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甚是不解,“本尊也是按照书里说的,哪里不对?”
“应该本大爷在上面的啊!”苏黎怒嚎。
“可是你已经在上面了啊。”无问仙尊长睫微掀。
“我说的不是这个上面!”
“嗯?”无问狐疑的看向他。
苏黎看着这张绝美清冷的容颜,一瞬间以为他在故装作不知。
“你不舒服吗?”无问又问了一句。
苏黎额头上挂着冷汗,这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不过他现在只能这么说:“对,我不舒服。”
“知道了。”
时间定格了一下,苏黎不知道他是真知道了还是假知道了,手臂突然被握住,整个人天旋地转。
一缕华发倾洒在他的脖颈上,像羽毛轻轻扫过有丝微痒。
窗外的一只春天的雀鸟飞过,它似乎在欣赏着春日里万物复苏的美景,飞的极慢,时不时的停下来,踩在树枝上抓几只幼虫。
树枝的顶端被它的爪子抓的摇曳了几下,不过它不急着享用这几只幼虫。
而是放在喙边慢慢的咀嚼着,等吃到一半的时候幼虫不能忍受一般拼命的往它嘴里钻,只求快些赴死。
无问那双淡色的眸子幽深了些许,他将青年颊边的发丝拂去。
青年瞪了他一眼,眼尾像盛开的梅花,那种媚意直达灵魂深处。
青年的嘴微张,吐露着不太悦耳的话语,“你不行!所以我不太舒服。”
“嗯,任何修炼都需要循序渐进的,本尊承认在这方面的确经验不足。”
苏黎本来是想和他呛声的,没想到他却谦虚起来了。
他哼笑了一声,眼角的“梅花”开的更艳了,让这位谦虚的人险些的失了神。
“那不如让这只桨换个人来划,怎么样?”苏黎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无问,他摸上了后者的手臂,无意中他摸到了那只肌肉条理清晰的小臂上,那排清晰的牙印。
他扫了一眼。
无问也注意到了,反手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放在手中摩挲着,“本尊怎可让你受累。”
“我不怕累,”苏黎当即表明态度,“况且这种掌舵的事当然要留给经验丰富之人,不然随便经历个什么大风大浪就恐有翻船的风险。”
无问听闻他的话眼神暗了暗,“不知你船龄几何?”
苏黎眨了一下眼睛,“博览群书,外加看过几次掌舵的经验。”
无问的眼神方才缓和了些,“本尊比你年长许多,读的书自是比你多。”
“读的书多并不代表实战经验好,据我所知您还没有过任何经验,这年纪大并不代表能开好船。有的舵放久了它就会生锈,这开的不好可能就掰断了,这断了话这艘船就废了。”
“所以有时候不如让年轻的来,年轻的虽然也是新手,但是他胜在年轻。”
苏黎一脸认真道,甚至有种跃跃欲试的姿态。
无问沉默了片刻,似在思考着他这几句话的道理,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黎儿是担心本尊的身体,放心不会断的,等断了在让你开也不迟。”
下一刻苏黎又是一阵哀嚎。
他拼命的抓着无问的手臂,企图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实话跟你说吧,你掌的船实在太平静了,没有任何刺激性,我都快睡着了。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悠哉悠哉的过下去。不如让我来掌舵,我会让你体会别样的刺激怎么样?”
无问低头看向他,看着底下不断勾引他的青年,下一刻他好像悟了什么事情,“我知道了。”
嗯?他知道了。
下一刻苏黎还来不及惊呼,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他们来到了隔壁的卧室,屋外,甚至灌木丛中,一根结实的树杈上,青色如毯的草地上……
苏黎醒来的时候是被一片热水包围着,温热的水透过薄薄的衣衫透了进来,舒服的让他不由的眉宇舒展了开来,轻呼了一声。
眼皮被人亲了一下,有丝微凉,仿佛霜雪擦过一般。
等意识过来是谁后,他吃力的撑开了眼皮,只睁了一半就看到了那绝美到几乎用瑰丽来形容的脸。
等他想起什么来后,上下嘴唇碰了一下,哼哼唧唧的,“技术太差劲了,完全不行!”
空气静默了半分,上方传来轻笑一声,那人将他捞了起来,在他额头上、唇上各印上一吻。
等苏黎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那霜华之间不知何是融了一抹春色,明艳动人。
他不禁感叹如此美景,为什么他却是被美景欣赏的那个。
真的是天道不公!
*
半个月后。
传闻泽月仙山那位四千多岁的仙道老祖要大婚了,他要娶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仙界大会一举成名的苏黎。
消息一出整个修仙界都沸腾了。
所有修仙界的修仙弟子们、修仙大能们都不由的将眼睛瞪出了眼眶。
他们甚至觉得他们修仙把眼睛给修瞎了,耳朵给修聋了。
本来在修仙世界难免寂寞,找个人作伴结为道侣也很正常。
可是泽月仙山那位修仙老祖四千年都未曾开窍,如今竟然要成亲了,简直是令人震惊的掉了大牙。
成亲的对象不是别人,还是本派的弟子,还是本派最得力的弟子。
这是何等的道德沦丧,他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半月之前这位师祖当众给了这位弟子一吻,并当众把这位弟子带走,已经让他们三观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如今还要娶人家为“妻”。
这和简单的露水姻缘般的双*修可不一样。
这是真正结为道侣的一个过程。
不知是这位年纪轻轻就进入大乘之期的弟子对这位仙道老祖使了什么迷魂汤,短短的半月竟要娶他为妻。
又或者这位仙道老祖的威逼利诱?
总之听到消息的时候那位赤霄仙宗的大弟子可是哭了三天三夜。
不知是为了曾经的对手喜极而泣,还是悼念他仅仅存在了几日就消失的爱情。
无问仙尊和苏黎的成亲当日很多人来参加。
其中不乏修仙界各个门派的仙尊们,还有几位修仙大能们和各派弟子中的有名之士们。
作为本次婚礼的主持苍山仙尊,坐在主位上不由的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他真的很怕这两人跪拜天地的时候,一道天雷波及到他,让他脑袋开花,一头白发被烧的焦黑。
你说他这个师叔祖早不开窍晚不开窍偏偏在他在位的时候开窍,开窍也就罢了,对着的还是本派的弟子。
本来少说也是离经叛道的事情,您们两个偷偷谈恋爱也就罢了,偏偏要成亲!
这成亲也就罢了,还要让他来做主持。
这不摆明这让他被雷劈吗?
他手底下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修仙界的黄金苗,就这样连人带盆给端走了他找谁去说理去。
何况这端盆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家人。
不论这些,他以后称呼上应该叫苏黎什么?
鼓声响起,一对新郎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更准确是一位新郎挟持着另一位新郎飞升而来,落在地上,向他们走来。
“无问!咱可说好了,让我在上面我才跟你拜堂!”被拽着的那个明显有丝不悦,一根鲜红的发带将漆黑如墨的发束成马尾,露出俊美无双的无官。
眼角的那颗痣非但没有让他感觉出一丝的羸弱,反而增添了几分攻击性,再综合着眉眼间那股仿佛灵魂深处所携带的三分魅气,如果一笑定能让这些修仙界的少男少女们迷了心智。
以往他的三分魅气中总带着七分杀意,如今鲜红的衣袍一穿倒平添了几分柔和。
众仙师们此时倒生出了几分庆幸,这要不是无问仙尊给收了,他们的那群弟子们估计被其迷的五迷三道的,疏于精进修为不成。
下一刻苏黎眉头一拧,瞪了无问仙尊一眼,众仙师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收回刚刚那句话,什么将他们的弟子迷的五迷三道的,这要是放出来估计把他们那些自恃过高的弟子们砍的一道一道的。
这面对无问仙尊这苏黎竟然都敢瞪眼睛。
另他们惊讶的是,这位仙界师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一下,这一笑仿佛万年融化了的冰雪,美的动人,动人归动人却无人敢生出亵玩的心思,甚至他们连再看第二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霜花虽美,却实在冻人,搞不好他们还没伸手,就被这周身的寒气给冻住了,变成一滩血水。
“一拜天地!”旁边的司仪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这朵“霜花”突然伸出了手,宽大的手掌按住了旁边与他同穿一身红袍的青年圆润的后脑勺,用力的压了下去。
两人同时拜了下去,不过一个是自愿的,一个明显是被迫的。
众人骇然。
“无问老道!你实在卑鄙!不行我们打过!谁赢了就在上面!”苏黎别着头看向他,眼角的怒意对旁边的人无疑是催*情的毒药。
无问显然对他换了的称呼不以为然,“我不打自己的配偶。”
“不行我就要在上面!”苏黎此时还不放弃的为自己争取着,他一定要做一!
下一刻无问仙尊嘴角微微翘起,“好,我让你在上面。”
苏黎咬着牙纠正着,“我不要那种上面!”这半个月来这无问仙尊也实在太过丧心病狂了。
在上位的苍山仙尊不由的扯了一下嘴角,他现在没有被天雷砸死,却要被两人的言语给雷死了。
拜托,这里是成亲现场,不是洞房花烛夜直播!
麻烦二位注意点影响。
他们不要面子,他这张老脸还要呢?!
可是真让他发表意见,对不起,他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