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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星星、月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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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蕾哈尔做了一个梦。

在漆黑的洞穴里,她追逐着一颗会到处躲闪的星星。

那是能够驱散黑暗的美好之物。

所以她朝它伸出了手。

然后……

被躲开了。

它无情地丢下她投来的渴求目光,向着一无所有的少年降下辉光。

蕾哈尔停下了脚步,她看到那个少年身边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手牵着手,向着她抵达不了的地方前进。

『别走!』

『别抛下我!』

少女张开嘴,却听不到声音。

她再次抬起软弱的腿,她摆动无力的胳膊,她眼角流着泪,她抓不住任何东西。

她被绊倒,她在哭泣。

没人倾听她的悲伤,无人在意她的存在。

今天的蕾哈尔做了一个梦。

她站在太阳下,面前是一袭白裙的少女。

少女对她笑,无声地说了些什么。

她牵着她的手,在盛开的花园里漫步。

那些花应该很香,那些花应该很美。

但远不及她,蕾哈尔最喜欢的她。

蓝色的、白色的、红色的花在这里四处都是,蕾哈尔找到了自己。

她眼尖地看到了隔壁艳丽的小东西,恶劣地踮脚狠狠踩了踩它下面赖以生存的土地。

蕾哈尔发现她在梦里无法开口,那个一直以来说些漂亮话,虚有其表的东西真的不能用的一刻,她的心情是平静的。

她想,

这样也不错。

对方听不到她的话,她也听不到对面。

但只要能跟她在一起,沉溺在她的怀抱里,就很美好。

蕾哈尔于友情里奔跑,于关怀里上瘾。

欧若拉做了一个伤感的梦。

她梦到蕾哈尔在哭泣。

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少女泪水打湿了被褥,夜晚的安静让她发不出一丝委屈,所以她在梦里奔跑。

黑发少女搬来板凳,坐在床边,有节奏地拍打着黄发姑娘的脊背。她的喉咙里飘出不知名的小调,舒缓地回荡在困倦的房间。

她想:

『请不要伤心。』

她说:

『请不要哭泣。』

她道:

『我会一直陪你。』

“一直”,多么美好又残酷的词。

欧若拉并没有意识到她的话也会有无法兑现的一天。

她们对这座塔来说,都太小太小。

现在许下的诺言终将捅进她们心脏的凶器。

那流淌着脆弱敏感的血液里承载着的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发亮的眼眸里,挥洒着希望。

所以欧若拉愿意骗一骗自己。

她说,再等一等吧。

让我继续跟在她的身边,

让我与她一同成长。

我们吹过一样的风,

淋着一般的雨。

我们手牵着手,通往上一层的楼梯。

欢声笑语是我们的掌声,我们理应接受祝福。

一切都是那般美妙,

愿我们的未来成真。

第二十五夜做了一个幸福又可怕的梦。

他跟蕾哈尔逃出了捆住他的洞穴,黄发少女拉着另一位黑发姑娘走到了他的面前。

蕾哈尔很高兴地向他介绍对方,即使他听不到也能从那飞速张合的嘴唇上感知到少女的喜悦。

『真好。』

他笑着融入进去。

外面的世界很奇怪,有蓝色的狐狸,褐色的鳄鱼,紫色的漂浮灵,发亮的会说话的刀一只绿色的蜥蜴还有会尖叫打人很痛的玫瑰。

蕾哈尔不喜欢玫瑰,那只绿色蜥蜴也一样。

她们会偷偷地把玫瑰要喝的露水里加糖,要是这么做了,夜就能听到玫瑰的怒吼。

“都说了我要减肥啊!”

蓝狐狸先生跟会说话的刀不对付。

他们一遇到就会…呃……阴阳怪气?夜不知道蕾哈尔教他的这个词放在这里合不合适。

这个时候,紫色飘浮灵就会过来打圆场,好声好气地哄着两位。

“嘛嘛,大家都各退一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鳄鱼是一只喜欢叫其他人“龟儿子”的鳄鱼。

夜从他的嘴里得到了自己的称号。

【黑龟儿子。】

夜悄咪咪偷看过鳄鱼先生起绰号的场景。

小小的鳄鱼背对着他,三只指头的手掌心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地上。

“要叫她黑龟儿子吗,这可就撞了,唔呃嗯!就叫她黑女乌龟!”

看来是欧若拉小姐的绰号呢。

太阳下的世界很温暖,夜贪恋着朋友的陪伴,要是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可以回到那个洞穴,他可能不太情愿。

这边有会教他欺诈术的蓝狐狸先生,有喜欢香蕉的鳄鱼,会吵架拌嘴但打人超痛的蜥蜴跟玫瑰,对朋友忠心的刀,脑子很灵活的紫色漂浮灵以及……

笑得很开心的蕾哈尔和说话深奥的欧若拉小姐。

第二十五夜想着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

『他想一直和朋友生活在一起。』

梦的世界似乎比现实更加飘渺虚幻,变幻无常。

上一秒还在跟大家聚餐的夜,下一秒就踩在了岩石上。

阴暗潮湿的环境让夜皱起眉头,他下意识地去寻找蕾哈尔的所在,顺应他的意愿,梦在一刹那后给了他答案。

他看到了被蕾哈尔凝视着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不可置信的神情。

欧若拉倒在她的怀里,迟来的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在测试吗?

为什么会有人死掉?

不不……

从很早以前就有人死去了,只是因为与他无关,所以被忽视。

现在倒在地上闭上眼的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无法欺骗自己。

“发生…什么了?”

梦里的他问道。

蕾哈尔看起来吓了一跳,可很快就冷着一张脸,“■■■■■■■■,■,■■■■■■■■……■■■■,■■■■■■■■■。”

“欸?这是…什么意思……”

蕾哈尔:“■■■■■■■■■■■,■■■■■■■■,■■■■■■。”

……什么?

梦里的他无法理解蕾哈尔的话,那道温柔亲昵的声音此刻宛如乱码般杂乱无序。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他痛苦地看向不远处的人。

而提醒他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的是胸口被一条触手捅开的血洞。

铁锈味……撕裂的疼痛……被背叛的难以置信……远处逐渐缩小的身影……

伊凡科尔层上休息室里,惊醒的夜睁眼望向了窗外快消失的月亮。他的身上分泌出薄汗,黑夜的凉意让他冷静下来。

梦里发生的一切太过真实,却又虚假。

只是做梦而已。

他这么安慰道。

少年的意识与窗外的月亮一同消失在房间。

■■■做了一个未来的梦。

是八年后重逢的梦,对于活了很久很久的■■■来说,这不算漫长。

在这座逐渐腐朽的塔里,她过够了。

在梦里,对方还是跟初见时一样漂亮。

只是……

她变小了。

跟记忆里的庞大截然相反,变得跟幼童般矮小,仿佛下一秒就会夭折。

她应该大声斥问,为什么会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她应该把那群利己主义者们挖出来,一个个电成黑灰。

可最后,她轻轻抱着弱小的对方。

看向怀里的眼神缱绻柔和。

无声的梦境里,她说:

【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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