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塞贝纳大街。

马克斯将训练服拉链直直拉到下巴，拖着步子，沉默地跟在索菲亚身后。

他被安排在今天测试，没什么意外的话就会直接加入拜仁慕尼黑青年队——只需要补给米兰一笔小小的培训费，他甚至怀疑奥托会直接替他交上。

寒风吹过空旷的球场，青年队教练已经等在场边。

简单寒暄后，他翻着记录本：“资料上说你司职前锋，那我们就直接开始？”

话音未落，他直接起脚——

“啪。”

马克斯用胸口卸下飞来的足球，抬腿直接将这个黑白精灵送进球网。

教练吹了声口哨，满脸赞赏：“漂亮！我迫不及待了解你的全部能力了。”

而马克斯也确实不负期望，在接下来的冲刺、控球、射门测试中都展现出超高的技巧，只是偶尔让人觉得他不是特别专心——但这可是个天纵之才，教练不准备为这一点不专注而扣分。

“接下来只需要看看你的身体状况。”

教练带着神游的马克斯走进身体评估中心。

“素质非常过硬。”队医拍了拍马克斯的肩膀，示意他从仪器上离开，“简直是天生的攻城器。”

听着这些讨论，马克斯却只觉得灵魂在飘远，他此前从未觉得冬天这么冷，他只想飘回亚平宁半岛，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做回之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

正式训练的日期来临，清晨的曙光还未完全驱散寒意，马克斯已经背着训练包来到了更衣室。

他与队友们还不熟悉，只勉强认得出几个人——以往他很乐意交朋友，只不过现在还提不起兴趣，甚至被念叨了两句“怎么一点不像个意大利人。”

队友们的笑闹声隔着门板传来——他凝神听了一下，是托马斯·穆勒在用巴伐利亚俚语讲笑话。

要马克斯来说，他也觉得这个人开朗的不像个德国人。

但其他队员的笑声像钝器砸在耳膜上，他起身出门，准备先自行前往球场。

门外，霍夫拦住了他，是队里的后卫。马克斯记得这个人昨天在入队检测时一直盯着他。

“听说你摆脱技巧很厉害，要不要单独练练？”霍夫的脸上浮出一抹恶意的笑容，“我保证不会铲断你的脚踝。”

马克斯脸上毫无波澜，不紧不慢抬起手，动作不带一丝犹豫地重重挥开了对方伸来的胳膊，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霍夫阴鸷的眼神一直锁在他的腿上。

热身后，教练招呼着队员组织分组对抗。

马克斯的队友们呼喊着跑位，声音在空旷的球场上回荡。他也回应着，只是还没有恢复往日的热情。

带球前推后，马克斯的余光发现身侧有人如饿狼般扑来，试图用凶狠的逼抢干扰他，正是霍夫。

马克斯微微侧身，轻巧地将球一扣，从霍夫的身侧闪过。

霍夫转身不及，差点摔倒在地。

“小心一点！霍夫。”教练在场边喊着。

但很显然，他并没有记住教训。

这次他故意伸出脚，试图用小动作绊倒马克斯。

而马克斯眼神一凛，身体微微下沉，佯装要向左侧突破，引得霍夫重心偏移，紧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将球向右前方一推，直接从霍夫的另一侧掠过。

失去平衡的霍夫向侧后方摔倒，哀嚎声突然响起。

“我的腿——”

队医上场将把自己弄伤了的霍夫带走，教练则示意训练继续。

或许是这个人的人缘实在太差，只有一两个人回头看了看他，就又投入到对抗中了。

马克斯接到了后方发来的长传，他在接到球的瞬间，直接迎着来球，用左脚外脚背巧妙一垫，便将球稳稳地停在脚下。

紧接着，在对面防守球员冲过来之前，便拔脚怒射，球应声入网。

“嘿！弗朗茨！”穆勒撞了下他的肩膀，“进球太漂亮了！下次可以给我传一个吗？”

“一会我想试试前插，教练说你传中也很厉害。”

“你的跑位像是一只醉酒了的螃蟹。”马克斯终于说了入队后第一句完整话。“我不是很把准……”

“我这明明是不可预测性！”穆勒叫了一声，反驳道。“试试吧——一会训练结束后请你吃咖喱香肠，我知道外面有一家非常棒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