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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腌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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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公子。”

几截柔若无骨的手并着娇俏俏的声音摸上了褚褐的身体,迫不及待地向他展示着自己那双波光潋滟的无辜眼以及盈盈一握、触手可及的柳叶腰。

欲望,人皆有之,无欲无求那是圣人,是怪胎,反正不可能会是他们,没人能抵挡住这么多绝色佳人围着自己打转的诱惑,更何况是一个还没破过身的童子鸡。

等他真的陷入色欲牢笼了,跟他要一个炉鼎,那不就是简简单单张句嘴的事。

白万仇坐在上位,好整以暇地等着看褚褐沉沦。然而褚褐脸没红,声没颤,心平气和无动于衷,甚至在那些个美人手碰到身上时直接用灵力掀飞了他们,然后仰头和他说,我不用,末了还接了一句谢谢。

这小子。

白万仇嘴角僵硬。

不会是性无能吧,这样都能无动于衷?

“褚兄,是我的人不够漂亮吗?”白万仇挥挥手,让那些人退到一旁,“那我手底下的这个怎么样?”

金荣身子一僵。

“也不用。谢谢。”

“呵,褚兄啊,你不会是在坚守着什么狗屁的守身如玉吧?”白万仇嗤笑,“就为了一个炉鼎?你不会以为,这就是爱吧?你不会要说,‘爱和欲是两种东西,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吧?”

这种人他见多了,无外乎要么是在撑着面子、徒有其表的草包,要么就是书生小姐之类话本读多了的酸儒。

所以,只要再来一次美人计,他就一定能——

“当然不是。”

褚褐那双在白万仇看来清润透彻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无端生出股沉甸甸的阴湿感来。

“爱和欲,本身是分不开的吧,为什么要这么细究两者的区别?”

他很真诚地询问。

“啊,我知道了。因为你对待他们没有爱嘛。”因为没有,所以才要把爱和欲分开讨论,所以才要对二者丈量尺寸、斤斤计较,方便为自己的放纵寻找借口,“可是欲如果不依托于爱,那你做出的那些行为不就是……”

褚褐试图寻找一个体面点的词来形容,因为他看到白万仇已经黑了脸,他还牢记着青遮“学会看场面说话”的教导。但很遗憾,他想不出什么体面词了,所以只好说出那个一开始就徘徊在脑子里的、对于第二次见面哪怕是顶着个“青遮前夫”名头的人来说都十分不礼貌的词:

“你不就是,纯犯贱吗?”

你、他、娘、的。

白万仇牙都快咬碎了,偏偏又动不了他,气得跨嚓一声捏断了扶手。趴在他膝上的金荣吓得不行,手哆嗦着抚在他的背上给他顺气。

“褚兄还真是牙尖嘴利。”白万仇皮笑肉不笑,“你倒是守身如玉了,就没想过你心心念念的青遮以前可能在别人的床榻上滚过、以后也会选择和别人厮缠?你不膈应?”

白万仇自然知道青遮是金门宗出于某些目的特地养起来的难得一见的、干干净净的那种炉鼎,但褚褐又不知道,人的疑心只要被挑起了一隅很快就能泛滥成灾,他就不信褚褐真的不嫌膈应。

“为什么会膈应?”褚褐觉得奇怪,“只要杀了你们就好了嘛。”

他尾调甚至是扬起来的。

“顶多是死状会凄惨些,因为那样比较解气,这样青遮的过去就没有啦。至于将来的事。”褚褐仔细思考着,“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因为就算只剩下一颗头颅,我也会一直黏在青遮身边的,我会成为对他来说最有用的东西。”

谁替你担心了!

白万仇被他黑漆漆的眼神盯得全身发毛,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怪胎。

这家伙绝对是脑子不正常的怪胎。

他白万仇,一个化神修为的人,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金丹逼得说不出来话?

“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请你离青遮远一点,无论是出于对青遮的考虑,还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褚褐撂下半口未喝的酒起身,“我本来是要杀了你的,可是青遮现在在睡觉,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这么做。等他醒了,如果他想杀了你,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仰头朝上方的人笑,他自认为笑得谦逊有礼,很有青遮现任丈夫(他自封的)的涵养与器量,但白万仇却觉得整个大殿被他那抹笑搞得冷嗖嗖的。

“那么,多谢款待。来日方长,下次再见。”

褚褐从白仓阁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不大,但淅淅沥沥的,有点惹人心烦。

其实还是应该杀了他的。

褚褐有些沮丧。

他本来是要杀了他的,结果最后因为一通莫名其妙的「我只听青遮的话,我对青遮很有用,所以没有青遮的允许我不能杀了他」的炫耀心理,放下了手里一击致死的符篆。

化神又怎么样,真要杀他,褚褐有千百种方法,三尸六欲道为数不多的优点在此时就显现出来了,欲望越强能力越强,只要他对白万仇的杀欲足够旺盛,越级杀人不是难事。

“褚公子!褚公子!”

金荣披着纱赤着脚,脚踝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响,抱着把雨伞追了出来。

“褚公子,给你伞,一会儿雨会下得很大的。”

他故作娇羞状,双手递伞的时候靠得极近。

“啊,谢谢。”褚褐接了过来,对金荣刻意展示出来的细腰白肤没半点反应。

真没反应?

金荣不甘心,这次同期大会他磨了白万仇很久才肯让他带自己一起过来,就是为了在这场盛事上寻找下家。白万仇炉鼎众多,且脾性恶劣,他又只是一个普通人,保不齐哪天就被抛弃了,他自然要为了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褚褐虽然现在修为只有金丹,但他可是五大宗之首不周山的弟子,还愁跟着他没有好日子过?更何况,就连青遮那个自视清高的人都肯心甘情愿跟着褚褐,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一提到青遮,金荣心里就泛起滔天的恨意,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种下场,连爹爹都救不了自己,他真的半点都不愿意提起青遮,但眼见褚褐转身就要走,他又不得不拿出青遮的名字牵住对方。

“青遮最近过得还好吗?”金荣顺着白万仇之前说过的谎话继续往下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怀念样儿来,“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感情特别好。我知道他很有自己的主意,不甘心当一个炉鼎,所以即使是他逃婚,即使是他背弃了将他养育大的金门宗,我也是支持他的,甚至答应他暂时替他嫁给白万仇,我一直等着他兑现承诺来救我,可是……”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褚褐不为所动,打断了他。

“你是好人,我不希望你被骗。”金荣咬唇,“我希望你能救救我,带我脱离苦海,我什么都能为你做的。”

“嗯——是这样吗?”

褚褐歪着头。

“虽然我不认识白万仇,但就刚刚的了解来说,你要是逃了,他也不会计较吧,毕竟他手底下的炉鼎多的是,一个跑了还有很多。他对你们又没有爱,所以更加不会在意。再者,如果你真的想逃脱这样的环境和这样的生活,你就不会对我说出那句‘我什么都能为你做的’,你不认识我,你轻率地断定了我是个好人,你就不怕我其实是比他更坏的一个坏人?”

是坏人还是好人他才不在乎呢!金荣焦躁。他只是想要跟一个更有权力、更能带给他未来的人。

“你就是好人,你对那些扑到你身上的炉鼎都无动于衷,我相信我的判断。”

“这不能成为判断好人的标准,我无动于衷的原因很简单,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怎么会简单呢,拒绝诱惑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无论何种年代,掺杂了欲的爱从来都不纯粹,战乱时是得过且过的及时行乐,盛世时又是管不住、闲不住的另一番言论。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更相信你了呀。如果你是怕青遮误会,我会跟他解释。”金荣装作扭捏,展示着身上更多赤裸着的部位,“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喜欢他,他应该不会不知好歹的。”

“抱歉。”

褚褐有些不高兴金荣用在青遮身上的形容,但还是保持着温和的语调:

“我不会让你见到他的,你不配见到他。当然,我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才说这句话的,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是青遮不愿提起、想要遗忘的过去,被舍弃的过去就不必存在、也不必出现了,所以我才会说你不配见到他。啊,或许说成‘不用见到他’更合适一些。”

有身份、有地位、性子好、长相还俊朗,凭什么,凭什么青遮能拥有这样的人!凭什么一个炉鼎能有这样的好运!

被拒绝的金荣嫉妒满面,以至于脱口而出:“你什么不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他被我们金门宗抚养长大,本来就是我们对他有恩,他就应该回报我们的恩情!他既然答应了成亲并做出了承诺,那他为什么还要逃跑?为什么要把我打扮成他的模样送到白万仇床上去,他毁了我!这样肮脏的贱货你也喜欢?”

啪!

黑红色的灵力照着金荣的脸打下,直接将他掀飞了出去,褚褐控制着灵力掐着金荣的脖子,将他死死摁在了墙上。

“我不喜欢你对青遮说的话。”

褚褐的眼神暗了下来。

“青遮很厉害,青遮做的很好,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出办法来逃出险境,和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村子里的我完全不一样。至于你,啊,对不起,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我曾经在书上读到过对好人的定义,我觉得我跟定义里的好人差别很大,所以我认为我不是一个好人。在刚刚你说出这番话之后,我心中想要杀了你的感受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在你们陈述的这段过往里,我不清楚真实,我只清楚青遮在里面,所以我自然只相信他。就算他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又怎么样呢?青遮是青遮。我只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更何况,你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那么你以为被他教出来的我算得了好人吗?”

金荣终于记起,哪怕褚褐只是个金丹,在力量上也要比他厉害百倍,他开始慌乱和惊恐,蹬着腿哆嗦着想要开口求饶。

可惜,褚褐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不想听你说话了。”

嗤。

那把被送出的伞捅穿了他的身体,将他钉死在了墙上,炸出来的血溅了褚褐一身。

“褚兄?褚兄你在吗?”

褚褐冷静地接了捧外面的雨水洗干净脸上的血,然后才开始回应屈兴平的传音:“我在,怎么了?”

“那个,我才发现我拿给你的梦魂香药效过期了,也就是说,点一根相当于点半根,你要不全点了吧。”

点一根相当于点半根?

也就是说,在第一个半根熄灭后,青遮很有可能醒了,并且听见了他跟来送信的宫人的对话?

不好!

褚褐眼神一凌,转身就往白仓阁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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