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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判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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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钻心咒击中的痛苦是持续性侵蚀身心的疯魔伤害,频率过高时间过长会直接导致人难以忍受感到生不如死,持续使用则会导致发疯甚至最终死亡的结果。

某种意义上来说,它虽然不如阿瓦达索命咒是一击毙命的死咒,却能同时享有三大不可饶恕之咒的恶名也不算冤枉。

负面情绪越强,在魔力充裕的状态下,钻心咒能够达到的效果更好,这当中的佼佼者譬如来自布莱克家族却离经叛道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就是典型。这个美艳却常常因为她过于癫狂扭曲的性格而让人忽略她容貌的女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使用钻心咒去残忍地以折磨他人为乐。

颇为讽刺的是,前世教会德拉科钻心咒的人,就是自己被迫违背本意游走在食死徒中后由黑魔王的得力副手——母亲都不愿多谈及的亲姐姐贝拉特里克斯强迫着自己学会的。

恐怕对于她而言,看着不愿折磨他人却被自己胁迫着学习击中别人的小马尔福和受着折磨的那人都是她取乐的完美对象。这一世的她,同样是这样张扬冷酷我行我素的性子,依旧忠诚的追随着如今的冈特黑魔王。

马尔福自然没有持续使用恶咒去折磨蜘蛛的趣味,使用黑魔法只是他达到目的的工具而非邪恶欲念企图摧毁他人的手段,更何况如今人类巫师们如格林沃德所说,的确面对的是一个更加残酷险恶各族纷争的战火时代,锤炼自己的能力更好的保护珍惜之人本就是他的所图。

在雌蛛因为难受哀嚎颤抖着轰然倒地再也不具备反抗能力的时候,他立即停止了施咒。

此时因为韦斯莱烟火的持续折腾被烧掉了大半毛发的雄性蜘蛛也顾不上自己狼狈的外表心急如焚的爬行而来,之前还叫嚣着要饱餐一顿的蜘蛛夫妇显然都低估了眼前这群虽未成年霍格沃茨学生的优秀能力水平。

看到妻子已经躺在地上的虚弱状态,雄蜘蛛挡在了伴侣身前,它不得不放下轻视与傲慢,再次勉强开口用它不喜欢的人类语言说到:“我们认输!无冤无仇,我们和我们的子孙们今晚也并没有伤害到诸位任何人,能否恳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们没有杀掉你们任何蜘蛛的打算。”德拉科摇了摇头,“这只是单纯的魔法实战练习。”

“……”什么时候霍格沃茨的学生禁林实战变得这么凶残了?!蜘蛛夫妇安静了,但是内心却在疯狂的强烈谴责——连黑暗系魔法咒语都直接上手练习,况且时间在蛛群防备力骤然下降的夜晚,对方显然既熟知它们的生活习性与攻击弱点还实力绝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随机选中了自己。

“那么,请问这位小先生。”八眼巨蛛勉强继续想着示弱求饶的体面话:“怎么才能让你们早点结束今晚的实战练习啊?大家都很优秀,是我们不耐揍。”

“哈哈哈~~~”被蜘蛛卑微的恳求逗笑了,旁边今晚表现也不俗前来围观的斯莱特林女生忍不住噗嗤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

“当然可以阿,蜘蛛先生。作为交换,能否麻烦您同样满足我一个请求呢?”想到盖勒特的嘱咐顺着对方的话语,德拉科露出来温和的笑容,眼里却满是算计的神色,“方便的话,让您的家族成员们提供一些毒液给我们,不成问题吧?”

“……没问题。”看到对方依旧紧握魔杖呈现战斗状态的身姿,蜘蛛夫妇当然知道这哪里是请求,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吧?于是不管内心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答应了。

这场夜间的禁林行动最后的结果除了很好的实战经验积累,所获也成果颇丰。八眼蜘蛛们自愿分泌奉献的毒液满满都装满在带来的所有具有高防腐蚀和抗魔性的特殊容器瓶中。

加上采集完成的蛛丝以及蜘蛛夫妇此刻如果回到巢穴深处清理杂乱不堪的家时会发些少掉的几个蛛卵,格林沃德教授安排大家的任务都圆满完成。

返回霍格沃茨城堡的路上,学生们已经不复一开始过于谨小慎微的样子,他们手持魔杖依旧随时警惕观察着周遭环境是否有任何的异动,但已经能开始没事相对轻松地三三两两一行偶尔闲聊几句。

格林沃德教授领队带着低年级最需要照顾的学生们走在前面,刚刚经历了激烈战斗能力值得认可的马尔福他们一群人则负责垫后保证整个队伍的安全。

今晚得到最大刺激和成长的一群人此刻从容淡定许多,也算一起共患难的情谊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友谊的种子在今晚悄然萌芽。大伙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热聊起来,当然本就性格幽默风趣的韦斯莱兄弟更是炒热氛围的最佳助力。

“要我说,学校各种离奇猜测为什么格林沃德教授这么赏识你的原因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啊!”弗雷德感叹又装模作样的拉长语调:“没有想到真实理由如此朴实无华,居然就是…….”

“简单粗暴靠强大的实力获得认证!”乔治瞬间附和起来。

“啊?能有什么离奇猜测?”来自赫奇帕奇在神奇动物领域课程表现优异的女巫艾尔蒂达疑惑的问道。

她现在负责怀抱着一个同样装在特殊圆形容器的蛛卵,一路上被里面规律震动宛若呼吸一般的漂亮白卵的生命孕育过程吸引了全部目光,终于在此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同伴的话题讨论上。

“呃……至少我知道的一个版本是马尔福其实是……”塞德里克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但在学姐期待的目光中,只能硬着头皮飞快的说道:“他其实是格林沃德教授的私生子,迫于对方树敌太多才一直隐姓埋名以马尔福家孩子的名字被寄养后抚养,等着成年后再正式恢复真实身份。”

“……”真是一个旁听者和事件本人听了都沉默的答案。

“格林沃德教授的恋人不是我们校长吗?!”伍德也忍不住无语的说,“编故事也要讲究基本法吧。”

“所以,这个版本的设定是马尔福其实是他们两个鲜血加其他啥魔法和炼金术合成的人造人,所以天赋非常人可比。”来自德姆斯特朗的艾恩斯插嘴总结道。

“我的天!这个版本不会是你们德姆斯特学生朗编出来的吧?什么魔法炼金术合成?这是什么暗黑邪恶的脑洞!”小队指挥官的拉文克劳学长发出灵魂般深刻的质问。

“这是什么可怕的刻板印象!我们学校的学生相对而言整体黑魔法水平更高我承认,但是炼金术可不是我们的强项!”艾恩斯反驳的嘟嚷:“怕是布斯巴顿的人想的吧。本世界最伟大的炼金术师尼可·勒梅可是你们的著名校友兼客座教授。”

“人体炼成术是炼金术里绝对的禁术!谁在抹黑我们亲爱的母校和勒梅大师!”这回又轮到布斯巴顿学生的反击了。

这这样话题从优秀的新生德拉科转到了母校大比拼上,大家你来我往的互相贴着搞笑标签,吵闹中刻板印象攻击模式全开,欧洲知名三大魔法学校学生们在互相阴阳怪气中关系变得更为熟络起来。

离谱故事开端的主人公马尔福此刻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自证清白,比起这群学姐学长们的打打闹闹,走在人群最末尾与大家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正与同样没有跟低年级学生一路返回的波特并肩而行,围绕着两人身边的是与大家欢乐相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宛如一场耐力的角逐,谁先说话谁就认输了一般。波特和马尔福都不愿开口。不过当下,两人的心境变化存在着显著差异。一个内心波涛汹涌却不知如何压抑,一个则以退为进等着对方打破虚假的和平。

“你……你究竟是何时学会钻心咒的?”波特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起伏不定的心情,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声音干涩语气低落,显然没能完全从刚才对方眼神冷酷,手法熟练使用钻心咒击倒八眼巨蛛的画面给自己带来的冲击中彻底恢复过来。

“抱歉啊,这个我不能说。”能说什么呢?哈利,说我上辈子为黑魔王做事的时候,在16岁学会的?那恐怕你听了,只会觉得我是个有臆想症的疯子。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如此熟练使出跟成年人水准不相上下的钻心咒吗?”就连各个学校快成年的优秀学姐学长们的水平都与你相差甚远。

“我还是跟上面一个问题一样的答案。”哈利果然还是敏锐又直白啊,德拉科叹息,一来就是如此棘手的质问,切中要害。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回答我,马尔福!”这都是些什么敷衍的回应。

“……”看到叫回自己姓氏的波特眼里再也掩盖不住旺盛燃烧的怒火,德拉科能够感预料到,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超出了他目前的价值观底线把他惹毛了。

不同于韦斯莱兄弟自己不会如此行事但能接受别人的手段,年幼的哈利对黑魔法的认知还停留在单一的对立面选择上,自己在战斗中所展示出来的熟念却残酷的模样,一定让他觉得很陌生。

自己真实的样子根本不符合他心目中那个翩翩优雅气质的贵族小少爷的光鲜形象吧,甚至暂时冷战断交的可能性也蛮大。可这样的阵痛与代价,是自己刚才就下定决心应当承受也早晚要面对的第一步,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你施咒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波特气急到浑身都有些颤抖,却仍不死心的追问道。

“你来霍格沃茨之前应该有被家族长辈讲解或教授过对黑魔法的基本知识认知吧?”马尔福打破了最后虚假的遮掩,“强烈的负面情绪和破坏欲同样跟魔力水平一样是黑魔法实现效果的基本条件。”

就像你想的那样啊,哈利,你果然还是喜欢往好的方向去想。很遗憾,这种情况在我身上并不灵验。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都做不到坦诚相待,我们......还算朋友吗?”

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我的一场单方面的认知错觉吗?哈利难受极了,不过靠着自己臆想交友过度美化给你强加光环印象的人也是我自己,我能指责什么呢。

“你想怎么处理,我们就是怎样的关系,我接受并尊重你任何的判定。”一直都是如此,决定权在你,哈利。马尔福眼里有着波特现在根本读不懂的晦涩难辨的深意。

但此刻的波特只会觉得对方是在敷衍自己,我能定义和决定什么呢?说的好像我掌握了什么生杀大权一样,可以给你判刑一般。你好像完全没有想要主动争取过什么,你有那么在意过我们的友谊吗,从来都是我自己一头热罢了。

“那么,我们还是先做普通同学吧,马尔福。”哈利最后轻声说道。

“好啊,波特同学。”曾经熟悉的称呼又回来了,德拉科心下了然,没有挽回没有解释,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判决书下来了,法官本人却比罪人还要委屈,有一瞬间德拉科甚至想缴械投降,又带着那个温和的面具就这样保持原状就好。可我马尔福从来就是个你说的混蛋啊,波特,自私自我只为自己的目的和利益行事,从不像你一般具有悲悯众人的奉献精神。

不过,本以为起码是死缓或者死刑,没想到只是个有期徒刑。看来潜移默化的改变还蛮成功,不是吗?

就让我们暂时先退回这样的距离,哈利。期待会有那么一天,我卑劣有所私求的努力靠近,会让你重新再去思考,我们应当是怎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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