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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先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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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符桑错开视线,指着在地上蛄蛹的孙文豪,又问:“那这个怎么处理?”

戚行闻倒不担心,说:“没死,不用管,等会还会有人来找他。”

闻言,应符桑点点头。他拍了拍掉在地上的书包,准备继续去找共享单车,走到巷子口又问:“这算正当防卫吗?”

这句话还真难住了大神仙戚行闻,他也有些疑惑,“正当防卫?人类现在的律法么?不是的话会怎样?”

应符桑沉默,“……会被抓走。”

“那没事,”戚行闻眉毛舒展,随口道:“我可以去劫狱。”

应符桑的表情视死如归,“这样我就该坐牢了。”

而就在一人一神离开两分钟后,刘一卓用黑布蒙着面,偷偷摸摸地闪进巷子里。

他拿着麻袋,准备按照计划来把被打晕的应符桑拖走,结果一个人也没看到。

“不应该啊……”他挠挠头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黑漆漆的巷子中在地上扭动的一团不明物体闯入他的视线中。

刘一卓大脑灵光一闪,判断出对方就是被打趴下的应符桑!

“不愧是老大,一出手就能成功!”于是他也没再细想孙文豪人为什么不在,只一心完成自己的任务。

“我、我……”地上的人似乎有话要说。

见势不妙,刘一卓立即用抹布堵住了对方的嘴,又用黑色麻布袋蒙住了对方的头,然后将其的手脚捆住,最后将人拖拉着丢到巷子深处,大功告成。

忙活完,刘一卓很满意地点点头,哼着歌走出了巷子,完全将消失的孙文豪抛之脑后。

……

又到星期天,应符桑起了个早走到公交车站坐车去最近的书店。

昨天和戚行闻分别前,对方特意告诉他今天有点事不能来,因此应符桑打算待在阁楼写题消磨时间。

“欢迎光临。”

见有人来,店员上前微笑着帮忙拉开店门。

“请问是想买什么书呢?”店里人不多,她便耐心做起了导购。

应符桑今天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他压低帽檐尽可能多地遮住头发,微微颔首道:“我想找有高考数学新题型的模拟卷。”

店员了然,“好的,请往这边走。”

两人穿梭在各个书区间,最后停在的高中教材区恰好在儿童读物区旁。就在应符桑不远处,有个女人带着个小女孩正在打电话。

对方衣着简约时尚,烫了一头酒红色大波浪,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气质不凡,即使放在人群中也是很不容忽视的存在。

应符桑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认真挑选书架上的教辅。虽然无意偷听,但因为离得近,那边的声音还是清晰入耳。

“我陪瑶瑶玩呢,行,知道了,等我回去再处理吧。”

那人挂断电话后,应符桑也选好了商品,四人几乎同时往收银台走去。

对方似乎比较着急,带着小女孩快步走到了应符桑前面,“不好意思,借过。”

她微微偏头看向应符桑的时候,应符桑似乎透过墨镜和她对视了一眼。短暂的视线交错后,两人擦肩而过。

排队结账时中间还隔了几个人,轮到应符桑的时候她们已经走了有一会。

调付款码时,他又听到不远处两个店员的聊天声,“欸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网上说的谁来着……”

另一个店员小声接话,“我也看到了,是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大设计师吧,好像叫秦什么来着?”

“哦哦我想起来了,说是叫秦……。”

没再继续听她们的聊天内容,应符桑拿着题集走出书店。

“嘀。”

刚推开应家大门他就听到了说话声,余光瞥见客厅又坐满了人,这次可谓是群贤毕至。

正低头换鞋,那边应承琅刻意抬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戴个帽子有什么用,真怕别人看怎么不去把头发剃了啊。”

应符桑没理,耳朵的自动过滤功能已经开启。

“你给我少说两句!”带着几分怒意,是应德清的声音。

应符桑八岁被带回来的时候,应承琅一见他就被吓得哇哇大哭,嘴里大喊着“有怪物”迅速跑开。二儿子这种态度,应德清当时脸上就有点挂不住,命下人带着应符桑去把头发染黑。

然而染的时候却不顺利,据说几次都上不了色。后来好不容易染黑了,结果第二天应符桑从房间里出来,就见那头黑发又自动变回了白发。

一次两次还能怀疑是应符桑这小孩自己弄的,每次都这样就怪了。

做生意的人本就有点迷信,更何况遇到这种诡异事,应德清当即宣布任何人都不许再管应符桑的头发。

应符桑往客厅走去,就见时素影正在给应德清拍背顺气,同时给应承琅使眼色让他说好话,但应承琅似乎不以为然,并不开口。

没管他们怎么想,应符桑淡淡和几人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回房间。

“等一下。”

时素影忽然出声叫住他。

“白瑜这孩子想帮我们家打理一下花圃,符桑,你去帮帮忙吧。”她看着应符桑,笑容温婉和善,语气却不容拒绝。

闻言,一直没出声的方白瑜倒是先作出反应,他双眼微睁,讶异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妈,刚刚不是都说好了让我陪小瑜去吗?”应守川蹙着眉,表情很不解。

站在这当背景板有一会的应符桑冷不丁问:“刘叔是被辞退了吗?”刘叔是应家的园丁之一。

别人都没说话,应承琅第一个跳起来急眼,“小瑜是好心!人家在国外就学过这些,你个什么都不会的在这瞎质疑什么呢?”

应符桑再次自动过滤他的声音。

见气氛不对,应德清睨了几人一眼,拍板说:“行了,就让符桑去吧,”他站起身背着手,又对应守川道,“守川,你跟我来趟书房。”

应守川今年已经开始接触公司事务,闻言只好老实起身,最后复杂地看方白瑜一眼。

不巧,方白瑜此刻正看着应符桑,脸上写满:我也没想到,这次不是我要求的哦。

都这么说了,眼下应符桑也不好拒绝,只能面无表情道:“那好吧,我去放一下东西。”

……

应家的花圃不算特别大,但真要打理也不是简单的活。

和应符桑猜的一样,方白瑜没想对已经修理得体的黄杨木动手,而是直奔种满玫瑰的区域。

三月是玫瑰的剪枝期,园丁还没来得及处理,长势肆意狂放。

方白瑜走在前,应符桑提着一桶工具在后面跟着。

“麻烦给我一把修枝剪。”

拿到剪刀后,方白瑜微微弯腰开始认真为玫瑰修剪枝条。

“咔嚓。”

短截主枝后,他忽然开口轻声说:“你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剪吗?”

“抑制顶端优势,促进侧芽萌发。”应符桑一直记着戚行闻的话,和对方保持着五米的距离。

方白瑜笑了笑,继续剪掉枯枝病枝还有交叉枝,“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只是为了影响营养的走势,人类就要对一株无辜的玫瑰下这么多次手。”

“比起开始的模样,现在光秃秃一枝,你还觉得它美吗?”

和肆意生长时相比,修剪过后的玫瑰看起来确实单薄许多,但应符桑不跟他的思路走,“大部分花卉在绽放前,所谓的‘美’都会暂时隐藏起来。”

“并且,剪枝是保证玫瑰顺利生长的重要环节,这样做也能让观赏价值得到提高。”应符桑冷静补充道。

“观赏或出售,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满足人自己的私欲。你猜剪刀落下的时候,它们会觉得痛么?”方白瑜的脸上满是伤心和惋惜,但行为却相反,他下剪刀的手依旧快狠准。

应符桑继续回答:“痛觉是神经系统对有害刺激的感知和反应,植物并不具备这种感知能力。”

“还是那么理性啊,”方白瑜收起修枝剪,轻抚着上面的锈迹,忽然抬眼突兀地问:“小桑,你很讨厌我吗?”

相似的问题。

应符桑不清楚对方这个问题的用意,但还是摇摇头说:“不讨厌,”为了避免对方曲解,他又补了一句,“仅此而已。”

“……”

“好吧,”方白瑜笑着叹了口气,似乎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不过我还是觉得,‘欲望’真是个可怕的词。”

“请给我一把普通长剪刀。”他向应符桑递还了修枝剪。

没再回应他的万千感慨,应符桑低头从桶里翻找出对方要的工具并递过去。

接过剪刀,方白瑜眯了眯眼,忽然勾唇看着他道:“现在,我会向你展示这个词。”

话音落地的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锋利的剪刀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划过。

寒光一闪,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嗡——”

看到这个情景的瞬间,应符桑感受到了和器材室那天相同的不适感。

首先出现的是耳鸣,仿佛有一根针从应符桑的左耳伸到右耳,贯穿了整个大脑。

紧接着出现的是头晕头痛,这根针针陡然变成了一把斧头,硬生生地将应符桑的头劈成两半。

最后感受到的是剧烈跳动的心脏,沉重鼓点似的,不仅让应符桑喘不过气,还宛如有台绞肉机正在工作,要把他的心脏连同整个人一起绞碎。

外表和内在感受相反,应符桑很能忍,不仔细观察大概都看不出他的异常。

一阵黑一阵白的视野中,他看到方白瑜正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大声呼喊着什么,表情既委屈又恐惧,楚楚可怜是个无比适合他的形容词。

真是……

没再对这个情景发表什么感想,应符桑强撑很久的眼皮重重瞌下,宛如被抽走线的木偶,再次失去意识。

而当屋内的几人从客厅、书房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以最快速度赶到花圃时,首先看到的不是方白瑜流血的胳膊,而是——

背对他们的、如断线风筝般直直栽倒在地的应符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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