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文学

繁体版 简体版
九斤文学 > 吗喽穿到童话世界 > 第25章 八点准时下班的

第25章 八点准时下班的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随亦可酒量一般,几杯酒下肚,面色便开始发红。

但他自己没觉得怎么样,还要再喝。

酒精麻痹人的神经,让人轻易就暴露出本性。刚开始还乖乖坐着的随亦可主动抢过酒瓶,给贾臻真倒完酒,又给自己倒。

他手下不稳,酒液晃出,沿着杯壁流淌到吧台上。贾臻真皱了皱眉,伸手去够随亦可身后的纸巾,被随亦可误以为是要抢他的酒杯,挥手拦住了。

“你......”贾臻真疑惑地看着他。

“什么你你我我的?喝酒啊!”他说话有些大舌头,举着自己的酒杯强行与贾臻真相碰。

贾臻真捏着被强行塞到手里的酒杯,有些无奈,但还是仰头一饮而尽了。

随亦可看他喝得畅快,连忙拍手叫好。

“我以前最讨厌跟同事聚餐喝酒了。尤其讨厌有领导和甲方的局。”他一只手搭在贾臻真的肩膀上,往上推了推眼镜,对贾臻真嘿嘿一笑,“但我不讨厌你。”

“你是个好人,贾臻真。你对员工太好了,一点儿都没想着压榨我们的剩余价值。我在镜子国的这段时间,工作得非常舒心。谢谢你。”

“不用。我也只是按照镜子国的法律法规办事。”贾臻真扶着他的胳膊,生怕他一不小心晃到地上去。

“好。”随亦可点点头,“就算你这么说,你也是个大好人。”

“嗯?”

“你会很认真地夸奖我,还救过我,特意去酒吧找我。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单纯了。”

“不单纯?哪里不单纯了?”已经逐渐习惯跟随亦可产生肢体接触的贾臻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率失衡。

朋友关系不应该很单纯吗?他说不单纯是什么意思?

“就是很不单纯。”随亦可手臂搭在贾臻真的肩膀上,微微湿润的眼睛泛着红,“就是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们已经不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了。”

“雇佣关系?”

“不然呢。”随亦可抬头白他一眼。

“那次你生病我照顾你,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亲近许多。可后来我发现了你的秘密,被你冷着脸赶出去,就有些怕你了。之后去百花小镇的路上,我能感觉到你想要补救我们的关系。可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根本就没有机会跟你说这些。”

“不过,我完全可以理解你。”随亦可勾过贾臻真的肩膀,两个人靠得很近。他声音放得很轻,呼出的气体却格外灼热,“管家都告诉我了。你有隐疾。情绪匮乏症,是吧?”

“嗯。”贾臻真应了一声。

“你还不去看医生?这可不好!不能讳疾忌医的。”

“我、我有去看医生的。”贾臻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有些心虚地为自己找补。

“真的?”随亦可面露怀疑地看着他,直到贾臻真点了点头,才放心地移开目光。

“这才对嘛!乖乖地看医生,早日把病治好。哎,对了,你那个法案,推行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随亦可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问这种问题的。他知道自己作为园丁的界限在哪,也知道这种有关政务的事情并不适合随意评判、探讨。

可现在他喝醉了。比在百花小镇的地下酒吧醉得厉害多了。一直被压抑得本性,也就缓缓暴露了出来。

好在,这件在随亦可看来严肃神圣的事情,贾臻真并不觉得需要讳莫如深。他如实跟随亦可汇报了法案的推行进度,告诉他,“因为在百花小镇的那次演讲,法案的推行比之前顺利许多。”

“那太好了。恭喜你。”随亦可又是嘿嘿一笑。他收回搭在贾臻真肩膀上的手又要去倒酒,却被贾臻真拦住了,“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醉了。”随亦可点点头,“醉了也没关系的嘛。陪你喝酒,我肯定是要让你尽兴的!喝!继续喝!”

说罢,随亦可还要去够酒瓶,却被贾臻真捏住了手腕。他不满意地皱起眉头,红着脸,湿着眼看向贾臻真,气愤中带着说不出的委屈,让贾臻真也微微红了脸。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随亦可口袋里的老式按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中途还差点将手机摔到地上。翻盖被打开,随亦可看着手机上显示着八点的闹钟,突然清醒了一下。

他从贾臻真的桎梏中抽出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对贾臻真笑着晃了晃手机,“到点了,我该下班了。”

“你......”贾臻真还没说什么,就见随亦可已经原路返回,绕过书房准备下楼了。

“我送你回去?”贾臻真在他身后喊。

“不用!”随亦可头也没回地摆摆手,甚是潇洒。

一路有惊无险,随亦可踉踉跄跄地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门前。贾臻真看他打开门进去,这才转身往主楼走。

夜里有风吹过,贾臻真突然觉得一阵头疼。

他对随亦可的确是抱着交朋友的心态在接触的。可刚刚随亦可凑得很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觉得随亦可的嘴唇很软很亮,像是很好吃的样子。

正常的朋友之间也会这样吗?

贾臻真晃了晃脑袋,将那点零星的醉意甩出去。或许随亦可说得对,他想,他不应该讳疾忌医,是时候让心理医生对他进行更为系统地治疗了。

他不想有一天控制不住心底那些奇奇怪怪的欲望,反而吓跑了自己难得的好朋友。

随亦可将自己扔到床上。

他微眯着眼睛,头顶的吊灯亮得他头晕目眩。

意识昏昏沉沉的,但并非完全没有。一个人安静下来,酒精的作用反而衰退了。

他微微皱着眉头,心想自己哪来的胆子跟贾臻真哥俩好啊。不过还好,贾臻真看上去没有生气。贾臻真肯定也喝醉了,睡一觉应该就忘了。

好!随亦可躺在床上对自己竖起大拇指,偶尔做回自己也很勇敢的嘛!没事,反正自己也醉了,明天睡醒了就什么都忘了。就算没真的忘了,他也可以假装忘了。

“洗漱!睡觉!”

随亦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艰难地冲了冲身子。鼻梁处的创可贴被他无意识地扒拉下来,被水流冲走了。

再次躺到床上的时候,随亦可没用三秒就陷入黑甜的梦里。

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许久没有打理的黑色头发,微微遮挡住他的眉眼。他病刚好,站在教室门边,看院长夫人带着其他孩子在院子里玩游戏。

他看得出神,眼睛里满是向往。

“喂。”

身后突然有人喊他,随亦可转过身去,看到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板着脸看着他。

他几步走到男孩面前,“你是从哪出来的?”

男孩不说话,拉着他到阅读角坐下。

桌子上放着一本书,正是那天他坐在摇摇车上看到的那本。可奇怪的是,他依旧看不清这本书的名字。

“看书吧。”

小男孩打开书,一字一句地念给随亦可听。随亦可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很快就迷迷糊糊地趴到了桌子上。

就在他将要睡着的时候,他听见小男孩冷淡的声音响起,“我就在这里等你,要早些来找我玩。”

随亦可不知想到什么,心下莫名一惊。他猛地睁开眼,时间却来到了晚上。灯光营造出暧昧的氛围,音乐蛊惑人心,他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还想再喝,却被人挡住。

那人戴着狐狸面具,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跨上了长长的台阶。他们走了很久很久,最终来到了一面白墙面前。

那人白皙修长的指尖推开白墙,无数面镜子轰然出现。镜子中间一张过于宽阔的床,格外惹眼。

他来不及害怕,就被人推倒了在了床上。双手被攥在一起按在床头,衣服被一层层拨开来。随亦可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那人灼热呼吸落在他耳畔,说出口的话带着熟悉的冷漠。

“我等了你好久。”他说。

后来某个瞬间,那人放松警惕。随亦可抓准时机,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具。

“啊!!”

随亦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阳光明媚,屋子里异常安静,愈发显得他呼吸急促粗重。

他动了动身体,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低头。

睡裤湿透了。

随亦可想到梦里的场景,瞬间涨红了脸。

睡梦中面具背后的那张脸那么清晰,清晰到让随亦可浑身汗毛直立。

那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随亦可熟悉得很。只是脸上惯常的冷漠完全褪去,只留下随亦可未曾见过的深沉又凝重的欲望。

随亦可苦恼地揉搓着头发,手旁的闹钟声再次响起。他抓过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已经比他原定的起床时间晚了半个小时。闹钟若不是手动关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再响。

他匆匆忙忙起身将睡衣、床单、被套统统扔进洗衣机,又火速洗了个战斗澡,衣服没穿好就往玫瑰花田跑。

他答应贾先生今天一早会选一朵玫瑰送过去的。

出门太匆忙,随亦可竟忘了带花剪和手套。他徒手摘玫瑰的时候,不小心被花刺划破了手指。于是,红玫瑰绿色的萼片上也染上一点鲜红。

他往主楼飞奔而去,气喘吁吁地停在管家面前。

管家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似乎在这里等他许久了。

“小随先生来了,贾先生刚走。”

“那他的玫瑰花?”

“哦,他戴了昨天您为他摘得那一朵。”

“那也太不新鲜了。”随亦可小声嘀咕一句,看向管家,“我还能追上他吗?”

管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速度快的话或许可以。”

正是上班时间,庄园里的摆渡车几乎没有闲置。随亦可担心时间不够,只好往庄园门口跑去。

他大学体测一千米都勉强及格,从主楼到庄园门口的直线距离至少要三个一千米。

好在他跑到一半的时候,正好遇到一辆闲置的脚蹬车。

“贾先生!”

贾臻真站在庄园门口,穿着那身白色的西服套装,胸口处的玫瑰花萎靡不振地垂着脑袋。

黑色的商务车在他面前停下,他看了眼手表,正准备上车,就听到随亦可几乎破音的喊声。

口袋里的手猛地攥紧,贾臻真不动声色地转身,只见随亦可骑着脚蹬车飞快而来,还没刹稳车就急着跳了下来,脚蹬车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后歪倒在地。

他手里拿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气喘吁吁地站在贾臻真面前。

“贾先生,你的花。”

贾臻真低头去看那朵递到眼前的玫瑰花,最先看到的却是随亦可受伤的指尖。

“你的手流血了。”

“啊。”随亦可直起身子,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的。”

贾臻真心头一跳,他伸手去拿随亦可手里的玫瑰花。两人的指尖在玫瑰花的花瓣下触碰到一起,只一瞬,随亦可便像是被火烫到似的,很快缩回了手。

随亦可将手背到身后,对贾臻真笑了笑,“贾先生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好。”贾臻真点点头,转身上了车。

车子开出去老远,随亦可过快的心跳才慢慢恢复正常。

和贾臻真肌肤相碰的瞬间,他的大脑立刻被昨晚梦中不健康的画面攻占。

老天爷!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啊!

随亦可扶起倒在地上的脚蹬车,指尖的伤口随着心脏一鼓一鼓地跳动,带着微弱又不容忽视的疼痛。

晨间微风和煦,带起淡淡的玫瑰花香。

车后排的贾臻真垂着头,看着膝上两朵并排的玫瑰。

一朵新鲜明艳,一朵略显萎靡,却出奇一致地撩拨着他的心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