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可能是想到了,但孙子却没想到。
她不会觉得当时戚氏肚子里揣的肯定会是个儿子吧?好不容易苟延残喘撑到戚氏进门生产,生下来见不是个带把的,又活活被气死啦?
苏文谦也想到了,他的笑容带着讽刺:“谁知我照做了,你祖母的病依旧没能好起来,她还是带着遗憾去了。”
是啊,那怪谁呢,你要不要怪戚氏害死了祖母?
哦,他好像就是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老太太的死,两位正妻各占一半,很公平嘛。
苏沫冷冷地看着他,最后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那之后呢,祖母去世之后,你为何不来接我和阿娘,不来同我阿娘解释呢。”
“我何曾不想求得你母亲的原谅.....”苏文谦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是你母亲不肯见我啊......她一直躲着我,她爱极了我也恨极了我,追究到底是我瞒着她犯下的罪孽,这样的伤害又怎么能轻易谅解呢。”
“沫儿,我不求你能代替你母亲原谅我,父亲只愿从现在起咱们能好好的,让为父尽到父亲的责任,来弥补你,好吗。”
一向处在上位的苏文谦突然和她放低了姿态,苏沫不免有些意动。
可能是因为苏文谦的一番话触动了她一直藏在心底的伤痛,这天晚上,苏沫梦见了已经多年没在她梦里出现过的阿娘。
阿娘的一生很苦,她家中贫困,幼时被重男轻女的亲生父母卖给一农户人家做了童养媳。
谁料那小儿子八岁那年得牛痘走了,养父母将她当做克死儿子的灾星,稍有不顺便动则打骂,干了活也吃不饱饭,活的连牲口都不如,年纪轻轻就落下了许多病根。
这应该也是阿娘为什么突然早逝的原因。
苏沫醒来时,眼泪已经打湿了整片枕巾。
醒来后见到满屋漆黑,苏沫一惊,一时愣了神。
须臾片刻后,苏沫才反应过来,她这次是白天和颜暮换的身体,晚上还在苏府中。
这个时辰,如果她再次入睡的话就要和颜暮换过来了。
那可不行。
苏沫强撑着睡意披着薄纱起身,在院门口来回走动,用暑热驱赶睡意。
外头有轻微声响传来。
本昏昏欲睡的苏沫被响动吓了一跳。
这是.....靠向她西侧外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