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照感叹了声:“看来他们说得没错,庄启学长确实很吸引人。”
然后她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许安繁沉默了下,如实道:“也没什么能做的,我没几天就回国了,就算表白了也不会有结果。”
岳照许久没作声,就在许安繁以为她们这一段聊天就到此为止的时候,岳照说:“我明白。”
看不出语气的三个字,许安繁分辨不出那是真的懂得,还是只是安慰的意思。
但不管是哪种,都让她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至少无论什么事情,都还可以跟岳照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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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游学结束的音乐会定在周六,许安繁和同学回国前一天的晚上。
周五那天下午,带队的姚老师叫了几个人帮她布置场地,许安繁也在列,她下午过去的时候提前了十分钟,绕路去了三一学院。
那棵从牛顿家乡运来的苹果树仍旧十分沉静地站在学院入口侧边的草坪上,前方是来来往往的游客,身后是颜色斑驳的建筑楼。
临行前最后一次来这里,许安繁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她望着苹果树愣神,在周围那么多匆匆打卡离开的人里,显得格格不入。
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许安繁以为是姚老师又发了消息,拿出来看,却发现是庄启。
“抬头。”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四下张望一圈,竟真的在人潮里看到了庄启。
他穿了件藏蓝的卫衣,单肩吊了只黑书包,里面看起来没装多少东西,晃晃荡荡的。
庄启迈着两条长腿松松垮垮地走过来:“来找谁。”
许安繁说“没找谁”,又欲盖弥彰地加了句:“路过。”
庄启不肯放过她:“路过发那么久的呆。”
许安繁说:“这里好看。”
“好看?”庄启假装端详了一番周围的人,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谁比我好看,我怎么没找到。”
许安繁正要说话,就有个人凑了上来:“我就系个鞋带的工夫,庄哥你就走了这么远啊。”
是唐策。
他一转头:“哟,原来是看见安繁妹妹了。”
许安繁同唐策打招呼,他应了一声,兴致勃勃地对庄启说:“哎,我刚瞅见艺术学院那谁在后面,就前几天舞会上老缠着你那姑娘。”
庄启看起来没什么印象:“谁?”
“你怎么这都能忘,就身材特好从小学国标舞那个,我认识的哥们儿好多追过她,都没拿下。”唐策说。
庄启不感兴趣地 “唔”了声,见唐策还站在原地没动,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先过去。”
唐策没想到庄启会这么说似的,顿了下,视线挪到许安繁身上,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然后说,那我走了啊,庄哥你也快点儿。
唐策离开后,许安繁问庄启:“你们是不是有安排?”
“课题结项了,导师让我们去填表。”庄启说。
许安繁看他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你不过去吗,唐策学长说让你抓紧。”
庄启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似笑非笑地打量起她,语气很混:“怎么光喊他学长,从来也不叫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