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正当瑟瑟思考是让王冠掉下砸晕奥尔玛兹顺便让他失忆好，还是让王座坍塌摔晕奥尔玛兹顺便让他失忆好时，大殿的正门被人一把推开，莉夏，不，希琳冲进来，挡在瑟瑟身前。

“这是我的朋友，请允许我带她离开。”

端坐在上的奥尔玛兹不语。

站在希琳身后的瑟瑟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万幸，不必作出选择了。

毕竟，不管选择哪一个，她都不是那么有经验。

都怪钟离，只教砸，不教怎么砸出想要的效果，差评。

如非必要，她并不想对这里的人们造成过多影响——她还不能确定这是虚假的幻觉还是真实过去，是幻觉还好，是过去的话，她的影响就可能让未来增加不确定的风险了。

这时，基斯拉也冲了进来，劝说希琳：“能够侍奉陛下是她的荣幸，居于后宫一样可以做你的朋友。”

希琳看都不堪他一眼。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基斯拉望着高坐不语的奥尔玛兹，疑心说一不二的王沉默犹豫的原因，又频频看向满面坚定的希琳，只瞥了面无表情的瑟瑟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王的身上。

他正要开口，询问是否需要他带离公主安抚，就闻到一股幽沁的香气。

他认得这香气，在这里的很多人都很熟悉。

“我的主人。”

优美柔媚的声音充满诱惑，尽管声音的主人还没有说出愿望，但听到声音的人已经将注意投注。

“你崇高的威望令四方宾服，何必慢待来自远方的尊贵客人，让人误以居尔城为不通礼节之地，我已备好休憩之所，请原谅我打断你们愉快的交谈，先让远游的使者抚平劳乏，感受永恒绿洲的好客。”

突然到来的美人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瑟瑟也不例外。

她有着与希琳袭于一脉的梦幻美貌，又有着较之更多的摄人风情，她的身份毫不难猜，想必就是得赤砂之王重任所托的镇灵祖母，奥尔玛兹的爱姬，利露帕尔。

这次，奥尔玛兹只沉默了很短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言。”

“感谢陛下的仁慈。”

利露帕尔用无可挑剔的姿态行礼，将瑟瑟和希琳都带出了大殿。基斯拉也很快告退跟了上来。

他们走到庭院中。

“母亲，我的朋友可以住在我的宫殿中。”

希琳兴致勃勃地提议。

“那太失礼了。”

利露帕尔温柔但坚决。

“我已经为尊贵的客人准备了更为合适的住所。”

希琳不太高兴。

基斯拉显然好奇母女二人对待瑟瑟的特别态度，但并没有发问，只安抚希琳，她的母亲或许更有接物待人的经验。

希琳听若未闻，觉他大为扫兴，不快溢于言表，随意告别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基斯拉没有停留宫禁的理由，他隐蔽地看了利露帕尔一眼，似乎追着希琳去了。

利露帕尔将瑟瑟带到了为她准备的宫室。

“此处无人打扰，我可以从容向远来的贵客致以问候了。”

利露帕尔美目光芒流转，望住一双明眸似猫的少女。

“绿木贤王的使者，你们既然对我主的谋划避之不及，又为何突然来到此处呢？”

瑟瑟不闪不避地望着这阴谋盈心的精灵，会因无可宽恕的大罪被分裂囚禁的镇灵的祖母，似真似假地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来此另有职责，并无打扰你计划的意图，你尽可放心。”

利露帕尔定定看她片刻，微微一笑，笑容夺人眼目。

“不愧是智慧之神的眷属。虽然你身上神明的气息与我记忆中略有分别，但你的宽和与体贴与树的大主人一般无二。我所行之事，有诸多迫不得已，多谢你的体谅。”

她像又想起什么：“听闻你在寻人，他们也是如你一般的精灵，还是……”

瑟瑟自认不同于精灵，但也无意在此时反驳：“他们不是，他们是我保护的人。”

利露帕尔仿佛明白了什么，垂眉叹息，那种让她令人着迷的哀艳愈发浓郁。

“我们的主人总是更加眷顾人类，明明我们才是她们的造物，有着更多的智慧和更长的寿命，却被要求倾尽一切给予人类照顾。”

瑟瑟不为所动，但按捺不住沿承于猫的好奇，问向利露帕尔。

“若依你所言，那我们对人类的照顾，正是因为他们与我们同为主人的眷属，有着共同的意愿和归属。更强者照顾更弱者，不正是同行于一途的意义？主人从未要求我们损害自己以增益人类，量力而为，难道不是这样？还是说，你贪婪地求索了更多，以至于不得不亏损自己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