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画摊儿,是算命摊儿吧?”
林适看着石绍山,笑道:“诶,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夏林道:“老爷爷,您这是按客人的要求作画吗?”他二叔在县里,他来的机会多,见过有人摆摊按需作画。
林适抚须摇头:“非也非也。”
“那是提供笔墨让我们自己画吗?”刘凌霄问。
林适抬手:“小书生不如画来看看。”
□□拉住了要上前的刘凌霄,对老头抱拳道:“抱歉老先生,恕我冒犯,您这是卖笔墨,还是卖画?”
林适道:“字画摊儿,自然是卖字画了。”说着他拿起一张字递到刘凌霄面前:“来,小书生看看这上面有什么。”
刘凌霄接过纸,翻来覆去都没看到上面到底有什么,摇头道:“这就是一张白纸,我什么也没看到。”
林适笑而不语,又拿起一张递到夏林面前:“这位小书生看看,这张上面有什么。”
夏林反复看了看,凑鼻尖闻了闻,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又伸出舌头在纸上沾湿了一点口水,白纸仍然没有变化。
夏满仓见他伸舌头舔,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嘴里送?有毒怎么办?赶紧吐吐口水。”
“老哥放心,没有毒。”林适先安抚了担忧的夏满仓,才看向夏林:“你还知道有种墨汁字迹干后与白纸无异,沾水后会立现?”
夏林放下纸,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我二叔带我去看过变戏法,变戏法那人的纸沾水后会显出山水图来,我以为老爷爷这个纸也是。”
“有点见识。”林适说完拿起一张递给夏至:“来,小家伙,你也看看。”
夏至接过纸皱眉反复打量了片刻,扭头对夏满仓道:“里正爷爷,不要担心,这是龙须草生宣,龙须草可以清热解毒、利尿止痛安神止血,夏林哥不会中毒。”
夏满仓慈爱地点了点头:“好好,我不担心。”
林适有点惊讶:“小书生还懂药理?”
杨老头一脸骄傲道:“我这小外孙可是医书启蒙的,懂得可多了。”
夏至被夸得小脸微红,举着手上的纸对林适道:“老爷爷,这个纸更适合作画,您可别拿来写小字哦。”
林适挑眉“喔”了一声问:“为何不能拿来写小字?”
夏至皱起小脸委屈巴巴道:“上次我哥买了这纸给我,写出的字晕成了墨团团,先生还罚我重写。”
林适“噢”了一声,作恍然大悟状,“多谢小书生提醒,还好我没动笔。”
“老爷爷你都没有在上面动笔,就叫我们过来看字画,”夏至说着一脸严肃质问:“你是不是骗子?”
“哈哈”林适笑道:“画我没来得及画,小书生也可以提笔自己画,怎么说我是骗子了?”
石老头见这老头就是在这里逗孩子玩,便拉了夏至要走:“走吧,咱们看完考棚该回去吃饭了。”
夏满仓笑着伸出手指向林适方向点了点,笑道:“老兄弟,你也是个老顽童啊。”
林适笑笑未作辩驳,而是问夏至:“小书生,你叫什么名字?”
夏至朗声答了:“我叫夏至。”
林适扒拉了一下垂到额前的乱发,嘀咕了一句:“这临水县姓夏的还真多。”
夏至还在生气老头骗人,被石老头牵着走了两步,又扭回头对林适道:“老爷爷,你不要弄这种跟皇帝新衣一样的东西来糊弄人了,骗局总会被戳穿的!”
石老头听到他说出皇帝两个字,忙伸手捂了他的嘴:“小孩子,不要妄言。”即便是这偏远之地,大家接触不到朝廷和权力,但也知道皇帝是不可以被拿出来说的。
林适听到却来了兴致,挑眉问:“何谓皇帝新衣?”
夏至虽不知石爷爷为何要捂着自己的嘴,但也知道这是不让自己说话,便老实地被石老头牵着走了,皇帝的新衣是楚枫闲来无事时给他讲过的故事,这个年纪的他只能听出是个骗局,还体会不到故事背后的暗讽。
几人走后,林适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姓夏还懂药理,不会跟那家伙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