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教养,也是天生的气度不凡,比他们金堆玉砌,受最好的教育养大的女儿强!
想到那些夫人们别有深意的嘲笑眼神,程氏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带着杜月婵出去见人了。
“母亲,女儿将小姐迎回来了。”杜月娇眼眶发红,一进门就来到程氏身边,爱娇的拉着程氏的胳膊撒娇。
程氏听杜月娇撒娇,这才将视线转向了杜月娇脸上,顿时不由一愣。
只见杜月娇的眼眶泛红,美丽的眼睛中还蓄着泪意。却仍是坚强地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又坚强,让程氏不由心疼万分。
她又想到刚才杜月娇称呼杜月婵为小姐,更是觉得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这是她从小娇养大的女儿,比两个儿子更加贴心孝顺。她从未让这个女儿受过半点委屈,哪怕知道杜月娇并非是自己亲生的,她也不觉得杜月娇比她的亲生女儿差到哪里。
但她这般疼爱娇宠的女儿,如今却叫她的亲生女儿为小姐,这样委屈又隐忍,隐隐还带了几分瑟缩,看得她心疼的想哭。
“娇娇,你这是怎么了?眼光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谁给你委屈受了?若是有人对你不敬,你就告诉母亲,母亲会为你做主的。”程氏拉着杜月娇的手,意有所指的看向了杜月婵,道。
杜月娇刚才是去接杜月婵,回来才成了这样子的。程氏觉得,肯定是杜月婵给了杜月娇什么气,杜月娇才会这么委屈。
杜月娇被她关怀,眼中的泪水顿时忍不住滚落下来,却是摇了摇头,撑起了一个坚强的笑容,道:“母亲,我没事,就是…就是外面风大,迷了眼睛,过一会儿就好了。”
程氏皱眉,道:“什么风大?!母亲怎么没看到外面有风?娇娇,母亲知道你懂事,不希望家里闹矛盾,所以才会委屈自己隐忍。但你也要知道,你是母亲的女儿,是这家里正经的小姐,只要母亲在一天,就没人能够欺负你。你无需委屈求全,谁若招惹了你,你只管回报回去!有母亲在你背后,你什么都不用怕。”
“母亲……”杜月娇终于忍不住,像一个在外面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般,扑进程氏的怀里痛哭失声。
程氏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也是忍不住眼眶湿润。
她知道,她的娇娇平时最是宽和大度,懂事知礼。哪怕别人让她吃点小亏,她也会大度的不往心里去。但这次,她不过是去门口迎接那亲生女儿回来,就哭成了这样,可见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程氏想到这里,刚才对杜月婵生出的那点好感顿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她知道,亲生女儿定会不满这些年来娇娇占了她的好日子。会找娇娇的麻烦也不出奇,但她没想到,这亲生女儿竟会这般不顾名声,在大门口就给娇娇气受。
到底是小门小户养大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亏的娇娇还对她心怀愧疚,在自己面前为她说了许多好话。她却这般张狂,刚到国公府就给娇娇气受,简直不知所谓!
她也不想想,娇娇当年也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又不是她让姚家那些人把她跟国公府的小姐换掉的,她又何其无辜?!
她沉下了脸来,他虽然也心疼亲生女儿这些年来在外面吃的苦,想要好好补偿她。但也只是想要补偿而已,说到底,她跟这个亲生女儿之间没什么感情。在她心里,亲生女儿是万万比不上杜月娇的。
现在这亲生女儿如此猖狂,莫非是笃定自己身为国公府的小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呵,自己可还没认下她呢!她连族谱都没上,还不算是正经的国公府小姐,猖狂的也太早了。
“跪下!”程氏沉着脸,喝道。
杜月娇见程氏发威,在程氏看不到的地方,对杜月婵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一旁的张氏被程氏的这声低喝吓了一跳,好险没有当场跪下。杜月婵拍了拍她的手臂,她才勉强稳住没有打哆嗦。
一旁的下人也因为程氏的发威而噤若寒蝉,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杜月婵却仍是那般从容优雅,端庄大方,半点也没有被她的威势吓到。
杜月婵直视着程氏,眸中没有半点退缩,道:“小妇人记得,秀才之妻因丈夫有功名在身,可见官眷不跪。不知夫人您可是有何缘故,一个照面就让小妇人下跪?”
程氏本以为,她一个低贱之地长大的丫头,初到国公府,定会被国公府的权势与气派所震,乖乖的跪下。毕竟,以前那些初次来到国公府的人,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绷紧了一根弦的。
只是,她却没想到,杜月婵非但没有跪下,反而质问起她来!并且一口一个自称小妇人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这个乡下长大的丫头已经嫁人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