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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安平溺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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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池钰深吸一口气,对身后不知所措的祝思暖喝道,“给她注射镇定剂!”

“哦哦,好!”祝思暖小跑着去拿自己的箱子,要么才说叶司池了事如神,早些就提醒他们准备一些镇定剂和治疗哮喘的呼吸剂。

叶司池抬手按在周池钰肩膀上,“不问了吗?就算注射了镇定剂,她也不可能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啊?!”

周池钰没有看他,反而语气冰冷,“那我们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折磨自己吗?就算审不出来,至少也要保证嫌疑人的安全,何况她才是个孩子!”

王繆痛哭着,额头上的青筋虬结,伤口下不断渗出血珠,混合着汗液滑落,将整张面庞浸染扭曲。

房间内的吼声在减缓,一丝丝回荡在墙壁内的哀嚎震出,周池钰咬紧后牙,按在王繆肩膀上的手掌倏然松了劲。

“你没事吧?”叶司池未能松手,只能倾身看他,周池钰将掌心贴在下颌骨上,一道被指甲划破的血印子出血了。

他抹了一把,“嘶”一声表示不满,祝思暖才将镇定剂推入王繆的手臂里,周池钰径直起身出了房间。

一句话都没说,叶司池草草收场,疾步跟上他,不免得担忧的情绪便裸露出来,面上的一对紧蹙的眉梢几乎叠在一起,周池钰反而很冷静,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双手搭在窗台上,屋内传出的喘息声在减缓,继而变成一点微弱的、断断续续的低泣声,和那种撕心裂肺的号啕不一样,然而这种最能触动人的内心。

“有烟吗?”周池钰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叶司池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盒,还是上次他没有吸完的,他这人心思缜密,即使周池钰不记得拿烟,他也会记得。

叶司池递上前时,周池钰很自然地侧身衔上,两人虽然没有眼神上的交流,但心里的对话却不少。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必事事都说出口,人都长着一双眼睛,有时候需要的是静下心去看,去品。

周池钰吸完整整一根烟,落手将烟蒂按熄在窗台上,随后两指一挑将烟弹到花丛边上,“走吧,去后山。”

叶司池没吱声,默默跟着周池钰的脚步,在护工的指引下,到了王国柱的衣冠冢前,但,护工被吓得呆愣住了。

她跌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嗫嚅着瞟了眼叶司池,忽地闭上了嘴。

整整一年,王国柱的衣冠冢前长满了草,在前几日雨水的冲洗下,变得湛绿。

衣冠冢前直直插着一把刀,一把十八厘米的菜刀。

叶司池蹲在刀前观摩许久,沉默半晌,最终由周池钰开口,“拿出化验吧,看这刀柄跟刀刃的磨损程度几乎是前几天新插进去的,杀死张老巴的凶器……找到了,还被插在王国柱的坟前……”

他垂颈沉思,倏然耳边炸开哭声,护工抱着周池钰的腿,“真不是我放在这里的啊!我是冤枉的啊!王国柱在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啊!”

周池钰冷冷看了她一眼,“那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王国柱的坟在哪吗?”

护工登时停下了嚎叫,上半身一松,整个人都要陷进泥潭里,她抿紧唇无从辩解,“没,没有了……”

叶司池朝身后的民警摆摆手,示意他们带走护工,人就被这样拖泥带水地拘留了。

叶司池皱眉看向周池钰,“你真的觉得那个护工是凶手?”

“结果没出来之前,任何一个有嫌疑或是没有嫌疑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周池钰说,“每个人体内都有致使他犯罪的基因分子,只是有些人从小被教育的好,到死都没有表露出来。我比较偏向性恶论,所以在我看来,这起案件里,至少有三个凶手。”

叶司池微微皱眉,很无知地问了句,“哪三个?”

周池钰耐着性子跟他讲解,“张老巴,无名女尸,以及王国柱。”

“你是说,这三个人既是死者也是凶手?!”叶司池登时睁大了眼睛。

周池钰头也不抬地回道,“就这两天的线索来看,你看出他们几个人的动机了吗?有时候对一个人的厌恶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所以很多恶性杀人案件的导火索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就跟无名女尸的信息一样,一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公安的系统里竟然连一丝一毫都没有过。”

叶司池不明所以地点点头,“下午的野钓营地怎么查?”

周池钰仰头与他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舔了下嘴唇,“首先,我们要知道,无名女尸和王繆吃的小龙虾是谁买的;其次,我们要查清楚,张老巴和王国柱的矛盾是什么。”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叶司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报告单,“这是张老巴早些年的一个姘头,曾经和刘梅英是好姐妹,据说两人当时还差点结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分开了,从那以后,张老巴几乎天天去洗浴城叫小姐,姘头也一抓一大把。”

周池钰若有所思地眨了下眼睛,“能找到这人吗?张老巴房间里的助性药物还不少,我们大胆推断一下,这个张老巴会不会是为了要孩子?对孩子有执念,还经常外出找姘头,你把他之前的姘头找来,还有王梅英的姐妹也叫来,就问她们一件事——张老巴在和她们进行性行为的时候戴不戴套。”

“啊?”叶司池略显惊讶地指着自己,有些为难,“我去问?”

周池钰斜觑他一眼,“不然呢?如果你不愿意,把我的话告诉段小哥或者亮子,让他们两个人代替你去问。只要你好意思说出口就行。”

叶司池不屑地“切”了声,同手同脚地往山下去,“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现在就告诉他们,让他们去问!”

“问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周池钰双手抱胸看着叶司池,他整个人从头到脚几乎红成一个尖椒,段初言不明所以地抛给身后柳明亮一个眼神,心道,他们两口子是在打情骂俏吗?

“没什么事我们就继续看监控了。”柳明亮勾着段初言的肩膀往房间走,周池钰抬脚踢了下叶司池的小腿肚,“三十一朵花的男人也有娇羞的时候啊?”

叶司池气鼓鼓地回头瞪他一眼,这人也不敢真发作,只是将自己膨胀成一只河豚,脸颊上的肌肉绷得死紧,“你让我跟段初言说还好,你让我当着亮子的面说什么?好歹照顾一下她一个姑娘的感受吧?”

周池钰鄙夷地“哼”了声,“现在小姑娘懂得不比你少,我看你还是太封建了,再过几年就真把自己活成老古董了。”

他抬头伸了个懒腰,直直和从会议室出来的李局打个照面,急遽闭上了自己的嘴,“李局好,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李局两条稀疏的眉叠在一起,背手连连叹气,“你们跟我来,那晚的视频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两人也跟着谨慎起来,随李局去了会议室,白幕布上有两张投影,一张是不太清晰还有一道划痕遮挡的雨夜照片,另一张则是一张清晰的人脸。

两人同时落座,周池钰撑着下巴问:“这照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看啊,”李局抬手在雨夜照片上划拉了一个圈,“这儿!是不是有个人影?”

周池钰眯眼辩识着,沉默片刻,终于辨认了一点,“这是张老巴出事前一晚的?”

“是凌晨。”李局纠正道,“这是唯一能看清的一帧画面,在张老巴去修电表的那一晚,就在他对面立着这个人,我们根据这个画面以及他身后的那道墙,还原了这个人的身高和体重,他至少有一米九五那么高,体重在九十公斤。”

他继续说,“右边这张图片就是那道划痕的来源,通过查看先前的录像,确实是无意造成的,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个人身上,他在维修完监控的半个月之后,由于在雨天不慎触电身亡了。”

叶司池沉吟片刻,周遭气氛冷的能结冰,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周池钰示意他先开口,“确定是不小心触电身亡的?”

李局抿了口浓茶点点头,“他和张老巴一样是电修厂的电工,也是在雨天去查电表,路边的监控拍到了他触电的整个过程,那条路上的电线柱被水面淹了,又恰好有一节出现了断口,他就这样被电死了。”

周池钰皱眉:“在事发前,有没有人碰过那个漏电的电线杆?”

李局很肯定地回道,“没有,连上面拧着的螺丝都没有松动的痕迹,因为他触电的地段有不少监控,所以也证实了那一天中午,他就是不小心害死了自己。”

叶司池靠在椅背上,抓了抓刺头,“那在青梧县有符合这个体型的男性吗?”

“有倒是有,但是需要排查的数量太大了。”李局将一个牛皮纸袋子推到他面前,“但是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这些人都没有案底,还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周池钰沉思片刻,冷不丁地问了句,“一定要是男性才行吗?为什么不能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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