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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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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小偷落网,时繁也成功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去警局的时候,时繁听警察说起,说小偷是被人捆着扔到警察局门口的。

从警局出来,时繁突然停住脚步,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街道,说:“是你干的吧。”

司禹靳知道隐瞒不了,并没有否认,还邀功似的说了句:“我知道他藏着刀,在他拿刀之前就把他制服,还狠狠揍了他一顿。”

确实,刚才时繁看到那个小偷时,他脸肿得跟猪头似的,时繁一时间竟然没能认出来。

时繁飞快地皱了一下眉,转过身来看向司禹靳,说:“我说过让你不要去了的。”

司禹靳认错态度十分良好,“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但他真的被打得挺惨的。”

时繁:“……”

责怪的话说不出口,更何况,看到小偷被打成那样,时繁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只是隐隐有些后怕,怕梦中的场景重现。

回去的途中,时繁绕到医院换了药,伤口看着还是有点可怕,距离完全好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不过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日常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但司禹靳还是会很顺势地往他床上钻,时繁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默认了这事。

不过这几天,时繁也没有闲着,还一直着手准备新单曲的事。没有团队,所有的事都需要他们亲力亲为。

录制完单曲后,司禹靳在征求了时繁的意见之后,联系上了孙启真,希望他帮忙监制一下MV的拍摄。

孙启真与Time多有合作,Time有多首歌曲的神级MV全都出自孙启真的手,而孙启真也有不少电影的插曲是Time的作品。

孙启真爽快地答应了,但并不是看到Time的面子上,而是因为在录制《与自然并肩》时,孙启真就很看好时繁,无奈出了杨彻那事,时繁被迫退出节目,这件事让孙启真耿耿于怀了很久。

接到司禹靳的电话后,孙启真表示他可以帮忙监制拍摄MV,但与此相对的,时繁需要去他的新电影里客串一个小角色。

在孙启真的电影里,即使是一个小角色,含金量都是很高的,时繁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退出节目,本来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时繁简直是受宠若惊。

在达成共识后,孙启真就带着他的团队,远赴海岛上。

一周后。

时繁以个人的名义发行了一张单曲。

这是时繁自退出Time以后第一次传出消息,还是这么重磅的消息。

MV开头是时繁被绑在荆棘丛里,玫瑰花开满他的周身,藤蔓上的刺深深扎进皮肤,流出鲜红的血,浸润着花朵,让那些玫瑰更加娇艳动人。

随着音乐声响起,“咚”的一声,仿佛是天边的巨钟被敲响,整个世界开始震颤,荆棘被迫从时繁身上脱离,失去了养分,娇艳的花朵迅速枯萎,掉落一地。

时繁踩着满地的残花一步步往前,每走一步,就发出一个清晰的脚步声,渐渐的,脚步声越来越快,就快冲出玫瑰园,音乐声也渐次加强。与此同时,地面疯狂地钻出更多的藤蔓,似盛怒,似不甘,咆哮着带着扭曲的爱意朝着时繁蜂拥而至,试图再次将他捆绑在内。

歌声在此时响起,带着神秘的力量,从内部将那些名为爱的藤蔓尽数震碎,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束缚他。

他在满地的荆棘碎屑中自由地跳跃,天蓝色的头发随风舞动,像是燃烧着的蓝色火焰。

这整一首歌都围绕着自由与快乐,在强烈的音乐节奏中,那似乎要冲破一切的歌声引得人都忍不住要跟着一起跳跃起来,所有的烦恼如同那满地的荆棘,都被踩在了脚底。

好像是在隐喻时繁退出Time,走出伤痛,从此拥有更广阔的天空。

单曲一经发行,就得到了不错的关注度。

只是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在时繁的单曲发行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Time也发行了单曲。一时间,所有的热度都被夺走。

Time在乐坛不愧是神一般的存在,单曲一经发行,一小时之内就卖出了五百万张,在线播放量更是破亿。

相比于Time,时繁那点销量就显得有些惨淡了。甚至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Time发了单曲。在微博下也是不少嘲的。

嘲笑时繁离了Time什么都不是。

虽然有不少歌迷帮着,但基数太小,根本吵不过,没多久,时繁的微博完全沦陷了。

时繁早就猜到庭临修不会轻易放过他,因此也没有太意外,论影响力,他自然是比不过Time的。

只不过某人可能要不习惯了。

“怎么样?你应该从来没有过销量这么差的时候吧?”时繁冲着司禹靳喊了一声。

“Time刚出道的时候比现在可差多了,”司禹靳走过来,拿了一盘洗好的车厘子,放在小方几上,而后在时繁身边坐下,“比这更加低迷的时期我都经历过,这并不算什么。”

“更何况,销量并不代表一切。”

时繁怔了一下,笑道:“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司禹靳看向时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避了一下,说:“前一个小时的销量是基于Time的名声,但后来拼的就是实力了,我对你有信心。”

“难道不应该是对你自己写的歌有信心吗?”时繁回了一句,点开了Time新发布那首新单曲,“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Time的新单曲在延续一直以来的风格之外又融入了新的元素,让人听了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算是稳定发挥。

但听了一会儿,时繁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微微拧着眉,思索着说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首歌?你有印象吗?”

司禹靳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没有给时繁回答。

时繁跟着一起哼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猛地看向司禹靳,“这首歌不是你在我家的时候写的吗?”

司禹靳脸色有些古怪,否认道:“只是有点类似而已。”

“你以为我是不懂音乐的小白吗?”时繁神色变了,直勾勾地盯着司禹靳,“我能确定,这首歌就是你在我家里写的那一首,我对它的印象很深。可是为什么现在是被Time发表了?作曲人的名字写的也是庭临修?”

司禹靳没有回应。

看着司禹靳这副样子,时繁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丝烦躁。他一把抓住司禹靳的领子,把他往这边拉了过来,说:“现在因为你这首歌压了我的热度,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回答我这个问题?装聋作哑的干什么?”

司禹靳目光飘了一下,说:“可能是我走之前没有把曲子带走,庭临修就擅自用了吧。”

“你在撒谎。”眼神闪躲得太明显,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撒谎。

但时繁不明白司禹靳为什么要说谎,自己的作品被人偷走,照理来讲不是应该生气才对吗?

难道司禹靳真的有什么把柄握在庭临修手里?

这个假设让时繁更加烦躁,态度也更急切了一点,“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的话,我们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要一个不诚信的合作对象。”

司禹靳终于开始直视时繁的眼睛,说:“这首歌确实是我写的,也是我给庭临修的,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你会走,这首歌我是想让你来唱的。”

“既然是你写的你为什么要……”

时繁脑子里突然冒出音像店那几张空白的CD,独独缺了《火焰中的月光》发行的那一年,当时他不愿细想,但现在却不得不想。

抓着司禹靳领子的那只手突然收紧,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发紧:“除了这首歌之外,还有哪几首歌是你写的?”

司禹靳有些懵:“怎么……”

“回答我!”时繁厉声道。

司禹靳一个激灵,大概没想到时繁的反应怎么突然会这么大,一脱口说了几个。

全是Time封神的几首曲子。

时繁越听心越凉,他突然有点想捂住司禹靳的嘴,让他别再说了。

他死死咬住牙,逼迫自己听下去,连牙关都咬得发酸。司禹靳嘴里念的仿佛是他的判决书,在那个名字没有出现之前,那把刀悬而不决,他瑟瑟发抖地等着最后的判决。

他怀揣着最后一点希望,直到希望被戳破,那首熟悉的歌名落到时繁耳畔像是利刃穿透他的心脏。虽然早已有所预料,但真的从司禹靳嘴里听到,他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的感觉。当时Time还不火,他也是意外听到了这首歌。

当音乐响起,他眼前自动浮现出一片情景,在火光冲天的房子里,有个人在窗边弹奏着《月光奏鸣曲》,月光皎洁挂在天边,与火光一起映照在他脸上。他脸上没有丝毫恐惧,手指间流淌出来的乐声,那仿佛是绝望中的最后一缕希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首歌的穿透力实在是太强,他感到全身的细胞乃至灵魂都战栗不止。或许没有人可以理解有人会因为一首歌喜欢一个人。

但那时候的时繁就是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比他更懂自己了。

所以他努力朝着庭临修靠近,可是现在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是被窃取的,这样不就显得他很可笑,显得他过去的那十年都像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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