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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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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第二天,楚枫还是让老五跟柳掌柜仔细打听了一下这个万松书院的院长,毕竟看着很不靠谱,别没搞清状况就将夏至送去,这老头把他的状元苗子给嚯嚯了。

打听完消息回来的老五和十九很兴奋,晚上吃饭时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将从柳掌柜那里打听到的情况跟楚枫汇报了,夏家其他人也在旁听着。

原来这林适竟还是个文学大儒,多年来四处讲学,还曾是当今太子的老师,并担任京城百川书院院长,百川书院是朝廷开设的最高学府,可见这老头以前有多厉害。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离开了京城,几经辗转到了这临水县。

听这来头在座的无不惊叹,这里除了朝霞和十九,没有谁真正跟官府打过交道,大家常年在村里镇上活动,见了不算官的里正,都要多几分客气,何况是能接触到皇帝的大官?

包括楚枫,前世电视里倒是见过不少,但现实中镇长都接触不到,更别说跟皇帝沾边的人了。

只有李老太听了,面色有些凝重,沉思半晌道:“我看至儿还是不要去那书院了。”

夏至不解问:“为什么呀?奶奶!”他听到考上童声可以去县城念书就很开心,院长还这么厉害就更让他迫不及待了,怎么奶奶还给他泼凉水?

楚枫看向李老太,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便问:“奶奶,你是不是担心他是因为得罪皇帝被贬来这里的?”古代文学大家被贬的案例太多,让他不免多想。

李老太顺着他的话点头:“他可是太子的恩师,如果不是犯错,怎么可能来这小地方,至儿去那里念书万一被皇帝迁怒,不是影响将来仕途吗?”

夏初觉得他奶有些杞人忧天了:“奶奶,万松书院只是教童生考秀才的地方,至儿真要考上秀才就要去府城书院念书,影响不到他前途,退一万步说,万松书院考那么多秀才出来,真要有学子因为院长被朝廷针对,早就没人去那里念书了。”

楚枫也觉得夏初说得在理,便对李老太道:“奶奶,至儿只是去念到考完秀才,并不会和院长有更深交集,就算至儿考上秀才,朝堂之争也轮不到一个秀才,万松书院是县城最好的书院,对至儿学业帮助很大,我们不必考虑那么深远。”

他虽在算数和思维方式上,能给夏至一些来自现代人的指导,但真要考科举走仕途,还是需要现在的文学工作者来传授那些拗口的文章。

李老太听两人这么说,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便不再多言。

楚枫不知道的是,他让老五送到清风酒楼的那些福字,被林适贴在了年礼上,全部送到了京中,连皇帝都收到了一份,只是皇帝看到那稚气又毫无威严的龙头,脸都绿了。

夏家今年过年格外热闹,来送年礼的人特别多,刘长青是小年时带着他儿子刘凌霄来的,刘凌霄比夏至大点,如今在镇上的三江书院读书,明年也打算下场考童生试。

他性格像刘长青,一副古板模样,读书也读得一板一眼,不怎么知道变通,楚枫听到夏至跟他聊天,一直是夏至叽叽喳喳说,他就只是应答,便知道这孩子没什么灵气,估计过不了童生试。

刘长青听到夏至跟刘凌霄说话像个小先生一样,那股自信又有条理的劲儿,根本不像一个只上了半年学的乡下孩子,就觉得不可思议,感慨道:“我竟不知石秀才如此会教学。”

李老太道:“这哪里是石秀才教的,都是他大哥胡乱教的。”

“哦?”刘长青看向楚枫:“贤侄也曾念过书?”

楚枫摇头:“就认识点字,算不上念过书。”

刘长青道:“不曾读书却懂得如此多,真是难得。”

楚枫对这人印象不错,便有意点拨:“我曾听人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又听人说过读书忌死读,只读会背用处不大,”他手指点了点脑袋,“还要会思考,要思考书中的道理,更要有自己的见解,如此书才不算白读。”

刘长青在脑中咀嚼了一下他的话,拱手道:“受教了。”

楚枫摆手:“刘叔客气,我也是听人说的,就算读不出自己的见解,也可以听听别人的见解,学习一二,发散开思维,说不定也会有所领悟。”

刘长青看了看旁边截然不同的两个孩子,看了会儿站起身,欲言又止:“婶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实难开口。”

李老太招手示意他坐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两家走动也不是一天两天,还这么客气干啥?”

夏初也道:“刘叔,您快坐下,有什么事说一声就行,只要能做到的,我相信奶奶也不会推辞。”

刘长青对三人躬身道:“我想让凌霄在你家借住些时日,请至儿还有楚贤侄教导一二,我每月愿付二两银子作为他的日常开支。”

刘凌霄在旁听到他爹这么说,眼睛一下就红了,带着哭腔问:“爹,你不要娘,也不要我了吗?你是不是要娶后娘?”赵惠被休后去学堂堵过两次刘凌霄,在孩子面前说了些编排刘长青的话。

刘长青听儿子这么说,本就羞赧的神情,更添尴尬,训斥道:“休要胡说,我让你借住在此,是想让你跟至儿多学习交流,并无其他用意。”

刘凌霄哭着问:“那你呢?”

刘长青道:“我自是要回镇上经营医馆,不然你我吃喝哪里来?”

被要求一个人借住别人家,刘凌霄小小年纪,除了拘谨还有害怕,哪里愿意,便哭闹起来。

夏至见了,用小手拍着刘凌霄的背,哄道:“凌霄哥哥,你不要哭,我不会欺负你,我还可以把我的鸭将军给你玩,我们这里晚上会有很多小伙伴过来,我都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这样你也会有很多朋友。”

看了看懂事的夏至,又看了看自己那成器的儿子,刘长青只觉心累,叹了口气,心说罢了,这孩子也许真不是读书的料,实在不行,将来还是跟自己学医得了。

正要开口说算了,就听楚枫道:“刘叔,我有个建议,不知您可愿听?”

刘长青道:“贤侄请讲。”

“刘叔不如在十湾村租个房,当集再去镇上坐诊,平日里给村里人看看病,另外,”楚枫说着看了看夏初,“我与夏初在山上种了些草药,如果刘叔愿意帮忙,那些草药就交给您炮制,我每月给您开五两工钱。”

刘长青怔愣抬头,见楚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便道:“如此甚好,”说着面带羞愧,“我本不该收钱,只是生活所需,婉拒不得,那工钱你开二两与我便可,如此我父子开销便够了。”

“五两不多,”楚枫道:“只因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刘长青不知道夏家如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还有什么是自己帮得上忙的:“不知贤侄所说何事?只要刘某能办到,定当竭尽全力。”

楚枫拉过夏初的手,对刘长青郑重道:“请刘叔传授我夫郎医术。”

他话说完,李老太和夏初都一脸怔然地看着他。

楚枫提出让夫郎学医这事,刘长青也有些惊讶,不知他是何用意,但还是道:“你不必如此郑重,只要初哥儿想学,我定知无不言。”

“如此便谢谢刘叔。”楚枫说着晃了晃夏初的手,“夫郎,快谢谢刘叔呀。”

“你怎会……”夏初不知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对医术感兴趣的,只觉得这人过分体贴,不顾世俗眼光主动让自己学医,就感动得眼眶有些泛红。

楚枫道:“大夫是个高尚的职业,我觉得不该局限于性别,不管是夫郎还是女子,能治病救人就值得敬重,就算不能出去坐诊,你学到本事,给村里那些哥儿女子、夫郎妇人看看病也不错。”

“好”夏初抿嘴笑着点头:“我会好好学的。”

楚枫调侃道:“那我就等着夏老板摇身一变,变成妙手回春的夏大夫。”

夏初有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就看到他奶,便问:“奶奶,我可以跟着刘叔学医吗?”

李老太笑着嗔怪道:“你俩啥都说好了,还来问我?”夏承云还在时,她就知道夏初喜欢学医,大概是继承了他爷爷的天赋,在学医上,一看就会,后来去镇上得了刘大夫的一些指点,更是胆大的敢给人开方子,当初的陈喜儿不就是他在治吗?

如此刘家父子便也暂住在了十湾村,夏家虽有空房,但人口太多,洗洗涮涮不方便,每天烧洗脚水都要烧两大锅。

楚枫也不想李老太做饭过于劳累,又找不到人帮手灶房的事,就没有让刘家父子住在夏家,介绍去了后面李家,父子俩租了一间房,每月给房租和生活费,就跟着李家吃。

虽还有两月就童生试了,刘凌霄还是转学去了石家村,每天跟夏至夏林一起上下学,几人在路上会探讨一些学问上的东西,主要是夏林夏至讨论,他在旁听,但也因此开拓了思路,进步很快。

晚上的小课堂,楚枫教的算术和思维导图,不止让他心算进步很大,更是让他思维方式也有所改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要说的是,过年了!

两个多月下来,李老太钱罐子里装的已经不是银子铜板了,而是一张张银票。

老五和十九每天收到的货款,整数都换成银票交给楚枫,楚枫整的零的全部上交给夏初。

夏初则留下零碎的平时开销,整数的银票都交给李老太保管,导致李老太觉得很没劲,到手的都是些纸,听不到数铜板相撞那种丁零美妙的声音。

除夕早上夏初楚枫还与李老太盘了一次账,除去所有开销,家里如今有了一千九百四十两的存项。

楚枫见了,满脸痛苦地摇晃夏初胳膊:“小夫郎,你说怎么就差了六十两?怎么能差六十两?为啥就不能是两千两?不是整数我心里不痛快!”

看得李老太直翻白眼,提醒道:“老五和十九今天还拿钱回来呢。”

楚枫道:“那也不够两千两,也不是整数!”

夏初笑了,数了四十两银票出来,在楚枫面前扬了扬,道:“那咱们用这四十两,加上老五和十九今天带回来的钱办几桌年夜饭,再给大家包个大红包,这样就剩一千九这个整数,你是不是就痛快多了?”

楚枫瞪着死鱼眼:“我替我的强迫症谢谢你。”

夏家今年团年饭坐了满满三桌,一家人除了送货的老五和十九,都上阵忙活了一天,做了十几个菜,鸡鸭鱼都有,还请了二房一起过来团年。

夏承良、夏承光还有蒋老夫郎都给夏至发了压岁钱,二房两兄弟学了修砖瓦房的手艺,这几个月挣了不少,刘芳在夏家杀鸭子也挣了差不多十两,今年手头宽裕,年前还置办了一辆牛车。

今年夏至收到的红包最多,家里每个人都给他发了一个,连十九都悄悄地给他塞了个红包,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红包,可高兴了。

楚枫和夏初则在饭后给每个人都包了红包,连刘家父子都有。

一场团年饭吃到亥时,老人孩子实在熬不住才散场,住三道弯的几人才打着火把出了二道湾。

老五举着一个火把在前面引路,杨正先扶着杨老头在后面,石头举着火把扶着石老头。

石老头嫌弃孙子:“你给我松开,这点路我用你扶?”

石头委屈道:“误会呀爷爷,我不是扶你,我是害怕走夜路。”

石老头听了更嫌弃:“前后都是人,你怕什么?”

石头指着山上一棵被风吹动的树道:“爷爷,你看哪儿,像不像个人站在那里?头发还在飘。”

石老头一巴掌拍下他指着树影的手:“哪里有人?那明明就是只鬼。”

“咦!”石头把他爷爷搂得更紧了,提出要求:“爷爷,今晚我要跟你睡。”

“你滚远点,”石老头嫌弃道:“你跟我睡,我这老骨头都要让你踢散架。”

石头下意识回头,想像以前一样提出跟楚枫睡,就见他哥揽着夏初肩膀,一副不可拆散的模样,便只好回头喊老五:“老五,我今晚要跟你睡。”

老五倒是好说话:“那你自己带被子,你抢被子太凶,我怕我着凉。”

“行。”石头应了。

回到三道弯,各自打水洗漱就回了房间,楚枫提着水进房后,就坐在桌子边跟夏初一起泡脚,一边用脚踩夏至的脚背,一边从怀里摸出个红封递到夏初面前。

夏初抬头看他,诧异道:“你还有钱给我发红包?”

“谁说这是给你的红包?”楚枫得意道:“这是我的红包。”

“谁给你的?”夏初问:“怎么我没有?”

“你猜。”

夏初便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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