荇背锅。
申润今天心情不好,想揍人,于是直接拿着送货上门的袁朝开刀。
出头鸟,先死。
袁朝的家底,比不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他只能抱着头挨打。
陈荇的眼睛无法聚焦了,脸上都是冷汗。
申润嘴上说着,陈荇我替你教训他,这种恶毒的朋友,没必要留着继续处了,袁朝哀求他,申润没有手下留情,踹向袁朝的下腿,把人踢着跪在地上,随即猛地一脚,踹中袁朝的肚子。
袁朝第一次遭受这种暴力,承受不住,他捂着头,闭着眼睛,说:“别打我了,求求你。”
“陈荇挨的打,比你痛多了,你有他痛吗?”申润讥笑他。
一脚踹到了袁朝的下巴上。
一个alpha,也是天之骄子,沦落到了申润的脚下虫。
“别打了!”陈荇的腿在发抖,指尖撑着桌子走过去。
他很明白,申润把对他的气,撒到了袁朝的头上。
申润回头,受惊的看着他:“我在替你教训他,你别他妈的好赖不分,小心我连你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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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霜馥去外面了三根烟,等他摸口袋,却发现手机遗落在包厢里,他打开门,走进去,看见陈荇拿着一瓶没有开封的茅台酒,用桌子淬破,五官扭曲变形,抄起家伙往申润的脸上扎,叫嚣着:“申润,老子叫你住手,你他妈的耳聋吗?!”
施霜馥往地上看,袁朝鼻青脸肿,痛苦哀嚎。
陈荇是在替朋友出头。
锋利的酒瓶没有扎到申润的脸,在空中滑过,只刺中了申润的手臂,一瞬间,皮肉裂开,血跟自来水一样,往外飙。
“你很欠抽啊,陈荇。”申润阴毒的盯着他,地上挥发着白酒的香气。
施霜馥去拿他的手机,准备离开,显然是不想管这件事。
抬起脚,往门边上走。
申润叫住施霜馥,气喘吁吁:“施霜馥,我都受伤了,想揍他,没问题吧?”
施霜馥又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随便。”
陈荇是生是死,和他没关系。
施霜馥还没走成,陈荇反击,拿着碎片划了抓着他头发,姚全泠的脖颈一下。
脖颈,人类最脆弱的地方,三条五厘米左右的伤口,齐齐撕裂,血流下来泡湿了姚全泠黑色的上衣。
“妈的,是狗吗?谁都咬一口。”他的手指用力拽住陈荇的头发,向后拉扯。
陈荇手上的武器被夺走,姚全泠没去擦血,他顶着一张和施霜馥一模一样的脸,阴冷的像毒蛇:“你真的很贱,看来不断一条腿,就浑身不舒服。”
他慢慢扭头,对着站在门边,不声不响,拿着火机点烟,嘴角微微藏有冷笑的施霜馥,道:“怎么惯成这个样子?是你来,还是我来。”
他可不会心慈手软。
就怕万一把陈荇不小心整死了,施霜馥冲他发火,毕竟孩子还没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