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辛苦安排人给他们解决麻烦的存在。
“你不用歉疚。”徐慕慈垂眸掩下眼底异色。
他不希望程隽因为上辈子的事,对他自责的感情胜过爱他。
就像程隽说的,就把那些当成一场对未来的预知梦。
而且明明是他欠程隽的更多。
“我不该那样对你的……”他喃喃的说出更多。
重生回来的那几天,程隽远远看着他,最后选择转身离开时,他的心好像碎成了几片,刻骨铭心的痛苦,他却不能追出去。
一股无名火几乎将他燃烧殆尽,身体好像膨胀到爆炸,他愤怒冲进别墅,掀了庆禛的茶几,踢翻了太阳伞。
面对庆禛的指责,他哑口无言。
只有对自己的厌恶。
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座失落的孤岛。
程隽问他脚好些没时,他看似状若无意的冷漠,程隽一离开去看油画,他便再也掩饰不住,他用力呼吸、喘气,神经陷入极度紧绷状态。
他坐立难安。
庆禛说要签程隽时,徐慕慈立刻占有他,不让任何人看到。
他、是、我、的。
程隽第一次来崇英时,他说讨厌他,是因为他觉得程隽明明抗拒他的感情,却还要一次次主动接近他。
而现在,他只想回去给自己两巴掌。
“我……最喜欢程隽,”徐慕慈紧紧抱着人说,“最喜欢程隽。”
“慕慈?”程隽觉得自己根本没做什么,不值得徐慕慈如此激动。
可怀里人的颤栗不似作假。
他不知道,他任何一个小小的举动,对徐慕慈而言都是莫大的恩惠。
现在他是送地球仪,给出了对未来的保证。
上辈子的程隽让他走遍世界各地,可是等他回来,程隽却不见了。
程隽休学了。
他没怪过程隽一次,那次也一样。
程隽没那么快上大学,那他也延迟一年上大学,最后就可以跟程隽报一个学校。
程隽说过他的志愿,而徐慕慈相信程隽一定会走出泥淖,考上他理想的大学。
在那座大学里,他们注定会再见面,再在一起度过很多时光。
“慕慈啊,”程隽喟叹着,想说很多,最后还是只问了一句,之前他一直疑惑的问题。
徐慕慈到底为什么要记住那么多星星的位置?
马上他们一家要搬去京市居住,徐慕慈也不会再寄宿庆家,这间房子就会空下来。
这样相拥着躺在星空顶下的大床时光虽然还会有,但意义却不一样。
“没什么意义。”出乎意料的,喜好记数字的徐慕慈这次记住的没有了意义。
但程隽想知道,他还是解释:“宇宙中有无数星星,每想你一次,我就会记住一颗星的位置,我想知道,我对你的爱有没有尽头。”
显然,这是无聊又无益的测试。
即使是在前世那些对程隽爱而不得,思念成疾的日子里,他也没有少爱过程隽一分。
反而那些数不尽的思念,都成了他在踽踽独行路上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有人说,蜉蝣到底见不到那一轮月。
活在海底世界的他,心里却珍藏着一弯别人的冷月,每日每夜都想将他拉入凡尘。
再刻上他的标记,从此只属于他。
此刻他咬着程隽的脖子,告诉自己,他做到了。
月亮奔他而来,无需追逐。
“你做什么?”
窝在他胸膛作侧耳倾听状的程隽笑眯眯:“我在听你的心声。”
“听到了吗?”
“听到了,你在说,好爱你……”
窗帘紧闭,床单晃动,床下跌落的盒子散落出一地东西。
里面有程隽高三这一年折的纸爱心,随手写下过几句话的草稿纸,还有春天在野外看到开得很漂亮而摘下的风干野花,高考动员得到的老师同学赠送的祝福红包……
诸如此类,都是他思念徐慕慈的痕迹,也是程隽与徐慕慈相爱的证据。
徐慕慈看到盒子被装得满满的,果然很满意。
但要是少些兴奋就更好了,被他压在身下的程隽由衷如此期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