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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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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过去,云王还未归来,元极不免奇怪,父亲已经远离堂朝多年,还能被圣上这般重视。不久他也接到了入宫面圣的旨意。来到皇宫,随刘承规行至奉先殿,此殿多用礼祀,平日极少接见外臣。他进殿看到父亲也在,忙依次行礼问安。

“圣上,黑汗王子已到京城,乞求面圣,可否准奏?江南制造府沈阔设计了连弓弩,此弩对大宋军队极为有利,可他却意外失踪,其妹背负图纸也在路上丢失,臣弟以为应该委派钦差到江南彻查此事。”他将这两日的要事一一呈奏。

真宗皇帝未接他的话,摆手道:“这些事可以缓一缓,朕另有一件要事安排给你。”

元极一怔,还有何事比寻找连弓弩更为当紧。

“你过来,”真宗皇帝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片光泽照映,是一块玉璧。皇上递给他:“仔细看。”

他小心捧出,玉制奇特,方圆四寸,上交五龙,底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他一惊,“这是传国玉玺?”连忙跪倒,这样的宝物,他怎可亲捧。

皇帝叹口气,“不过是赝品,聊以□□罢了。”

元极不解其意,不知如何作答。

一旁的云王开口道:“圣上不必忧思,这传国玉玺迟早会回到大宋手中。”

皇帝轻叹一声,“元极,你可知为何朕让你调查山侍臣的死因?”

“臣弟不知。”

“前几日山侍臣和朕说,他有了一些玉玺的线索,结果当夜他就死了。”

“圣上是怀疑山内侍的死与玉玺有关?”元极疑惑道,山内侍不过是宫中一个不起眼的宦官,他竟然有玉玺的线索。

“这位山内侍是废帝李从珂的后人,见过真正的玉玺。”云王赵廷南解释道,“乱世中,他这样的身份净身入宫或可有一条活路。他博闻强识,投了先帝的缘。先帝继位后,为寻找传国玉玺,设立了龙图阁,就委任他为阁主,以便日后宝玉现身鉴别真伪。”

元极吃惊不小。龙图阁?他以为收藏典籍、图画、宗室名册谱牒的地方,原来还担着这样的重任。

“皇叔所言不错。父皇在位时十分渴望玉玺,却一直未能如愿。朕登基不到一年,刚刚有了进展,不能就此中断。元极,朕任命了新的龙图阁主,你需协助她继续寻找玉玺的下落。”

想到父亲说新阁主是他所熟之人,不知道是哪位?只听刘承规进殿奏报,“圣上,阁主到了。”

“快请她进来。”

元极看去,只见一锦衣宫服的内侍走进,仪容俊雅,神采非常,竟然是那日医馆见到的赵凝!

“圣上。”赵凝问安道。

“既无外人,上师不必多礼。”皇帝道:“上师是皇叔所荐,又与我赵家渊源深厚,朕信得过。朕赐宫中行走令牌,可随时出入皇宫,再令元极协助,帮朕找到传国玉玺。”

“守护圣物,原本就是我门职责,定会竭尽全力。”

皇帝叹息道,“自太祖年间,就有人屡屡提及线索,结果次次落空,所以山内侍也不敢十分和朕确定,只说他要查证再来复命。朕以为和之前一样,都是捕风捉影,若不是他突然死亡,朕都不会这样重视。”

“圣上,此事就交由阁主和元极吧。我大宋国运昌隆,玉玺必将重现,以示正统。”

回到王府,元极还是不解道:“父亲,赵凝姑娘倒底是何出身,连圣上都对她礼敬三分。”

赵廷南沉吟道,“她是,奇门上师。”

“奇门?是何门派,儿臣从未听说。”元极仍是满脸疑问。

“不止是你没听说过,门下一方掌事的为父也说不清她的来历。这世间隐秘种种,又有谁能真正窥破。说不清来途,道不出去路,奇也妙也,众妙之门,或者就是奇门吧。”

元极听得迷雾,父亲太过沉湎玄学之事,说话也这样玄妙。不过她确实不同寻常,当日医馆一见就知。女子为官不便,宫中内侍的身份倒也合适,从此宫中多了一位钟灵毓秀的内监。父亲说自己是门中执事,不知他和此门有和干系。

赵廷南忆起往事,“为父当年不过是失怙无依的孤儿,得蒙鸿渊上师垂怜,传授功法相助太祖皇帝,才有今日亲王之尊。”

“如此说来,父亲也是奇门中人?”

赵廷南道:“奇门之下两处旁支,世间内外,一曰寻山,一曰归海,为父入外,并不是上师的嫡传弟子。”

“鸿渊上师的弟子是赵凝?”

赵廷南叹口气道:“当年奇门遭逢巨变,上师启动秘法才找到继任者。那时新主年幼,鸿渊上师身受重伤,无力庇护,只能由为父带着新主在世俗中躲避,取名赵姓,以郡主的身份在王府里呆了段时日。”

元极想到她在府中那些时光,有些恍惚。

“她是上师身份,你不可妄动心念。”赵廷南吩咐道,“门中极重师承,为父是入世归海一派,不能修习奇门的内功心法。”

元极低头答应,怪不得父亲是门下之人,却不会武功,只能却找少林来传授自己内功和剑法。又想到那日医馆对剑的年轻男子,明显在自己之上,既然上师的弟子难得,他是不是也不同寻常?。

“门中几年前收过一个新弟子,你要小心。”赵廷南仿佛知道他所想。

“父亲知晓她的弟子?”想到赵寒那清傲的神色,元极不由皱起眉头,

“不曾见过,只知道来历也很特别,现在无需多问,只要找到宝玉,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玉玺固然贵重,但被父亲重视至此,元极心里其实有些不认同。

“孩儿听说这玉玺,在当年洛阳城破,废帝李从珂玄武楼自焚后就已消失,算起来已有六十年,若想找寻怕是不易,况这玉玺未必是吉物,废帝拥之,还不是国破自焚。”

“不可妄议圣物!”赵廷南不悦道,“先帝和圣上执念此物,是何原因,你应当清楚。你可知圣上为何急招为父回京?”

“孩儿不知。”

“圣上收到密报,仍有朝臣拥立赵惟吉。”

元极一惊,“圣上登基大局已定,何人还敢造次!”

“区区蚍蜉当然不能撼动大树,但圣上仁厚,不愿皇族再起纷争。”

传国玉玺固然是皇权的象征,但于先帝和圣上不仅如此,先帝皇位得于其兄,斧声烛影的流言一直在坊间流传,金匮遗盟所言复位于太祖一脉,也让当今圣上坠坠,若玉玺重现,则天子正统,再无非议!

“孩儿明白了,定当全力协助找寻。只是连弓弩一事,同样重要,儿臣还想亲自调查。”

“沈阔是你表兄,理当如此。”赵廷南缓和了语气,“你储备战马,创造军械,都是很好的谋略,一桩一桩慢慢来。”

赵凝回到医馆,换去了官服。

一个轻生生的声音传来:“师侄姜小雪见过主上。”十六七岁的姑娘,容貌清秀,衣着却十分古朴。

赵凝笑问:“怎么不在蜀中修炼,跑到京城来了?”

“师父去清虚谷拜访,却听说您已出行。师父她这几年寻访各大名川山脉,找到一些古籍,让弟子给您送过来。”她捧出一个朱漆檀木盒。

赵凝接过,“难得她准你来京。明日让姑姑带你去裁几身新衣服。你师父太古板,给你穿的像个小子。”

少女不好意思挠挠头,“多谢主上。”

公孙氏把她拉到身前,“身量长高些许。姑婆带你到街市逛逛,吃的玩的,什么都有,你随便挑。”

“婆婆,城中真有这么好?”

“对啊,这东京城繁华着呢,要不连你那寒师兄都乐不思蜀,医馆都不记得回。”公孙氏笑道。

寒师兄会喜欢这里?小雪不太相信。印象中这位师兄并不喜欢热闹。她摇摇头道:“这里太过杂乱。我进城中,遇到了两个红衣藩人,想抓我装到袋中,若不是我会武功,非遭毒手不可。“

公孙氏不可置信,堂堂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恶劣之事,怒道:“若让我找到这些贼人定打断他的腿。”又嘱她以后小心,若还记得这些人的样貌,报给官府。

赵凝打开木盒,里面一卷竹简,上面书写已见斑驳,年代不近。她仔细翻阅,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主上是发现了什么?”公孙氏问到。

“书简字迹很多虽已不清晰,但我若辨认未错,此书是汉朝的《龙鱼河图》。”

公孙氏也不免惊讶,“这本纬书失传已久,书中记载了玄女助黄帝制服蚩尤的故事,竟然能被寻山找到。”

“庄辛有心了。她这几年四处游历,原来是寻找这本古书。”

“当年寻山派被灭,只有庄辛幸存,她的仇恨……”

“姑姑,”赵凝打断她道,“少寒之前常在一家名为听风楼的客栈,你和小雪可到那里寻他。他们师兄妹多在谷中生活,难得来到京城,正可结伴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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