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诗抱着琵琶在山水间弹奏。
哪怕是后来进了春满楼的小诗,也笑靥如花,美目看着窗边木兰花。
一颦一笑动人心怀。
仿佛作画者参与了小诗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黛玉似乎看完了小诗的一生。
她看向右侧墙面。
生动的画风突变,只余红黑两色渲染。这里的画上,小诗处于一个昏睡状态。有的在长溪边酣睡,及臀长发散在水中随波飘荡,脖颈生出血红的扶桑花。有的躺在碧草中央张开双手,嘴唇微张,心口生出扶桑花。
最吸引黛玉的,是小诗靠在桑落寺后院石佛怀中,手脚化做粗壮的藤蔓,一层一层从外往内的包裹住石佛,口中生出扶桑花。
画风妖异诡谲,每一副都栩栩如生,黛玉不由得看呆了眼。
良久,她才看向正中间。
铺天盖地的扶桑花由远及近,这里的画不像左右两侧墙水墨轻点,这里浓墨重彩,将世间能出现的所有颜色全都凝聚于画中。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扶桑花,大大小小的扶桑花,它们挤成一团,却不慌,它们重叠生长,却不乱。
画的正中央,是死去的小诗。
她脸颊青白,嘴唇无色,双手交叠立在虚空,头发全化成了扶桑花的枝叶,那枝叶融进表皮,形成枯落的血脉。
“嘶…”黛玉后退两步,踩到了什么,向后倒去。
却被人扶住。
“原以为修行纯净的仙人才会拥有慧眼,没想到林姑娘也生得一双慧眼。”觉灵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却显得格外冰冷。
黛玉站直身子,离开小间。
见到外面的光线,她才安下心来。
这画房里塞满了觉灵对小诗的感情,除了男女爱情外,她还嗅到了一种病态的情感。
是那种…
对死亡,磨难,痛苦变形重组成病态美感的莫名喜爱。
这就是觉灵隐藏的东西吗?
这种诡谲病态的情感冲击的黛玉一阵不适,她撑着外面的书桌干呕了半天,才缓过劲来,她没有看身旁的觉灵,也没有回话。
“抱歉,让姑娘难受了。”觉灵道歉,话中却没有一点温度,他将画室的门关上,在一旁茶桌上斟了一碗茶,端给林黛玉,“喝点茶会好一些。”
黛玉摆摆手,沉吟半天,才开口道:“对不住,我原是路过,看到大师桌上有经文释义,这才进来…”
“我不会说出去的。”黛玉站起身。
“无妨,贫僧心思不纯,造就了这间房子,乃是事实,姑娘说出去也没事。”觉灵原本和善清澈的眼如同注了无底的深渊,黑洞洞的,令人望之生畏。
“那…我先行告退了。”黛玉微微欠身,快步走出去。
觉灵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手里仍端着要给黛玉的茶,房里起了莫名的冷风,将他的僧衣吹起几分。
黛玉隐隐约约看见,他脚踝处的肌肤呈灰白色。此地此人实在诡异,她摸不准觉灵的修为,没敢再多看,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寮房。
黛玉如同见鬼一般,将门窗锁好。
接着抓住衣袖中的猴毛和宝珠,才压去心中惊异。
此时此刻自己面对觉灵,只怕还有麻烦。
黛玉开始思索。
……
话说悟空来到灵山,见八戒正在供桌边大快朵颐,并没有任何受苦受难的迹象,他上前一步,踢了八戒一脚。
“你这呆子,在这里好吃好喝的玩着,唤我过来做甚?!”悟空不满道。
“大师兄?!你来了?快快快,来尝尝灵山特供的桃儿,比那什么蟠桃园的仙桃,五庄观的人参果好吃多啦!来来来尝尝。”八戒递上一个粉白晶莹的蜜桃。
悟空一把打开,揪起八戒的长耳朵,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哎疼疼疼,你个弼马温,这么久不见,见面就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你叫我来,所为何事?!”悟空将八戒耳朵扯大,在他耳朵口大喊道。
“哎哎哎,吵吵吵!”
“什么叫你来不叫你来的,我没叫你来,你自己贪图灵山贡果…”
不等八戒说完,悟空就消失在了原地。
“嘿?!”八戒愣住,嘴里的桃子还没嚼完,他抽了自己一巴掌,生疼。
“哎哟,我刚才好像看到那杀千刀的猴子了,怎么瞬间就不见了?”
“难道是太想念他,出幻觉了?”
八戒摸了摸头,又一头躺倒,他将一杯素酒送入口中。
“管…管他怎么着,有闲我看看他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