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校长！“五个人忍不住站直，尽管邓布利多并没有生气或者有任何发怒的迹象，可让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邓布利多走上前，“看来你们是一群很聪明的孩子，早早就知道了这面镜子…令人心生向往不是吗？”

詹姆斯点点头，“厄里斯之镜，可以让人看到最想要的东西，我们都很好奇，校长。“

邓布利多站到镜子前，有些缓慢地开口，“可这毕竟是幻境，孩子们。无数人都在这面镜子看到自己的欲望后沉沦，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沉沦在梦境里…不会有比这更幸福也更悲惨的事情。“

镜子里照着什么呢？孩子们不知道，但邓布利多看到了；为了家死去的父母，那年夏天死去的妹妹开心地和阿布福斯玩着漂浮咒，还有那个他余生不能触及的爱人…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爱人，更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否爱他，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还有他的朋友们，他已经太老了，他的许许多多朋友，他只能在厄里斯之镜里见到，缅怀，怀念了。

看着邓布利多怅然若失的眼神，温蒂妮开口，“你看到了什么呢，校长？“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一个那么小的姑娘问自己这个问题，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总是让他想起阿利安娜，只是眼前的女孩更聪明，更…正常一些。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拍在小姑娘的肩膀的手，还有一句简单的话，“羊毛袜…我看到了羊毛袜，波特小姐。我庆祝了许许多多年的圣诞节，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收到羊毛袜了。谁能拒绝一双温暖柔软的羊毛袜呢？“

温蒂妮看着老人慈爱的脸上，她似乎看到这些皱纹的由来，还有那张依稀看出年轻风采的脸上隐约露出的苦楚…或许还有更多的东西，但温蒂妮还太小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她只是点点头。

老人温柔的眼睛缓慢地眨着，仿佛他快百年的故事都被锁在了这双充满智慧的深邃的蓝眼睛里。

老人并没有为他们去看厄里斯之镜的举动扣分，只是亲自把他们五人送到了宿舍，然后认真叮嘱五人保密，然后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像个与朋友们一起做坏事成功而开心的孩子一样。

“真是有趣的一晚，不是吗？“温蒂妮看着那老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忍不住捏了捏抓住自己的手。

“嗯。”

不知是谁应了一声。

“我先回去了，看来我们和安稳的夜游没有什么缘分。“温蒂妮走向楼梯，“晚安。”

“晚安。”

“晚安，好梦，温蒂。”

“晚安。”

“晚安。”

那晚之后，五人还是会夜游，而且在温蒂妮的‘预言’下从未被抓获，整整一学期；可在接近圣诞的时候，卢平等人还是发现温蒂妮似乎在忙着什么。

圣诞夜前夕，所有人都在忙着回家的时候，温蒂妮到校长室前，放了一双手织的羊毛袜，手工有些粗糙，但很柔软，温暖的羊毛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