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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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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城只有我那傻哥哥会为了她对抗丞相府,也只有我那傻哥哥有军功又会为她求一道圣旨。何乐而不为?只是她的心思到底何时形成的?是儿时吗?”凤欢欢有些自语,“总之不管如何,哥哥不是傻子,若是不收敛,早晚会被哥哥发现。哥哥本就是一个爱憎分明,不拖泥带水的人。白苕若是拿哥哥的爱意去赌,那便大错特错。有些错哥哥可以当看不见,但对于这种情感上的不纯,哥哥会直接砍断。就算白苕对哥哥有爱意,可能也夹杂着许多因素,并不纯粹。”

翡翠很是为凤毋白不平,腮帮子鼓的老高,明显在生气。她认为凤毋白的真心被践踏了。

凤欢欢看翡翠的面庞像个灌汤包似得,不由地一笑,“我都没你这么生气,要相信哥哥。”

“奴婢倒不是怕大公子被她迷惑,大公子聪慧,这么年没发现仅是与白小姐聚少离多。奴婢气的是大公子的爱意炙热,辜负真心的人真该下地狱。”

说到这,翡翠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忙收住嘴,恐慌地看了眼凤欢欢。一阵沉默弥漫在二人中间,凤欢欢看出翡翠的慌张,翡翠张口又紧闭,来回反复…

她笑了笑,接着翡翠的话,“嗯,翡翠说的没错,辜负真心的人,的确该下地狱。”

可是,如是那人,我舍不得。

翡翠蹩紧着眉,好似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眉心处。她在心里骂了自己千万遍,期间,她不停地观察着凤欢欢的神色。翡翠知道,凤欢欢并没有真的忘记寒风辞。她只是将那个人深埋于心底处,甚至对于旁人提起这个名字,都有了抵触。只有凤欢欢能提寒风辞。

乌孙星衍的到来并没有让凤欢欢的内心引起什么波动。她说的没错,不论是谁好像都一样。一会儿便是晌午了,装载着云朵的天空透出了刺眼的光。今年的夏季比往年来的早。

“五月初十。”凤欢欢嘴里喃喃着,“好像没有多久了。”

翡翠并没有听到凤欢欢的自语。她将帐幔下的被褥铺好,走出来朝凤欢欢喊道:“小姐,来小憩一会儿吧。”

凤欢欢嗯了声,从茶凳起身。翡翠将帐幔缓慢落下,直到看不见凤欢欢的容颜,她才转身离去。

翡翠带着五味杂全的表情坐在了凤欢欢经常坐的地方——腊梅树下的石凳子。这里一抬头,便能看到廊檐下的鲲鹏灯笼。她有无数次的冲动想要毁了它。

初夏竟如此闷热,凤欢欢额间沾满了汗涔涔的发丝。看得出来,她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她看到了寒风辞,他用痛苦的眼神看着她,他说:“灵儿,我喜欢你。”

她不明白,他喜欢她为什么是很痛苦的事。她想开口告诉他,她也喜欢他。可是她浑身就像束了一层茧子,她又闷又喘不过气。

直到她闷的窒息,从梦中惊醒过来。凤欢欢直勾勾地看着床顶的帐幔,粗喘着气。仔细看,她的嘴在打抖,牙齿在打颤。

“你……到底在哪?”

“我………好像没法等你了。”

远在抚州的凤毋白这些天可谓是赌了一口大吁气。

当然收到凤欢欢的传信,眼瞅着就快到了寒风辞的家乡,他们不得不打道回府。沿路经过抚州,竟然发现一桩大秘闻。很多事情便能联想起来,慈和贵妃的母家哪怕是旁支,都在所在的地方是个土皇帝。袁氏很是聪明,不染指京城,但除却京城,几乎染个遍。那夜,凤毋白和蓝月茗在一间乡野客栈打算休息。赶了一天的路,附近环山群绕,只有这么一个小客栈。环境不怎么样,但比风餐露宿好。谁承想,后他们一批入住的人竟是丞相府祖万。凤毋白顿时来了精神,立马叫起了蓝月茗,二人一路跟随,竟发现祖万去的地方竟是抚州袁宗礼的府邸。这一方向可算是让凤毋白和蓝月茗睁大了眼。当朝贵妃和左丞相府有染。

“今晚在探探?”蓝月茗询问凤毋白。她是带着试探语气。

“去!”凤毋白道,“得搞明白抚州贪污案跟左丞相有没有关系。”

蓝月茗噗嗤一笑,“我看你是想知道到底跟左丞相的关系大不大。不大你有能力将他摘出去,若是大了,你该想着怎么把白苕给摘出去。”

蓝月茗的话直戳凤毋白的内心。没错,他的确这么想的,被蓝月茗猜到又怎么样。于是,他有些耍赖皮地笑着:“那就劳烦蓝月郡主给守好哨子了。”

“切,我看这事儿八成左丞相是摘不出去。你不如现在就开始想怎么把白苕摘出来了。”蓝月茗又想了想,又噗笑出声,“白苕命真是好。换做其他人,板上钉钉的,诛九族的事儿。整个京城啊,也只有凤大公子能趟丞相府这破事儿。”

蓝月茗的笑是没有掺杂任何情绪,就好像说一件很好笑的事情般平常。而蓝月茗无心的话,却让凤毋白咯噔一下。当然,他并没有在这个感觉上停留很久。

夜晚,月光昏昏。二人翻进了抚州袁宗礼的府邸。

金碧辉煌,雕栏玉彻,是凤毋白和蓝月茗的眼前物。他们着实没想到,府邸的门倒是稀疏平常样,内里却如此暗藏乾坤,犹如桂殿兰宫。沿着路往里走,蜿蜒的鹅卵石小道,经过一片池塘,又途径一座园林,二人才到主院儿。二人隐在一颗古树下,枝丫繁茂,月光黯然,刚好能将二人身影隐去。前方的院子灯火通明,小厮不停地端着茶水入内,代表里面有人。应该就是祖万了。

二人趁着小厮交换,便轻功上前,隐于房顶。蓝月茗在另一头金顶望风,凤毋白则掀起一片青瓦。果然没错,里面正是祖万。

“袁大人,听闻青州有一处矿山——”袁宗礼试探着问祖万。他是眯着眼问的。

祖万很快便反应过来,“丞相说了,袁家若想要那处的开采权,这事儿有些难,袁家还是不要想了。庆照自顾开采矿山都是军队,不可能会交给皇商。”

袁宗礼倒是没意外,不过,他笑着道:“那…….我们袁氏吃点渣子也行,袁氏要矿石运输可否?”他并没有给祖万答话的机会,袁宗礼接着说:“刚好这有一批上等的波斯彩衣,我看第一眼便觉着就是为慈和贵妃专门备下的,还是麻烦祖大人运回京城,转交给慈和贵妃了。”

袁宗礼身量修长,菱形脸,单眼皮和较高的颧骨。他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人根本瞧不出他在想什么。好似无论你讨好他还是拒绝他,他永远都只会一个表情,不会愤怒,永远笑眯眯地看着你。

祖万也实在不想跟这人迂回,袁宗礼笑眯眯得眼好似在盯下去就能从的眼眸子进入他的魂魄里,让人头皮泛着麻。于是,祖万点点头,“行,袁大人还有什么嘱咐的吗?若是没有,我等尽快返回京城了。”

“祖大人,天色已晚,这么晚了还是在我这讲将就一宿吧。”袁宗礼客气道。

祖万拒绝了,他表示要尽快回京。于是,当晚,祖万便带着丞相府府卫回了京。凤毋白和蓝月茗随其后。

“万万想不到啊,丞相竟是慈和贵妃联络袁氏的暗桩。”蓝月茗感叹的有些呆愣,随后又问,“袁氏到底许了丞相什么啊?哎,看来你这次是真得保不住丞相了。”

没想到竟被蓝月茗说中了。凤毋白如今头都大了,大臣和贵妃勾结,十个丞相府的脑袋都不够砍的啊。这回他可真没心思和蓝月茗斗嘴了,眼下,白苕的处境很危险。因为他们撤退的时候,还有第二波尾巴。他认得,是皇上的暗卫。看来皇上早就盯上袁氏了。他现在只知道必须尽快赶回京城。这可苦了蓝月茗。

凤毋白和蓝月茗回京,没有惊动任何人。

那日,夜幕漆黑,月光似蒙了一层薄雾,整个天都阴沉沉的。白苕坐在厢房梳妆台拿桂花养颜膏擦拭着手,嘴角是微弯的笑。

“小姐的手就是好看,这桂花养颜膏好香,奴婢在门口就闻到了。”海棠站在白苕的身后,用沉香木的梳子轻轻地梳着白苕的乌发。

“这味道确实好闻,香而不浓。”白苕看起来很是满意,手部擦拭动作未停。

“小姐,那不如换别的养颜膏给凤小姐吧?””海棠轻皱着眉,“小姐那么喜欢桂花味,不如自己留着。反正郁魂香混在里面,凤小姐也用不了多少,多浪费啊。这桂花养颜膏可是稀罕物件儿。”

白苕从胸口闷哼了一声,“郁魂香的味道只有桂花才能融合,换上其他的,若是鼻子灵的太医,一闻就闻出来了。左右不过一盒养颜膏,以后还会有的。可是人啊,没了就是没了。”

“还是小姐有远见。”海棠的眉早已舒展开,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几许。

白苕那一头乌丝顺滑,淡粉色的寝衣掩映着玲珑的酮体,她的坐姿如旧,很是规整,背脊挺的笔直。远远地看,还是当初那个娇羞的少女。可如今她嘴里的话,怎么如此恶毒。凤毋白不知怎么从丞相府走出来的,蓝月茗在府外盯着哨,她实在没兴趣看那两人如何卿卿我我。谁知再见凤毋白,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餍足显摆的模样,而是满脸的灰白。

蓝月茗紧忙从墙角起身,小跑过去,抓住凤毋白的衣袖问:“怎么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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