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又去了往日闲时淘宝的小店,也发现其中的遗珠早被淘走,不禁更觉有趣了。
客卿近日扫货无果,原本并未引起注意。
托客卿勤买不辍的福,往生堂的仪典用品一向库存颇丰,很有一种再开两家分堂也不在话下的势头,还能出让一些作个投资进项,也不存在采买不及无物可用的问题。
再说,璃月港广纳八方之财,突然冒出一位大财主,大财主又散财有道,也不算稀罕事。从前也有大商来此进货再往别处兜售,他们终归只是过客,做的不是不是长久的买卖。
直到钟离去听戏,却被告知云老板精品剧目的场次全被包圆;去赏鸟,却被告知花鸟市中长得好看唱得好听的鸟也尽被买走;去观花,却发现日前偶然发现的几株变异紫色霓裳全被移栽……钟离站在一片光秃秃的绿草中,陷入了沉思。
“如此说来,来者不善啊,还是冲钟离先生来的。”
飞云商会也注意到了这位不同寻常的买家,对方不仅买空了璃月港的存货,还买空了不少他们的供应商,二公子行秋特来向往生堂这位老主顾解释情况,却听闻了钟离的遭遇。
“先生可有得罪何人?才遭到这样的针对。”
“我从前确然得罪了些人,不过,那已是许久之前的事。”钟离沉思,“据我所知,他们应该也没本事再兴风作浪了才对。”
陪行秋一同到来的重云听了这话,敏锐地感到了其中的凶险,但他看了又看钟离那张温润沉敛的脸,总觉得是自己想多。
钟离不知小友复杂的心思,兀自老神在在补充:“何况,他们可没这么好脾气,在这些不痛不痒的细节上争锋,他们出手多半就是你死我活的场面了。”
——感觉又没想多!
钟离喝了口茶,看向若有所思的行秋,微笑道:“我倒不曾想到,飞云商会也如此着紧此事。想来我是没有这么大面子的,那就是别有内情了。”
行秋打着哈哈否认:“钟离先生怎会这点面子都没有,先生可是我们很恨在意的大主顾啊。不过,调查此事,确实也是商会的意愿,毕竟,我们也需要搞清楚,这位客人是短期扫一波货就走,还是长期留在璃月港采买。我们需要算明合适的进货囤货数量。”
换言之,飞云商会需要明确,这遭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还是别有居心之人扰乱市场秩序的伎俩。
若是前者,那便罢了。
若是后者——
“那我们只好找出此人交七星法办了。”
重云看着行秋那比骗他试菜时还阴翳的笑容,突然明悟飞云商会抓人和交人的手段恐怕不会很温柔,生平首次感到自己这纯阳之体还是不够热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