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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贰拾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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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妜深回到叶家,正好看见有苏坊的人在跟叶家的门房小厮说话,身后的随从还带着两个水桶大的食盒,瞧着起码有三层。

有苏坊的人一见到叶妜深下轿子,连忙上前殷勤碎步靠近,嘴上唤着:“妜公子,妜公子!”讨好的作揖后,伸出手作势要扶叶妜深。

雪冬连忙将人挡开,语气不善道:“哪里来的叫花子,也敢碰我们家二爷。”

知道雪冬正恼火被阻拦进门的事,有苏坊的人赔笑着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眼孔浅时无大量,心田偏处有奸谋。”叶妜深经过他,丢下一句:“西楼既见不得人,我又何必下污水,嫌脏。”

有苏坊的人背靠贤妃和四皇子,鲜少听见这样明着面骂他们的话,一时有些发懵。

眼看叶妜深就要进门,他连忙挤出笑脸凑上来:“妜公子,小人有错小人认,您大人有大量,我们东家是无辜的,东家勒令小人让消气,再来光顾我们有苏坊,东家说要亲自作陪呢。”

叶妜深停下脚步:“你们东家是皇子?”眼看着有苏坊的人露出戒备的神色,叶妜深又接上后半句:“还是什么公主驸马?也配给我作陪,倒像是赏我光似的,好大口气。”

有苏坊的人才笑起来,却被叶妜深揪住不放:“你方才横眉冷眼的是同谁摆脸色?”

有苏坊的人几乎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了,后悔没有让别人来办这趟差事,叶家的妜公子还真是难伺候。

“别呀…小人哪里敢同妜公子摆脸色呀。”有苏坊的人语气都有些豁出去耍赖了:“求您明日再来嘛,您来了就知道我们东家是谁了,若您不肯赏光,不是存心要小人挨板子嘛,您就疼疼小人,小人给您磕头了。”

有苏坊的人真的跪下,叶妜深终于送了口:“别跪,叫人看见还当我欺负你,行了,明日我若得闲就去转转,若是犯懒就不去了。”

“哎哎哎,这是自然。”有苏坊的殷勤的上前去帮叶妜深把门推开的更大:“还请妜公子明日赏脸,小人先谢过了。”

像是生怕叶妜深反悔,几个人快步离开了。

叶妜深走进门,被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叶凌深搂住肩膀:“哟,好大的架子,我配不配跟妜公子勾肩搭背呀?”

“不配。”叶妜深睨他:“你也走开。”

“谁教你这么跟兄长说话。”叶凌深在他额头弹了一下,又捏住他脸颊肉:“长着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谁成想在外欺负人呢,真稀奇。”

玩笑话没人当真,叶凌深又问他:“那几个人怎么得罪你了?”

“没得罪。”叶妜深嗅到他一身酒气,问他:“你又去哪里当纨绔子弟了?我也不想去学堂,你告诉我,我还有几年能像你一样。”

“几年你也不能像我一样,母亲还不揭了你的皮。”叶凌深跟他摆摆手回自己院子了。

再见到叶凌深已经是两天后,依旧是酒气比人先到,还跟他分享了一个酒桌上听到的小道消息:仵作说杜汝湘不是砸死的。

意思就是杜汝湘的死因还在查,保不齐查到谁头上,叶妜深难免害怕,皇宫大内暗处都是禁卫,说不定他做的事根本不是秘密。

原本还在端架拿乔的叶妜深叫上雪冬去了有苏坊,掌柜的看见他来了有种双眼放光的惊喜,丢下不知谁家跑腿的小厮,从柜台绕出来作揖:“妜公子赏光,小人的心总管放下了。”

“眼低的东西。”说着说着话被丢下的小厮不乐意了:“我这头还没说完话,你倒去伺候名倌儿去了。”

叶妜深还没反应过来,雪冬已经一脚将那人踹翻。掌柜已经得到过叮嘱,自然也站在叶妜深这边,怒斥道:“放肆!妜公子面前你也敢污言秽语!来人,将他打一顿丢出去。”

小厮气的破口大骂:“狗杂碎!我家大爷来的时候你们哪一次不是公子长公子短的,这又是哪家的便宜公子,等着下回也被狗眼看人低的跑堂的丢出去吧!”

掌柜的已经上前去两个巴掌将人打的偏过头去:“管你家是什么张三公子李四公子,人家是妜公子,呸!还不闭嘴滚出去?”

叶妜深是过了一会儿才悟出来“名倌儿”是说他是青楼里卖的,他今日来是为了接触四皇子宫栩胤,进而与皇子们熟悉,不太想计较这些事。

“罢了,你东家…”

“三妜!”

叶妜深被打断,回头看见叶凌深在二楼围栏上俯视他,手臂从围栏垂下来,半边身子椅靠着雕花浮台,醉眼朦胧,姿态慵懒。

掌柜的噤声没说话,在这里见到叶凌深,叶妜深也觉得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在有苏坊?”叶凌深还当他是来寻自己的。

叶妜深看了眼掌柜的,便上楼去了,今日叶凌深在,人多了没那么好说话,容易引起宫栩胤的戒备。

“我就是路过。”叶妜深避重就轻,被叶凌深拦着肩膀带进了宽敞的雅间,对着一屋子人介绍道:“给你们见识见识,这是我家三弟。”

又朝着一个清秀的公子哥拍了一掌,嗤笑道:“怎么着,我说我家弟弟比你好看千倍万倍,你还当我拿乔看不上你,这回信了吧?”

叶妜深冷不防跟人对上目光,又听了叶凌深不客气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但他的茫然在别人看来就是冷清和疏远,因此得到了一个不屑的冷哼。于是叶妜深也就闭紧嘴巴偏开了头,干脆把傲慢坐实。

叶凌深把旁边椅子上放着的不知道谁的外衫和束腰丢到地上,体贴的让叶妜深坐下。

叶妜深看了看椅子上不知是茶水还是什么的污渍,无语的后退一步:“我先出去跟雪冬说句话。”

叶凌深喝的有些醉了,叮嘱他快点回来。

叶妜深原本想下楼跟掌柜的说明日再来,然后趁机溜走,刚过楼梯转角,身后就有脚步紧迫追过来。

闻声叶妜深下意识转过身,胸口就被巨大的力量向后推了一把,一瞬间叶妜深额头和脊背都惊吓出了冷汗,无能为力的放任自己的身体向楼梯下栽去。

木质楼梯接连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叶妜深砸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宫循雾扶着他的腰站稳,阴沉沉的抬起头看向楼上:“站住。”

想要悄悄逃离的脚步声顿了一下,又加快速度逃跑,沙鸥不知从哪里出现,几步窜上去将人捉住了。

大堂里还没有注意到这里的轻微响动,沙鸥踹开一扇门,将人扭了进去。宫循雾带着叶妜深上楼:“还敢走路么?”

叶妜深轻轻推开扶着自己腰的手,深吸一口气后走上楼梯,雅间内沙鸥已经工作利索的将人绑在了椅子上,就是方才叶凌深挤兑的那个清秀的公子。

沙鸥甩出一把匕首,用劲儿之巧让利刃扎在了椅背上,发出一声越来越细小锐利的嗡声,椅子上的人似乎耳朵受到不小的刺激,嘴角肌肉和眼角都向一边牵动了下。

“说,谁让你…”沙鸥审问到一半,被叶妜深及时拦住:“不是他,他应该是临时起意。”

宫循雾看向叶妜深,他始终保持一伸胳膊就能将叶妜深揽到怀里的距离,微微低头看着叶妜深的侧脸,语气很是随意,像是早就知道:“为什么?”

“他是我二哥的…”叶妜深也不好界定他们什么关系,便略过介绍:“总之不是他。”

审问太多反而让自己正在被追杀的事情传出去,事到如今叶妜深也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打算先不要轻举妄动。

叶妜深上前一步,想要远离宫循雾的空置范围:“你姓甚名谁,为何要推我?”

“不用问了。”宫循雾也跟上来一步,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难缠,佯装好心的的解释道:“他腰间挂着牌子,虽颜色不浓,但水头还不错。能做出将你推下楼梯的事儿,也没考虑引起的动静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脱身,应该是个草包'衙内'。”

宫循雾接住他的拳头,漫不经心的问他:“是什么让你愤怒?”

“从前你有我的把柄,我才迫不得已送上门给你羞辱。”叶妜深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用力攥住了。

他的手指纤细,皮肤白皙细嫩,被宫循雾宽厚带着薄茧的手掌刚好包住。

叶妜深说:“我认为把柄消失了,我们之间被迫达成的共识就不复存在,再对我动手动脚就到了以势欺人的界限,你敢这样做吗?”

“别生气。”宫循雾嘴角还带着笑意,把他的手摆成垂下的自然姿势,体贴的为他打开门,做出请的手势:“我不打算这样做。”

叶妜深冷淡的收回目光,快步离开后去找叶凌深。

叶凌深还在大口喝酒,但状态不比方才醉一份,只隐约增长了他闹事的气息。

满桌人觥筹交错,无人发现有人静悄悄的离开,更无人发现雅间内多了个人,一拍大腿同大家分享了一个小道热闹:“听仵作说,杜汝湘根本不是被巨石砸死,而是另有死法,如今又在查了。”

“嘿?当真?”

“我就说嘛,好端端的他怎么就跑到山郊去了,此事蹊跷的很。”

“哎,墨公子几时来的?”

叶妜深面色如土,用叶凌深的杯子喝了一口热酒。

被唤做墨公子的男人站起身,像是早有所料的看着雅间的屏风门,等到门开时立刻低头行礼。

醉生梦死的人没注意到怎么回事,清醒的叶妜深心一沉,顺着他朝向的地方看过去。

宫循雾负手走进来,冷漠脸在有人看向他时盈出一点贫瘠的笑意,目光落在叶妜深的身上,淡淡开口:“蛰容也在。”

听见有人唤自家弟弟小字,叶凌深回头看去,只见宫循雾身着常服,勉强算是温和的看着这边。

自家弟弟同祁王何时这般相熟了?叶凌深与众人起身行礼。

宫循雾不见外的走过来,在座也只他有在一群公子哥面前不讲礼仪的资格,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理直气壮的坐在了叶妜深方才的椅子。

他朝众人微微抬手,众人才局促的起身,直到他说了句都坐,众人才局促的归座,方才还醉醺醺的氛围,这会儿全都醒酒了。

趁着众人坐下的功夫,宫循雾看向叶妜深,叶妜深脑内如同拉响了警报,不好的预感让他一瞬间变的脑袋空白。

宫循雾对他的恐惧视而不见,从容的询问他:“我们之间的共识还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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