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坐回了座位上。

“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虹村修造的眉心依旧皱着，暂停结束前赤司征十郎露出的笑容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微妙和熟悉。

另一边的诸星大也悄悄竖起耳朵。

“五月没有告诉你吧，小征他在我们引退之后分裂出了第二人格，就是冬季杯到目前为止的赤司。”左京扬了扬眉梢，显然是在内涵虹村修造这家伙在国外不和后辈们保持联系。

也对，这家伙连他都不联系，何况是这群学弟学妹呢。

诸星大忍不住打断了这段对话，“等等，打个篮球还能打出人格分裂吗？？”

两小孩虽然没说话，但从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篮球居然是这么危险的运动吗？！

“这不是重点。”左京不满有人插嘴，心想目前为止最危险的明明是网球才对，“不止一次有人跟我说这个赤司和我很像，本来我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这家伙的摹本就是我啊。”

见他们依旧听得云里雾里，宇智波左京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简单来说，副人格出现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主人格不受伤害，所以遭受了巨大压力的赤司选择了当时他所认定的强者作为模版，创造出了第二人格。”

虹村修造的帅脸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你是说那个模板就是你？”

“当然，我可是最强的。”黑发青年抬了抬下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成为「世界第一」是既定的未来，他从不怀疑这点。

诸星大沉痛地抹了把脸——要命，他觉得这样的左京好可爱。

他得郑重声明一下，他绝对不是猫奴，可情人这幅傲娇自信的小模样跟猫咪有什么区别？！

旁观者清的江户川柯南都顾不上紧张了，他现在只觉得诸星大没救了。

“所以，现在的赤司……”

“没错，我们熟悉的那个小征回来了。”

——嗯……顺带连虹膜异色症都治好了呢。

只见整个洛山在暂停结束后都因赤司征十郎而串联到了一起，甚至其他四个人都在队长的影响之下开启了「ZONE」。

诚凛因此暂落下风，但在一次商量之后，诚凛选择了团队战，每个人都在努力地发挥自己的优势。在最后三秒的关键时刻，诚凛高校的队长日向顺平投入最后一个三分球，还造成了对方的犯规，得到一次罚球机会。

目前洛山领先一分，所以诚凛想要在不进行加时赛的情况下获胜，只能是故意不罚进球，抢篮板。

“这一球就该让对面投的。”左京感到可惜，诚凛一方主力球员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加时赛，如果没有这个罚球，诚凛绝对是要输的。

虹村修造也有些无奈，“没办法，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吧。”

在那种极端情况下，能做到完美控制身体的人说不定只有眼前这个家伙。

诸星大已经从失智状态回神，“喂，比赛还没结束呢，你们俩就这么肯定？”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嘛，小征的洛山简直就是反派大Boss啊。”

正如左京预料得那样，黑子和火神的空中接力灌篮为这场比赛画下了句号。

“比赛结束，诚凛高中，冬季杯冠军。”

“啊，小征哭了。”

“是啊，哭了呢。”

诸星大看着落败的洛山王者走到国中队友面前握手，然后神色复杂地侧头看向他们的两个无良前辈，“怎么，你们难道没因为比赛输掉哭过？”

他还挺能理解那个红头发小鬼的，输球不好受，尤其是身为队长。

“我的话小时候倒是因为打架输了哭过，不过这家伙应该不会吧。”虹村修造趁机揽住左京的腰，直到现在他还觉得不太真实，自己居然真的和初恋一起看完了后辈们的决赛。

“还是有过一次的。”宇智波左京随着观众们一起鼓掌，隽秀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却没有回应他们的好奇。

对后面的颁奖典礼左京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干脆借此机会处理一下江户川柯南的事，毕竟好不容易出一趟「蓝色监狱」，下一回再碰见这小鬼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宇智波泉奈在收集情报方面天赋异禀，他很快就查出了江户川柯南这个身份的端倪，比如户籍。

左京已经看完了四哥泉奈发来的资料，基本上也掌握了有关「江户川柯南」的漏洞，甚至抽空向服部平次确认了一下答案。

“我送你们回去吧，等会儿你们家大人该着急了。”左京向两个小学生伸出手。

“不麻烦左京哥哥了！我们两个可以的！”江户川柯南察觉到不对劲，脑内警铃大作，悄悄拉住身后女孩的手打算开溜。

“别这么着急啊，你这么频繁地接触我难道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吗，柯南君？”左京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与观看比赛时判若两人，“或者说我该叫你——工藤君？”

对于普通人而言想要识破江户川柯南的身份可能很困难，但宇智波对于这个国家的系统渗透至深，有无数的门路可以查到，光看柯南的后台能不能比这个家族更硬了。

宇智波左京的声音压得很低，唯二有机会听清内容的虹村修造与诸星大选择闭耳当聋子，左京摆明了不想让他们听见，没必要自讨没趣。

*

且不论左京到底与两个小孩交谈了些什么，总之两位小学生被全须全尾地转递到了他们的暂时监护人手里。

诸星大只觉得这家伙蔫坏的样子像极了玩弄猎物的猫。

左京今天晚上就要返回「蓝色监狱」，诸星大开了车来，自告奋勇地要送他，只是左京表示他大哥在停车场等他。

深知宇智波家兄弟情的诸星大在心里叹气，知道这次是没机会了。

“下次见。”逗完小学生的宇智波左京心情好得很，与虹村和诸星道别时也是笑得眉眼弯弯，他最后看向虹村修造，“安慰小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修造。”

这次虹村只是暂时回来，而左京又要返回「蓝色监狱」继续封闭训练，两人再见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那小子真的会需要安慰吗……

虹村还是点头应下，能有现在这种相处模式他已经很满足了，本来回国前他都考虑到了左京不原谅自己并决定老死不相往来这个可能。

「初恋」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觑，就连宇智波左京这样理智的人都无法完全摆脱影响。

*

宇智波斑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的烟盒早就被弟弟们藏了起来。

于是左京找到他斑哥的车后就透过玻璃发现他家亲亲大哥正坐在驾驶座上发呆。

——不对劲。

黑发青年眼神闪了闪，却没有犹豫地拉开车门，唤回了大哥的注意。

“斑哥！”甜度满分。

任何一个跟他有过私情的人在场，都得被眼前这个宇智波左京震撼一下。

宇智波斑瞬间回神，冲幺弟笑了笑。

任何一个宇智波斑的下属在场，也都会被大Boss的这个微笑震撼一下。

这位年轻的京都府警本部长开车很稳，他的下属们大概从没见过开车如此沉稳的上司。左京微微动了动鼻子，并没有闻到烟草的气味，只有一股血腥味，那是他大哥的信息素。

他叽叽喳喳地向斑描述刚刚看到的决赛，斑极有耐心地回应，虽然简单，却能看出他有在认真倾听。

而意识到大哥有事要跟自己说的左京渐渐收了话题，等待斑的开口。

“决定要走这条路了吗？”

终于，在等一个红灯的间隙，宇智波斑突然开口，他平静地注视着前方，并没有转过头来看左京的反应。

族中的事务基本都交由泉奈处理，但斑并非完全不管不问，他很清楚二弟最近的动作——收购「Big大阪」俱乐部，以及投资足协的「蓝色监狱」计划。

这意味着左京对足球动了真格，不再是以前那种玩闹的态度。

宇智波左京并未讶异于大哥的询问，只是回答：“是的，斑哥。”

没有喜悦、没有迷茫、没有不安，他从来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宇智波斑同样没有对幼弟的回答表现出意外，他轻轻笑了声，“既然决定要走这条路，那就从计划中抽身而退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这一次左京没能保持住自己的淡定，他扭头看向驾驶座上的斑，秀气的眉头皱起，“斑哥！我可以的！”

他明明一直做得很好，一心多用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就算人在「蓝色监狱」里也一样能控制外边「晓」的行动，之前的「龙头战争」就是完美的证明。

“听话，左京。”斑的情绪依然稳定，“你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想走的道路，这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斑哥的愿望才是最重要的事！”年轻的宇智波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斑哥！我可以……”

——放弃足球的。

“左京。”年长的宇智波截断了他的话，叹了口气，几乎用上了哄孩子的语调，“足球的世界杯拥有足够的影响力，如果你能拿到金杯，对我们的计划非常有利。”

左京知道大哥在哄自己，也知道这事已经敲定了，他不想闹脾气给斑哥添麻烦，于是他的声音低落了下来，像只落水的小猫，“……我知道了。”

世界杯冠军的影响力或许用得上，但这条线明显没有其他的环节重要，甚至就算是左京肯定自己有朝一日能夺冠，那又需要花费多少年？又是否确定能在正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宇智波斑瞥了眼副驾驶座上闷闷不乐的小孩，突然生出一种想要逗幺弟的恶趣味，“我之前听柱间说，他到「蓝色监狱」里去检查过你的眼睛了。”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因为就是他请对方去的，失明哪怕只是暂时的也是件大事，不让柱间去看看斑不放心。

本就不开心的左京听到千手柱间的名字后更不开心了。

赌气的小孩不说话，只是瘪着嘴低头玩手指。

“他还说，在你身上闻到了Alpha的信息素。”

左京：……哦吼，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