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可见对自己的小家十分上心。
只是地板上和沙发处堆着许多凌乱的衣服和杂物,靳津霄看向有些尴尬的女人,轻轻摇头表示理解。
“小芳,领着珍珠去你房间玩吧,妈妈和两位叔叔商量一些事情。”
“爸爸的病还没有好嘛?”小女孩仰起脸,面上有着一些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愁容。
沈丽白身形一僵,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摸摸女儿的脑袋,“爸爸很快就会好的。”
等两个小家伙手牵手进了拐角的一个房间关上门,靳津霄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阵极为强烈的不安。
他眼神倏然变得凌厉,看向来意不明的女人。
沈丽白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顾不上收拾的头发,对二人缓慢开口:“沈芳她和白珍珠都是一样的孩子。”
“你什么意思?”靳津霄的脸色变得难看。
“您的丈夫是人鱼。”自进门后始终一言不发的梁晶晶突然开口。
“对的殿下,然哥他是您的族人。”沈丽白看向皱眉思考的高大男人,突然跪下,“求您救救他吧,他马上要老死了!”
等女人推开主卧门又打开光线柔和的壁灯后,靳津霄才明白女人说的“马上要老死是什么意思”。
足够躺下三四个成年人的柔软大床上卧着一个头发全白、形容枯槁、全身的肌肉都萎缩、已经瘦成皮包骨头的老者。
相比客厅已经足够柔和许多的暖黄灯光还是刺痛了他浑浊的双目。他缓慢转头,看向门外的妻子和突然到访的两个男人。
口中发出模糊的音节:“丽丽。”
沈丽白瞬间泪流满面,她身子一歪像是要摔倒,不待和她距离不远的靳津霄的出手相扶,她又迅速挺直腰板,向着床边的老者走了过去。声线颤抖:“然哥,你不会有事的,我将你们人鱼族的殿下带了过来,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听见妻子的话语,思维已经变僵硬的萧然又转动眼珠看向门口一脸沉重的男人,张开嘴巴想要问候。
可刚刚唤出妻子的名字已经用了他今天积攒的全部力气,因此,萧然有些抱歉地笑笑,带动着眼角的皱纹变得更深。
靳津霄心下一惊,倏然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男人,透过有些暗黄的灯光,他眼神忽地定住。
梁晶晶的耳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生出了几缕白丝。
这种放在平时那么寻常、那么普通的颜色此刻却将靳津霄的眼眶刺得生疼。他不可置信地扑过去伸手扒开男人的头发,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