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全泠在陈荇的面前,毫无掩饰的表达对施霜馥的厌恶,但他没有伸出手,让陈荇当他的盟友。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陈荇不够资格。
他没钱没势,还怀着施霜馥的孩子,姚全泠笃定总有一天,只要施霜馥肯笑着招手,陈荇立即会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流着口水,高兴的跑过去。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很快姚全泠的手指离开陈荇的肩膀,陈荇扶着墙站起来,他看见姚全泠大步的走到omega的面前,静止了一分钟,问他:“是我饿了,我让你买饭,你就买这一点点,也没有送到我的手上,所以是你聋了,还是看不起我呢?”
虽然脸上是有笑容的。
声音是温和,没恶意的。
但眼神带有阴狠。
他让omega说话之前,先去脑子里转几圈。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找不出刺的解释。
omega在姚全泠走来的途中,心脏跳得很快,脊背爬了一层冷汗,紧张着挠手心。
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惹姚全泠不高兴了,由于不敢对视,他马上把头垂的很低。
疯狂的滚动喉结,咽口水。
“我有的是时间,你慢慢想。”姚全泠低着脸,拿着筷子,在水饺碗里,拨动了几下,用筷子戳穿了一颗水饺,观看了里面肉馅的颜色,他没有要吃的动作。
omega张开嘴,刚想要说话,忽然,那碗滚烫的水饺,泼到了他的脸上。
软乎乎的水饺,蹭着他昂贵的衣服,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的睫毛上也悬挂了几粒葱花。
这么多人看着,他的颜面扫地。
omega狠狠咬着唇,都快哭了,还是不敢动。
姚全泠的手心上,也沾了那么一点汤水,他压了眉头,找纸巾,有人递给他一个纸巾盒,姚全泠抽了几张,擦干净手,说:“以后不要买这个肉馅,我闻不惯。”
“好、好好的,是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omega都不敢擦脸。
姚全泠疑惑,扭头,给他一个眼神:“你原先要和我说什么呢?”
解释不合理的话,那就不是一碗水饺可以解决的事了。
omega向施霜馥投递求助的眼神,却遭到漠视。
施霜馥拿纸巾,垂着眸,擦他裤子上的汤水。
他就是这样,爱冷眼旁观,不管什么场合,事情是否与他有关。
omega心一沉,只能用慢吞吞,带有哭腔的语气,讲:“太重了,我提不了那么多,下次我一定注意,买很多,我和你道歉,我愿意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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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姚全泠很不满意,他想,omega是真不如陈荇。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陈荇的身上,陈荇绝对会说:“吃你妈,你只配吃屎,想吃你自己去买,我把你的脚锯断了?”
omega是会找借口的,可惜配了个最低级的脑子,说不出漂亮话。
施霜馥说:“你出去吧。”
他罕见的开口,替omega解围,陈荇受侮辱的时候,他从不发言,还以为是哑巴呢。
姚全泠觉得太好笑了,施霜馥心地这么善良?
那么要借钱给陈荇吗?
也就三百万。
施霜馥有的是钱。
再说了,之前花了三百万,在地下拳场买陈荇输,流产了一个孩子。
也不差第二个三百万。
“那个人,你不解决掉吗?留着他,站在包厢里,等过年?”
那个人,指的是赖在这里不走的陈荇。
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受欺负,奇怪,却不愿意走。
大概是内心在期盼,施霜馥会看在两人睡过的份上,拿到钱吧。
说是借钱,肯定不会还。
姚全泠坐在台球桌上,晃着一条腿,冲不远处的陈荇,露出乖巧的笑。
施霜馥伸手把烟盒,火机,手机,全部拿到手里,走时,说:“你们自己处理。”
“我处理个屁,你指使人给你擦屁股,习惯了是吧。”姚全泠不爽到,狠狠的扯了一把,自己额前的碎发。
又不是他睡的人,也不是他的孩子,让他来处理?
“大爷啊。”姚全泠还想骂他,结果是施霜馥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推开门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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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弄死他。”
姚全泠冷冷的盯着施霜馥打开,又关上的门,他的身体一动不动,保持着一种姿势,三分钟后,他说:“怎么办啊,申润,你替我想想办法,怎么搞他。”
“别发疯,要不然你上楼去睡觉吧,”申润回他:“那是你哥。”
那是你哥。
两兄弟要相亲相爱,患难与共。
闹出一点矛盾,不要放在心上,亲兄弟没有隔夜仇。
亲兄弟要振奋起来,共同拿起武器,抵御外人。
申润一屁股坐在姚全泠的身边,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递给他。
姚全泠没接,在发疯的边缘。
申润把手指收回来,把那根被人嫌弃的烟,咬进了自己的嘴里,他说:“你去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姚全泠和施霜馥相比较,他会听后者的话。
他的父母都是北京人,在北京扎根,当官,发财,替施瑾仁办事。
施瑾仁繁荣,他家就繁荣。
姚全泠的父母是上海人,姚全泠不喜欢北京,每次和北京人说话,都夹枪带棒。
姚全泠在上海,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不逊色施霜馥,他还有两条忠心耿耿的狗,是一对双胞胎,哥哥是个恋爱脑,对姚全泠爱得要死要活,言听计从。
姚全泠厌恶施霜馥,那一对双胞胎,爱屋及乌,对施霜馥,连带他,藏有恶意。
申润不能让姚全泠太过嚣张,所以站在施霜馥的队伍。
“我说真的,你去睡觉。”
申润推了姚全泠的肩膀一下:“你哥对你其实挺好的。”
他还记得,十年前,姚全泠才十五岁,就对他说过和今天一模一样的话,他说:“你和我一起,把施霜馥搞死吧。”
那时他不同意,还骂姚全泠混蛋,然后被姚全泠,和那对双胞胎兄弟围着殴打了一顿,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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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霜馥的裤子湿了,他上楼换新的衣服,顺便洗了一个澡,花费了一个小时,等他穿着拖鞋,下楼,回包厢。
却发现陈荇还在,他没离开。
这次他没有装作没看见,说了一句:“怎么还不走。”
陈荇没理会他。
姚全泠右手托着下巴:“问你要钱,你给不给,一句话痛快点,孕夫要是气流产了,你就完了。”
申润才不想给,三百万是小钱,给谁都可以,就是不给陈荇,看他那样子,是来借钱的样子吗?
像个大爷一样。
“习惯伸手当乞丐了是吧?”
申润趾高气昂,扯着讥笑,道:“你自己去找个工作上,赔酒或者赔睡,找不到吗?找不到就去商场门口下跪,总会有人可怜你。”
想要钱,自己去找工作啊。
没有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何况张口闭口,金额硕大。
也不看看自己值不值这点钱。
赔别人睡一晚,三百块,都嫌他屁股松。
陈荇掐着手心,忍了又忍,申润的语气,眼神,还有威胁人的动作,让他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
他气的腿发抖。
把嘴唇咬出血了,他选择回敬:“赔你妈,你这么熟悉流程,你晚上是不是要去三陪?你陪谁啊?是和你爸一样年纪的老头,还是和你妈一样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干你干的爽吗?”
申润腾的站起来,椅子啪的一下被踹到地上,巴掌扬起来立在空中,脸和脖子赤红。
他暴跳如雷的骂道:“小侏儒,就是欠抽,嘴给你扇烂。”
巴掌正要甩过去,施霜馥给过来一个,难以置信,你怎么这么粗鲁的古怪眼神,就像一桶冰水一样,从他的头顶浇下来。
他在保陈荇。
保一个下等beta。
“草你妈。”申润被迫收回手,咬牙切齿,把脖颈上的青筋,爆到了太阳穴上。
他说:“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