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全泠开心的合不拢嘴,他笑出了声,把左腿放下,换了右腿,继续翘着二郎腿,喜笑颜开,欣赏陈荇破防的嘴脸。
他就知道,陈荇所有的淡定,都是伪装的,只轻轻一击,便溃不成声。
“你叫什么叫?”姚全泠教训他:“我是侵犯你了吗?你对我大喊大叫?”
姚全泠从小就是一个霸王,他看顺眼的,看不顺眼的,全部教训了一遍。
上初中,他的身后就有一堆吹捧他的马仔。
他一个微笑,一个皱眉,都会引起风吹草动。
他习惯了别人阿谀奉承他时弯下的腰杆,唯独陈荇,他已经三番五次的给予了机会,却一次一次的不知珍惜。
姚全泠吓坏了的表情,碰了下左耳,说:“我都快被你吼聋了,能不能小点声,你现在就像一个疯子。”
装模作样,表演艺术家,陈荇要是没被扯住,耳光早就甩到他的脸上了。
内心龌龊到了极致,被人戳破了,不敢承认,倒打一耙。
陈荇的冷笑根本就停不住:“别装了,没你会玩,娘娘腔。”
拿着麻将,小拇指都翘起来了,死娘娘腔。
要是投胎到古代,就是太监的命。
姚全泠才没有生气,他要是因为一句两句话,那么容易暴走的话,恐怕陈荇早就被他一枪崩了。
他有工作,在上海碰了他最不喜欢的职业,当警察,申润让他来北京,他请了假过来,没想到,一来就鞋底沾了胶水,一晃快一年了。
明天他就回上海,等陈荇生了再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会把他的枪带上。
看陈荇怕不怕。
枪管里装满,顶在他的脑门上,看他哭不哭。
姚全泠笑着说:“没用的人才会骂人,才会跟狗一样叫,你要是有能力,就别求我们给钱啊,小赤佬。”
陈荇说:“没问你要,少找存在感。”
就会嘴硬。
也没听见他对施霜馥叫喊,逼他给钱。
就只会挺着大肚子在这里骂人,屁股粘在凳子上,起不来了。
没种死了。
姚全泠告诉他:“你给我跪一个。”
“跪好看点,满意了我掏钱。”
他还话里话外的暗指施霜馥跟鸡一样小气:“他不给,我当弟弟的给。”
都是一路货色,都是一堆狗屎。
只是不同身份,不同颜色。
装什么大善人。
陈荇不会相信他的疯言疯语,姚全泠这个疯子,变脸比翻书还快。
还很喜欢找无数个借口,填补他的疯话。
说什么吃下一个麻将,就给他一百万。
到底怎么吃?
他猜对了他心里的想法,他居然说不对。
那怎么吃?
吞进喉咙里?
还是扔进榨汁机里榨成粉,喝进肚子里?
无论他怎么说,姚全泠只会一句话:“陈荇,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瞎想什么?你这人真恶心,好龌龊。”
错误都是别人的。
他是上帝。
让他不爽了,他就要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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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的钱麻烦洗干净点,”陈荇就不信了,常年岸边走,他们不湿鞋:“小心被查出来贪污公款,受贿谋利,判你们全家死刑。”
他是没本事做好这件事。
但绝对不可能,这个世界是施霜馥只手遮天的。
姚全泠笑而不语。
他真是被陈荇天真到了。
他扭头看向施霜馥,施霜馥拿着纸巾擦手,姚全泠憋不住笑了,说:“你确定不去打他一顿吗?这嘴巴迟早要闯祸。”
施霜馥没说话。
他把脏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才抬起眼皮,表情还是很淡。
陈荇怒视他:“聪明的话就赶紧去自首,瞪什么瞪,跟王八一样大的眼睛。”
这里的官二代,家里都是仗着施瑾仁的官权,在北京耀武扬威。
施瑾仁贪那么多钱,施霜馥花了那么多,如果被发现了,施霜馥必须要当第一个被绞死的人。
他还要去看,去鼓掌,送鲜花。
施霜馥说:“你信不信,几分钟后,你会被车撞死。”
陈荇就是一个心智不超过三岁的超雄。
这种话怎么能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说出口。
完全都不用他去指使,就会有人先动手脚。
一个电话,在陈荇回去的路上,就会让他身首异处。
他自己也说了,他们是一群卑鄙无耻的官二代。
利用权势,吃喝玩乐,无恶不作。
大家都是一伙儿的。
父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居然还敢大言不惭,举报他们。
“如果我出事了,那就是你干的。”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他每天的步行轨迹,都和施霜馥有关。
别想撇清。
施霜馥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你也花了我很多钱,死刑也有你的份。”
自己花钱的时候,怎么不拒绝。
三个亿,也不想想,船要是真沉底了,也有他一份,他要怎么和警察解释。
自己吃饱,抹干净嘴巴,不认账了。
如今还缠着他要钱。
他都开始怀疑,陈荇到底有没有念过书,他知不知道,他完全可以用一种叫做敲诈勒索的罪名,把他送进监狱里,最少十年。
“不是要钱吗。”
“裸贷给你,”既然陈荇不达到目的不罢休,那他就借此机会羞辱他,施霜馥也不想在他的面前表演他的品德有多么高尚,大家的底子都是烂的,谁能笑话谁,施霜馥示意他:“就在这里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