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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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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禀报的崔惜弱听到了这句,眼睛一转,看向了崔留良。

但是身子却朝着秦王行礼。

“崔家家主崔惜弱,拜见秦王殿下。”

崔留良听到这句,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他指着崔惜弱,眼神逼问着秦王。连站都站不稳,猛的向后退了一步,一只手紧紧攥着门框,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他也逐渐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但是现如今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崔惜弱:“你们都是好样的……”说到此处,他握住拳头紧紧攥在心口,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以为裴家人就会真的帮你吗?”崔留良另一只手指着秦王,眼睛死死盯着崔惜弱。

崔惜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崔留良,好像面前的人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

秦王对着崔惜弱,一副翘首以待的模样。对于面前的崔惜弱,她都保留了一丝底线,没有全盘托出。

崔惜弱对她自然也是这样。

崔惜弱兴许是感受到了秦王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开口道:“吃里扒外?放心,崔家到了我的手上,一定只好不坏。”

说完,就迎上了秦王审视的目光。

“对着一个疯子也没什么好说的,殿下和家主不如把我交给我们二人。”

裴砚舟和曲元楹一前一后到走来。曲元楹还像模像样的给秦王行礼,而裴砚舟就直接这么直愣愣的说了出来。

她连忙从身后拽了拽裴砚舟的衣袖,意识他收敛一点。

但是裴砚舟就想没有感受到一样,他向前迈了一步,他的衣袖就这么从曲元楹的手中离开。

两个的小动作被站在一旁的崔惜弱尽收眼底,她低头挑挑眉,硬生生收着嘴角,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亲王十分大气,大手一挥,对裴砚舟说道:“你我都是裴氏的子孙,一家子连着血肉。不过是和本王要个人,有什么不同意的吗?”

话里话外都在挤兑崔氏一族。

裴砚舟笑了笑没说话。他最清楚皇室里不可见人的勾当,没比崔氏好到哪里。

曲元楹和裴砚舟二人是一路在院中骑马来的,裴砚舟下马时还把马上的缰绳解了下来,手中的马鞭甚至还没有放下。

他缓缓向崔留良走去。

眼间带着狠戾,看向崔留良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崔留良本就身子不适,胸口发闷,脑袋发疼,早就蹲坐在了地上,靠着门框。见裴砚舟一步又一步走了过来,他攥着门框的手也放到了地上,用力撑着地,妄想着凭借自己的手远离裴砚舟。

他冷汗淋淋的看着裴砚舟,整个身子都颤抖的不停。

裴砚舟忽然伸手死死掐住了崔留良的脖子,手背连着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崔留良在地上挣扎个不停,双手拼了命的打着裴砚舟的胳膊。

秦王和崔惜弱一同看向曲元楹,好像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曲元楹耸耸肩,她不知道崔留良哪里得罪裴砚舟了。

“裴砚舟!”曲元楹大喊道。她总不能就这么任凭裴砚舟掐死崔留良。

裴砚舟的手微微一顿,隔了一会,终是收了手。

崔留良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着气。

裴砚舟看见了崔留良脖间的指印,又低头看看了自己手。

自己的手脏了。

他忽然怒火中烧,拿起刚刚被自己放在地上的缰绳,直接实打实的缠在了崔留良的脖子上,再用自己的马鞭勾住缰绳。

他用力挣了挣,确保不会断了,才安心起身。

他向前走了几步,崔留良被他拉狠狠在地上摩擦,最要紧的是拉着脖子,让人难受极了。

裴砚舟向秦王作揖道:“殿下应允了臣带走崔留良,相比殿下对臣带走的方式有所干预吧?”

秦王本就对崔留良的死活毫不在意,而且更明显,裴砚舟和崔留良有私仇,她就直接顺水推舟,“小侯爷自便就好。”

裴砚舟就这么拉着崔留良走了几步,才忽然想起来给自己撂在一旁的曲元楹。

小姑娘被吓的不轻。

他刚刚向曲元楹那边迈了一小步,对面的人就猛的向后走了几步。

看起来害怕极了。

裴砚舟的眼神一瞬间有些闪躲,就连语气都放低了些,“跟上。”

说完看就直接扭头走了。

曲元楹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但是看见裴砚舟走远,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跟上,甚至都忘了和秦王告退。

她本跟在裴砚舟的身后,可若跟在身后,就能看见被拖在地上的崔留良的惨状,她只能快步上前,在经过崔留良的身子的时候把眼睛闭上,告诫自己地上什么都没有。

就是自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就这么直愣愣的向前摔去,也多亏了自己曾习过武,反应迅速。

恰好扶住了裴砚舟伸来的手,这才站稳。

“你对他于心不忍,可他却故意害你摔倒?这算不算一种恩将仇报呢?”

裴砚舟攥着曲元楹的手猛然握紧,捏的曲元楹生疼。

曲元楹另一只手掰着裴砚舟的指头,硬生生把自己的手从裴砚舟手中甩开。

“你也明白疼了要反抗回去,那对他呢?”裴砚舟的目光从曲元楹身上到了崔留良上。

曲元楹迟迟没有动作。

裴砚舟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摇摇头,“无妨,过一会儿,你就对他心软不起来了。”

曲元楹心底满是疑惑,迟迟没有开口。裴砚舟见她如此,挑挑眉,什么话都没说,自顾自的拉着崔留良向前,曲元楹值得亦步亦趋的跟上。

拼了命的要想忽略在地上惨叫的人。

裴砚舟每每先前走一步,崔留良都万分痛苦,他双手紧紧抓住自己脖间的缰绳,拼命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身上名贵的衣料根本经不起在地上摩擦,正逢夏日,穿着单薄,一经摩擦就烂了。

如今是崔留良的身子在地面擦着,在地上留下了两条血迹。

午时日头正盛,哪怕崔家祠堂有许多香火供奉,看着上面冠冕堂皇的牌匾和铭文,曲元楹还是觉得阴森无比。

崔留良被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双腿在祠堂冰凉的地砖上迎来了第二轮酷刑。

“你对崔家的人有感情吗?”

曲元楹一愣,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崔留良说的。

倒是崔留良率先开口:“下官不是何时得罪了小侯爷,竟引得小侯爷这般待我。”

“不知何时得罪了我?”裴砚舟顺着他的话点点头,似乎真的在考虑一般。

他的目光望向了曲元楹,崔留良也顺着他的眼神向曲元楹看去。

“你看看她,难道还不明白自己做了何事吗?”

崔留良脑袋轰的一声响,几年前遗失的记忆重新映在脑海。

他嘴硬道:“下官不知。”

“你不知?”裴砚舟忽然冷笑。

曲元楹站在一旁看着,根本听不懂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发生了何事?”

“……六年前,你祖父忽然暴毙,就是这家伙作为。”

曲元楹猛的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在地上的崔留良。

两行泪不知觉的从眼眶里流出,她抬手向上擦去自己的眼泪,“你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年祖父暴毙,我爹爹派人细细调查过,宫里的医师,外界的名医都说祖父是因病暴毙。”

“你母亲逃婚到了镇北王府。他就一直心怀仇恨,一心想要报复,师父是镇北王府的参天大树……”裴砚舟似乎也十分心痛。

“师父死了,镇北王府自然会一落千丈,家族败落。这才是他的目的。”

曲元楹向后重重的迈了一步,多亏了祠堂的桌子,她才没有摔在地上。

因着她忽然靠在桌子上,祠堂正桌上的排位倒下了不少,崔留良见状,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想要接住摔落的排位。

排位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头上。

“看不出,你这样的人这般在乎家族……可是这排位上的人应该和你没什么血缘吧?”

裴砚舟勾勾唇,反问道。

“我是崔家的家主……我是崔家的家主……”他抱着护住的唯一一个排位,眼神失神。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崔家!”他忽然狠狠的瞪着曲元楹,用嘶哑的喉咙说着。

“崔越秋这个贱人,当年还妄想杀了我。哪怕她逃了出去,我也不会让她好过,我要让她到的那个地方,都充满的不幸,她就是个灾星!”

曲元楹听着崔留良对母亲的污蔑,直接拿起手边的排位向地上的崔留良砸去。

“你住口!你这样的人也配评判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也只不过家奴肚子里出来的贱种,小郡主,你身上留着她的血,哪怕身份再尊贵都让人作呕——”

忽然,裴砚舟飞了一颗药丸到了崔留良的嘴里。

崔留良拍着自己的胸膛,想要吐出来。

“不会说话,那就不要说。这里没人想听。”

崔留良一句话说不出口,只能在地上拼命的嘶吼,表达自己的愤怒。

裴砚舟蹲下身子,用力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匕首上沾满了崔留良的血。

他把匕首塞到了曲元楹的手中,缓缓靠近曲元楹,凑在耳边,放低声说道:“他刚刚不是很在乎这些排位吗?那你就当尽尽孝心,满足你外祖父的夙愿。”

曲元楹本来失神的面庞,听到了这句也慢慢的放狠,她盯着地上的崔留良。

“那外孙女就让您的血清洗一下落了灰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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