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野鬼x私生子
*
某处公墓。
一辆车缓缓停下,诉青下车时就只看到一座墓碑,四旁的野草坑坑洼洼。
他皱眉掏出打火机,借着火舌,顺势瞥清了墓碑上的刻文,低声道:“今天没给你带什么枪弹,这东西我可买不到,不过纸制的倒是有,你要我烧给你。”
澹楚盘腿坐在自己的墓碑上,眉眼阴沉,看着自己墓碑旁被啃得不忍直视的草坪,更加烦躁了。
他早年成孤,年纪轻轻又摔死了,死后被安置在这儿,爹娘早去投胎去了,自己却成了孤魂野鬼,日日看着自己的墓碑。
难得遇见一个人,还是诉青这个面冷心更冷,嘴也毒的人。他经常碰见诉青来他母亲碑前,一坐就是一日。
百无聊赖的日子过得久了,于是澹楚当即显形,往他头上嗷呜一声:“嘿嘿,我是鬼哦。”
所以……
他被扇了一巴掌。
自此两人结下了缘。
澹楚想想又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脸,慢慢显了形,又装作厉鬼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他,说:“我的事没办成,那我就吃了你。”
诉青见惯了他这样贼心不死,坏心不灭,但又始终不成功,只能狐假虎威的样子。
他将纸制的枪弹一股脑往澹楚头上砸,完事了拍了拍手上的灰,说:“办成了,鬼兄,你总不能成鬼了就眼瞎了。”
澹楚被砸得嗷嗷直叫,脑门算是真吃上了几个子弹,他捂着额头,直勾勾盯着诉青,又是一张平静的脸,看不出半分悔意。
他更加生气了。
他想要这些东西是为了警告那些啃他草坪的野兔,总不能几十年之后,自己墓碑旁是片沙漠吧。
“你不烧给我,我怎么用!”
“拿嘴啃吗?!”
诉青无奈摊摊手,手指指了指打火机,叹气道:“我不会用打火机。”
黑色渐浓,打火机星火闪闪。实话实说,诉青是真没抽过烟。
澹楚沉默几秒,他做鬼的视觉比常人灵敏,所以在黑夜里也像带了夜视仪一样。他看了几眼诉青的手腕以及他挽上去的袖口,抿唇不语。
澹楚突然坐正,问道:“你那些伤口怎么来的?”
诉青面色一僵,下意识放下了袖子,从容地晃了晃手。
“什么伤口?您老糊涂了吧。”
澹楚鼓了鼓双颊,挠头苦思冥想。陡然想起诉青他的身份,往日听跟随他的那些人说,诉青似乎也不怎么好过,他好像是私生子,他妈早逝,他爸又和原配离婚,家里就一个整日花天酒地的爸和哥。
哦…原来他过得也不是什么富贵少爷的生活。
他支歪着头,道:“你下次还能带东西给我吗?”
诉青不经意划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应该不行…我没那么多的余钱了。”
今天给他带的那些纸东西,都是他临时跟人凑出来的钱。毕竟家里的钱,他爸和他名义上的哥,都不允许他插手管事。他又没学历,只能自己去找什么端盘子工作,然后前些日子又各种出礼,这下算是彻底余额超支了。
诉青长叹一声,从车子后备箱拿出来折叠帐篷,迅速给它撑起来,转头对澹楚说:“今天在这里陪你。”
因为房租还不起了,这车还是偷偷从家里开出来的。
澹楚耳朵微微发红,结巴道:“啊…那我们算不算同床了?”
他一张腿,从墓碑上跳了下来。按了按发酸的脖颈,快步走向帐篷。头向前倾,探头看帐篷内部,轻声说:“其实我怕鬼,我也想今晚住这里。”
诉青回头:“跳下来砸到头了?你自己不是鬼?”
“……当然是因为我怕你在这里担惊受怕。”
诉青缄默无言,冷冰冰地看着他。
澹楚只当他是默认了,立马滚进了被子里,其实盖不盖被没多大用处,因为他现在也就只能碰到诉青这一个活人,像其他被子之类的物品,他就是虚无缥缈的,根本碰不到。
他感觉躺在帐篷里,跟躺在土地上差不多。他胡思乱想着,一转头同诉青对视一眼,心潮起伏。
不说别的,单就是诉青,也算是他仅有的人生里难得见到的一个,能同他知心相交的人。
他咽了咽喉咙。
诉青疑惑道:“怎么了?”
他刻意把手掩饰在被子下,不至于此鬼的视力好成这等吧。
澹楚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鬼心跳动,说:“我说真的,要是我喜欢你,你怎么办?”
诉青很淡定,道:“我不至于眼光差到可以接受你这样的。”
“?”
澹楚懊恼地别开眼,脖子却被一把搂住,往旁边扯,他直呼道:“等等!痛痛痛!还让不让鬼活了!”
可诉青眼底依旧平静如水,心里却翻涌如浪,他松开了手,说:“虽然人和鬼相恋很奇怪。很奇葩,但是如果是和你,还是挺不错的。”
澹楚睁大了双眼,手指点上了对方的唇,声音有些颤抖:“你……先闭嘴。”
“……不可以吗?”
澹楚对上他心上人的眼,纠结良久,终于决定好了——
他双腿跪地坐了起来,俯身掀开了棉被,今日诉青上身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衫,下身是牛仔裤,所以他更方便了。
他低下头,轻轻用下巴蹭了蹭诉青的胸膛,这个时候了,诉青竟然不敢睁眼看他了,双目紧紧地闭上。澹楚突然想起之前活着的时候看过的*文,索性直接手按在诉青的*处,隔着布料的摩擦。
诉青没忍住哼出了声:“你到底有没有技巧?”
澹楚乖巧地松开了手,认错道:“没有,我是第一次。你不舒服?那就算了吧。”
“……”
“…你继续……”
帐篷被晃得嘎吱响,其实并没有那么激烈,只是澹楚脑子里的*文对于真操实练而言,确实没多大用处。
最后还是诉青两只手绞紧,率先吻了上去。澹楚心里被刺激得更喜欢这样了,他又回吻过去,底下反而是一直地像永动机一样。
“喂?”
“知道了知道了。”
—此if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