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池面部的表情微微一僵,视线没有拉回周池钰的身上,口腔粘膜撕破,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既辛腥又甘甜。
他以舌尖抵着那处出血口,顷刻间锁上周池钰的咽喉,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侵占与掠夺地吻着,吻得纯碎绵长。
周池钰捏着自己衣领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复松,两人都沉醉在这一吻中,许是为了报复周池钰的那一巴掌,叶司池以虎牙啃咬他的嘴唇,柔软而甘醇。
在混合着血腥味的吻中,周池钰尝到了一丝甜滋滋的味道,是被两人的涎液冲散了那一点铁锈味转而甘之如饴。
身体在一点点被攻占,紧绷的后背在轻柔地安抚下慢慢缓和下来,两人之间的鼻息愈加混乱急促。
叶司池摸进他身后的抽屉内,抬眼对上周池钰紧闭的双眼,在呼吸缓和三秒钟之后,周池钰才小心翼翼地抬眼,两人对视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完了!
推开叶司池便要往屋外跑,慌张中摸到门把手,打不开?!
叶司池不紧不慢拉上窗帘,头也不回地警告他别想跑,一旦心乱了,想法也会跟着迟钝,何况他才刚出院不到两天,他根本就不知道门早在前一夜便被锁上了。
叶司池原是打算在昨晚办事,但考虑到他喝得死醉,如果再熬到清晨,滋味一定不会很好受,一时心软便放过了他。
现在是给够了休息的时间,他方才也确认了很多遍,确认周池钰是自己不想睡了,而不是他逼的,那没办法了,他不想忍。
他走到门前抬手将人逼到墙角内,上半身只有一件半透的汗衫,手臂上的肌肉在薄窗帘透进的阳光下犹如一道道蜿蜒的山丘。
叶司池的嘴唇越贴越近,从他的唇角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吻到他的耳垂,虎牙尖咬上他的耳洞,周池钰被轻微的痛感激得抖了抖身子。
低沉的嗓子如同绵绵的细针在他心脏上扎着眼儿,“抖什么?我就那么可怕吗?”
叶司池肩膀上的肌肉很硬,情欲站着九分,将额角的脉搏逼得突突跳,周池钰双手攀上他的肩颈,霎时被叶司池单手托起。
叶司池从盒内咬出连成一起的那一板用品,随手将纸盒扔向身后,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按着周池钰的嘴唇,一点点见缝插针,按着他的尖牙,叶司池轻笑,“吃什么长大的,跟猫儿一样,爪子尖牙也利。”
周池钰无力地推了他一下,颇有几分嗔怪,“你放我下来,我怕摔了。”
“嗯。”叶司池仰首用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凝视着他,空着的手勾上他的后颈,逼使他与自己淡吻,将那一板以舌尖推入他双唇间,预留给他三秒钟的喘息时间。
“摔了会摔哪?”叶司池很包容地抬起他的下巴,“摔我身上?摔床上?我忍很久了知道吗?昨天舍不得,今天能让我尽兴吗?”
周池钰狂摇头,拿下唇间的用品,“不行!我头疼的厉害,腿也疼,哪里都疼,胃还不舒服,我要出去吃饭!”
“刚刚怎么不早说,你没机会了啊,周探长。”尾音意味不明地向上扬,“行不行不是我说了算,还得你说了算啊。要是真不想,你为什么不扔掉它?嗯?”
他朝周池钰手中的用品努努嘴,周池钰才发现自己一时“心急”,“忘记”扔掉了,刚想抬手往远处扔,身下一空,他被叶司池扔在床面上。
“晚了。”
叶司池接过手中的用品,手掌压着周池钰的肩膀,从窗帘透进的光照亮了他的半个脸颊,硬朗的面容在昏暗的房间内愈发勾人,周池钰偏过头,心口下的跳动几乎从骨肉内挣脱而出。
周池钰不得不承认叶司池在床上的表现的确不错,技术好还会照顾人,懂得深入浅出与浅入慢磨相交替,会实时停下等他喘息,偶尔可会有些任性,一鼓作气直到他晕过去,但体验感都很不错。
叶司池是绝对的主导者,但并非不容反抗,周池钰也尝试过反抗,但往往结果与预想的那样背道而驰。
周池钰有时报复心会很强,强到即使两人亲密无间,他也会狠狠咬上叶司池的脖颈,直到留下两排牙印,尝到化在舌尖的甜味才会停下。但这在叶司池眼中无疑是被定义为调情,甚至是对他技术的挑衅。
叶司池从床头柜内翻找出需要的用品,周池钰的心情平复了不少,理智回笼他便觉得蹊跷,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往我家拿的这些东西?”周池钰捏着那一板在两指间捏按,确实很滑,在指尖压力下被压挤到两侧。
叶司池宠溺地垂头落下一吻,“很早之前了,都落灰了。你自己从来不看,我原本是想等哪天把你送回家,在这里留宿的时候用的,结果你一睡不起,我一直找不到机会。”
见他没有反抗,俯身又亲了亲他的眉和眼,心里就是觉得怎么也亲不够,兀自开始解释来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喝醉了赖在人家酒馆里面,老板搜你身摸出来你的证件,打车让人把你送到了市局,但是凌晨了,市局就我一个人在忙案子。你喝的烂醉,嚷着让我和你做——”
“别说了!”周池钰双手扣在他唇上,自己则是不好意思地偏过头不看他,“我不想听,你闭嘴!”
叶司池抿唇笑了,张口咬上他的无名指,这次是下了狠心,不带一丝情面,周池钰抬手锤他的肩膀,发出几声沉闷的声响,“疼啊!这样手指很疼的!”
“好了,给你吹吹。”叶司池盯着留在他无名指上的齿痕,心道,多漂亮的戒指啊!
“不要觉得疼嘛,”叶司池将自己的手指递到他嘴边,“周探长咬着我的时候,我也没觉得很疼啊。别委屈了,不服就咬回来。”
看着周池钰蠢蠢欲动的双唇,他好意提醒,“今天下午,这五个都用完了。我的底线了,如果五个不接受,那刚好今天有时间,我陪周探长玩个尽兴,买一送一,毕竟好事要成双,我可以再开一盒。”
“疯子!”周池钰骂他。
叶司池堵上他的唇,将腿架到臂弯处,黏糊糊地哼出一句,“躺好,今天我伺候你。”
周池钰也不再半推半就,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与他拥吻,那一点血珠化在齿间,化在喉间,化在两人对视的片刻。
“叶队,果然能屈能伸。”周池钰于一片喘息中发声。
叶司池虎牙抵着他的尖齿,笑骂两句,“现在都这样了,谁跟你能屈?”忽而闷哼一声,嗓音重了几分,“现在是……退一寸,玉口紧锁,进一寸,软皮紧拥。”
“周探长,你好甜,好香,嘶——真他妈……”
屋外
唐臻站在窗边吸烟,诗萍涴坐在沙发上衔着没有点燃,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唐臻身旁夺过她嘴里的烟蒂按熄在窗台上。
唐臻垂着眼帘,“好好的烟,可惜了。”
“嗯,我也觉得可惜。”诗萍涴抱臂靠在窗台上,一丝凌乱的发丝落在锁骨上,“我昨晚和你说的话,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让我一个五十岁的人跟一个比我小八岁的女人生活?你问问题的时候动过脑子吗?”唐臻有些不耐烦,从她口中抢过那根烟,在一片咔吧声中点燃。
诗萍涴松了一口气,“那又怎样?你难道要帮那个叶枫一辈子不成?你跟着他迟早会受累的,就算他现在升为研究所的主任又怎样?你能改变别人记忆中的事情吗?还有对你们一家人的评价,说的真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呵了一声,随后得到了一巴掌,唐臻深吸一口气缓和情绪,“别让我再听到这句话一次,那件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是法医诶,你的信息会报给公安的。”诗萍涴握着唐臻的手抚到自己被扇红的脸颊上,“如果你是想要一个合格的爱人,我比叶枫要合格,我还可以做你的贤内助。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可以得到,尊重,爱情,自由,我统统都会给你。那个叶枫能吗?”
唐臻沉默半晌,直到那根烟彻底结束,半根烟的时间,唐臻面上带的情绪浮动很大。
即使岁月是把杀猪刀,唐臻也依旧生的美艳,倒像是四十出头的,只是脸皮皱了一些而已。
“你说的对,叶枫不能。”唐臻皱眉闭了闭眼,“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没拿到关键证据。”
诗萍涴握上她的手,“我可以帮你啊!但我有个条件,事成之后你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孩子怎么样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要你和我一起生活,像一对正常夫妻一样生活!”
“……好啊。”唐臻不想与她对视,偏过头躲过视线。
诗萍涴得到答案后心满意足,“来吃饭了。”见她不动,便抱着她落了座,按着她的肩膀,“至少陪我吃一顿饭吧?我可是忙前忙后忙了一天呢,再说了,前一晚喝那么多酒,今天再不吃点东西,胃会受不了的。”
唐臻的眼神放柔了一些,“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知道,下次你直接搬进来就行。”诗萍涴丝毫不在意她赌气的话,“相信我,你真的会爱上我的。”
唐臻用筷子敲了下她的脑壳,“少看一些网上的土味情话,真恶心人。赶紧吃饭,我还有事!”
诗萍涴故意拖磨吃饭的进程,软磨硬泡下又让唐臻多陪了自己一个小时才彻底抽身离开。
唐臻开车走后,诗萍涴约了饭局和老同学们聚餐,也不多留。
这一家,三间房空了两间,还有一对在恶狠狠补先前落下的次数,杂乱无章的房间,意乱情迷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